“再快些。”陆昱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他渐渐的了解了莉莉娜的真实想法,如让莉莉娜对他产生质疑,莉莉娜很有可能会对芙蕾雅他们下杀手。
“再快些。”芙蕾雅体内的狼族之血占据了上风,她的理智在失去,同伴也好、敌人也好,都要成为她的攻击对象。
“芙蕾雅,你竟觉得拥有能打败我的力量。”塞拉的眼中充满蔑视,“看看你,丑陋得简直让我无法直视。”
芙蕾雅的狼族特征越发明显了,她的面部被拉长了,就像受到挤压,变得跟狼的脑袋一般窄且长,她的尖牙露出口外,发出低沉的咆孝。
芙蕾雅尽可能地背对着她的同伴,她不想他们看到现在的自己,尤其莫妮卡,她怕会在莫妮卡心里留下阴影。
起变化的还有芙蕾雅的双手双脚,她的双手变为利爪,她的双脚撑破了鞋子,厚实的脚掌上也生满狼的毛发。
芙蕾雅咆孝着,却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陆昱,再快些,我需要你。”
鱼怪发起进攻,它的触手每一次落地都将引发地面的剧烈震动,密密麻麻的小八爪鱼更是像冰雹般砸向众人。
这是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战斗。
黎露指挥着同伴,可该向谁发起总攻呢?是鱼怪吗,现阶段连接近鱼怪都难,那就专注防御?同伴们已经自顾不暇了,很难构建起有效的防御阵型。
黎露一个头两个大,她也在心底里呼喊着陆昱,“陆昱大人,求您,快些来吧,哪怕能把梦境中的力量发挥出一成,也能救出我们吧?”
到了此时谁又相信这是在演戏?
塞拉已动杀心,陆昱再不出现,她将认定陆昱已经逃走,那他的这些同伴也没必要再活着了。
“再快些、再快些、再快些。”陆昱越发担心了,他睁开双眼,似看到同伴们正处于死亡的边缘。
“我是你唯一的对手,你只要直视我的双眼即可。”芙蕾雅的声音变了,透着沙哑,“你是怕我没有能将你杀死的力量吗?”
“你觉得你有吗?丑陋的狗狗,真该让你的同伴看看现在的你,相较于我,你更像恶魔,还是那种最最低贱的恶魔。”塞拉扔掉弓箭,“早知道就该带把匕首来,看看你的爪子,锋利的像刀子。”
芙蕾雅冷笑,抽出匕首抛给塞拉,“现在公平了,你可以停止唠叨跟我打了。”芙蕾雅不停地默念,“陆昱,快些来,我怕不是这只恶魔的对手,我要失去理智了。”
塞拉看了看芙蕾雅抛给她的匕首,“这倒是好东西,有你的。”塞拉发起进攻,她的动作简直不要太快,突然出现在芙蕾雅面前,寒光一闪,芙蕾雅凭本能后退半步,匕首距离她的眼睛就只有半指。
芙蕾雅挥出利爪,塞拉冷笑,只是以左手轻轻一挡,芙蕾雅就承受巨大的冲击,芙蕾雅一个趔趄,匕首又到,这一次虽然也算躲避及时,芙蕾雅的耳边还是留下一道殷红的伤口。
鲜血彻底点燃了芙蕾雅的愤怒,她发出阵阵咆孝,越发趋近于狼了,理智在消散,“求你,快些来吧。”
“喂,明明跟我打,却想着旁人,你这样会让我变得更为气恼的,说说看,想谁来救你?”
芙蕾雅忘了陆昱的名字,“是啊,我希望谁来救我呢?我不需要拯救。”芙蕾雅再次看到悬于空中的那一抹残月,“我又能期望谁来救我呢?”转眼间,芙蕾雅身上多出数道伤口来。
芙蕾雅趴伏下身子,像狼一般做出前冲动作,“我又期望谁来拯救呢?”就像关闭电灯,芙蕾雅的理智消失了,她变为彻头彻尾的狼,疯了一般扑向塞拉。
芙蕾雅的动作变快了,塞拉再以玩闹的心态很难伤到芙蕾雅,反倒芙蕾雅的撕咬和利爪对塞拉构成威胁。
塞拉扔掉匕首,以拳脚对付芙蕾雅,“这就是姐姐期望的人世之旅吗?芙蕾雅所期待的救援又是谁?
塞拉不再隐藏力量了,她的力量释放出的刹那,整个镇子似在震动,就连结界也出现裂痕,结界的愈合能力被激活了,闪电覆盖着结界,发出阵阵轰鸣。
“怎么了?”黎露望向结界,太多的闪电依附着结界,这就阻挡了黎露的视线,“芙蕾雅大人?”黎露终于看到此时的芙蕾雅,她并未惧怕,心中反倒暖暖的,她知道芙蕾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保护他们。
“黎露,八爪鱼简直没完没了,我的体力所剩不多了。”艾尔嘉迪丝是剑客,体力始终是她的短板,又怎会只是她呢,同伴们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疲态。
莫妮卡犹豫了,她在想是不是该现在就吹响号角,莫妮卡也不再是冲动的孩子了,她始终留意基利亚斯的动向,他也是敌人,或许是更为可怕的敌人,恶魔只会杀掉他们,但要落入基利亚斯手中怕要遭受比死亡更为可怕的折磨,莫妮卡还有着一层顾虑,让基利亚斯知道号角的存在会不会把召唤恶魔的罪责扣到芙蕾雅头上?
莫妮卡最最怕的还是号角会被基利亚斯抢走,莫妮卡想到了陆昱,她也在心中呼喊:“陆昱,求你,快些来吧,姐姐好像失控了,我们也很难再坚持,你来了,我才有敢吹响号角的勇气。”
“你还真是纠缠不清,”塞拉动了杀心,“你就这么想死吗!”
芙蕾雅听不懂塞拉在说什么,哪怕一次次遭受重击,还是咆孝着扑向塞拉。
“还真是低等,只是提升了稍许力量就失去理智,好在你不是我要等的那人,要不然我会失望的。”塞拉将芙蕾雅打倒,“我感觉你的手臂,不,该是你的前腿被我打断了,还能动吗?”塞拉惊奇地发现芙蕾雅的伤势在恢复,速度还很快。
“是了,野兽或多或少都有着自愈的能力。”
芙蕾雅试着活动手臂,她的伤势的确恢复了,便在发出咆孝之后再次扑向塞拉。
塞拉没再限制自己,芙蕾雅的手臂卡察一声弯折了。
芙蕾雅嘶吼着,疼痛啃咬着她,芙蕾雅的身子在颤抖,她试着站起身来,努力了数次却失败了。
塞拉走近,“你只是姐姐用以安抚陆昱的棋子,我觉得少一颗棋子并没什么大不了,陆昱不会这般小气吧?”
芙蕾雅听不懂塞拉在说什么,可当她听到陆昱的名字,忍受着剧痛站起身来。
芙蕾雅扶着断掉的手臂,她抬着头,望着结界外的虚假天空。
“你不会也对那个家伙有意思吧?听到他的名字就变得亢奋了?”
芙蕾雅扶着断掉的手臂,望着不会在虚假的天空出现的那一抹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