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绝望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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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为何停下了?”阿露蒂娜知道拉斐尔为何停下,她的心也很痛,“有些事是我们无法阻止的。”

“真是这样吗?”拉斐尔望着敞开的房间,里头拥挤着亡灵。

“她们要么在梦境中死去,要么在现实中已被亡灵折磨而死,你叫阿露蒂娜是吧,你说的对,我们都已自身难保,实是无能为力。”

“艾薇儿。”拉斐尔的话语中透着威胁。

艾薇儿冷笑,“为不可能之事浪费大家的生还机会吗,这就是你的信念?拉斐尔,你是想借冲我发火冲澹你的愧疚吗?”

“好了,不要做无意义的争吵,同伴正等我们回去,就算你们不想,我也必须尽快回到拉米亚身边,她会怕的。”离悟的提醒让拉斐尔无地之容。

拉斐尔转身,也就在此时,房间里传出女仆的惨叫,女仆不知什么原因挣脱了梦境,但她的惨叫戛然而止,亡灵实在太多了,他们施加的折磨是生者难以承受的,女仆刚刚清醒就变作可悲的尸体。

“好吧,尽快跟芙蕾雅大人汇合。”

“这就对了。”艾薇儿冲离悟和阿露蒂娜说了个请字,“还请两位继续为我们开路。”

罗比才不管有多少女仆正被亡灵以各种方式折磨直到死去,只要他手里还死拽着这个呆呆傻傻的女仆就算没白折腾。

拉斐尔一行人不断向芙蕾雅所在楼层冲锋,时间一点点过去,被杀的亡灵难以统计,只可惜亡灵就像无穷尽,就好似地狱不断地朝生者世界倾倒亡灵。

“拉斐尔,你们在哪儿?”芙蕾雅呼喊,“回答我,你们在哪儿!”芙蕾雅的耐心所剩无几,同伴都呈现出疲态,更有无法抑制的绝望在滋生,芙蕾雅知道露易丝的邪恶魔法也终于走到最后一步。

卡莲缩在芙蕾雅身后,芙蕾雅面前就是拥挤着的没完没了哀嚎的亡灵。

亡灵眼中有着无耻,更有想占有女人的贪婪,他们的血红的眼睛似已预订了女人们的未来,她们会被亡灵扑倒,在亡灵倾泻欲望的过程中死去。

此种死法是屈辱的,是任意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的。

卡莲绝望了,她所说的储藏室就要视线范围之内,哪怕想靠近半步却难于登天,卡莲颤抖着,她希望芙蕾雅及其同伴坚持下去,但受绝望的蛊惑,她又觉得此种坚持毫无意义,既然未来已经确定,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是枉然。

卡莲紧握着芙蕾雅给她的匕首,用以结束自己的匕首,芙蕾雅说了,万一不敌,就以匕首结束自己。

卡莲落下泪来,哪怕遭受何种折磨,哪怕心怀怎样的恐惧与绝望,卡莲始终没有结束自己的勇气,哪怕面对卡尔玛和卡兹,卡莲依然苟活着。

卡莲想到了死后的自己,她的尸体仍会让亡灵欢呼雀跃吧,亡灵仍能借她的尸体宣泄,此种愤恨、此种羞辱,让卡莲积攒起少得可怜的勇气,难得积攒起的勇气又很快被绝望冲散。

卡莲想要哭喊,她想质问芙蕾雅,为何坚持到现在,此种坚持有何意义?

拉米亚背着陆昱,不停地默念离悟会回来,陆昱会醒来,他们可以开启向着恶魔岛的旅程,哪怕恶魔岛比圣光村更可怕,但至少会有希望吧?

拉米亚控制不住绝望的泪水,她只能背着陆昱,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卫幕护着她,不让她遭受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此种坚持又能持续多久?卫幕终会因疲惫倒下,到那时又会经历什么?

拉米亚无法理解亡灵的恶毒,不,她难以理解充斥于世间的所有恶毒,她不明白,生灵之间为何相互抛撒本不该存在的恶毒,如果仅仅是为生存还好理解,但大多恶毒只是为所谓的有趣。

卡尔玛是这样,就连当自己是受害者的露易丝也是这样,更不要说拥挤在这条好似没有尽头的走廊,哀嚎着的亡灵更是这样。

“为什么?”拉米亚的心底里有着震耳的咆孝,“我不该如此被动,更不该被绝望摧毁,但我又能做什么?”拉米亚看到熊熊燃烧的火焰,还有那对将承载自己冲向天空的双翼。

“别怕,离悟会回来,陆昱大人也会挣脱魔法的束缚,在这之前我会保护你的。”

“卫幕大人?”

卫幕笑了,“我不会再失去了,在死亡降临之前不会了。”

“您是因为某段不愿回想的经历才对我这样好吗?”

“或许吧,听好了,这些事不该由你承受,有我,还有我的同伴,我们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保护你这样的存在。”

“请不要这样说,会让我难过的,我只是最最微不足道的存在,不要为我冒险,更别为我失去生命。”

“傻孩子,谁说我会失去生命了?相反的,因为你,让我有了能够补偿的机会。”

“我不是您的某段经历的替代。”

“你当然不是,你是属于陆昱大人的,你的未来也属于陆昱大人,我也相信他会为你开辟属于你的道路,但现在就让我为你创造能够拥有未来的可能,不要怕,哪怕绝望正侵蚀我们,能答应我吗?”

“卫幕大人?”

“能在圣光村相遇,也终要分别,这段不算漫长的经历才显珍贵,我是这样想的,哪怕绝望想吞噬我,在我心里,还有着能够抵挡绝望的信念,终有一天你也会有相似的信念。”

“我除了躲在您身后瑟瑟发抖什么都做不了。”

“你背负着你的未来,陆昱大人会为你醒来的。”

“醒来之后呢?怕就连主人也需要您的保护。”

卫幕笑了,“这是自然,但我相信陆昱大人,此种相信在不了解陆昱大人的人看来是可笑的,我就是相信,当陆昱大人为你狠命砸开那道束缚他的栅栏门,甘愿为你而死时我就相信,好啦,你还小,不要总想着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你要想着时间会给你机会,你会成长起来的,在你还没做好准备之前,敌人就交给我,拉米亚,我会以我的剑,在我们相聚的这段时间,为你创造希望。”

“卫幕大人,感谢您,我会记着您,不会忘记。”

“那就要谢谢你了,躲好了,看我把亡灵打败。”

艾尔嘉迪丝、加雷恩也陷于绝望,他们的疲惫受绝望情绪的影响,变得越发沉重。

凯特忍不住哭泣,“实在不行就冲出去,我觉得我可以让一部分亡灵停下来。”

“你再敢说这样的蠢话别怪我不客气。”加雷恩发出怒吼,“亡灵,来啊,来多少便要杀多少!”

“不要这样,我是说我只是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只是我,我只是就该在这个时候被当做弃子使用的女仆。”绝望啃噬着凯特,让她觉得终会被抛弃。

“你敢再说吗?”加雷恩狠瞪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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