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米亚享用着无法想象的美食,但这些也只是最为寻常的食物。
拉米亚洋溢着无比幸福的微笑,她的笑声好动听。
离悟却不在意,她只为陆昱未能继续扮演强盗深感遗憾。
生活就是这样,哪怕微不足道的改变也能创造出奇迹。
拉米亚的微笑就是最让陆昱动容的奇迹。
陆昱抛出两枚银币的瞬间就漏了怯,他穿着的这身侍卫服不再有威慑力,酒鬼的目光变得不友善了。
“如果只是填饱你的肚子,我还是能做到的。”陆昱拍了拍拉米亚的脑袋瓜儿,“小傻瓜,吃吧,残羹剩渍不适合你。”
“主人,什么时候才能与你重逢?”
“我说要离开吗?既然没说又何来重逢一说?”
“还不到时候,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还不到时候,主人会离开,直到重逢的那一天。”拉米亚微笑着,“我知道现在只是梦,梦会醒的吧,到那时主人会消失,就只剩下我自己。”
“别想别的,吃得饱饱的,能答应我吗?”
拉米亚拼命点头,却因哭泣再说不出话来。
“等着我,我会在未来等你,等与你重逢的那一刻。”
“嗯,我答应主人,我们会在未来重逢。”
“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你的话好奇怪啊,拉米亚是我们的所有物,你想带走她吗?”酒鬼围拢过来,“说话啊,除了骗骗小姑娘,就不肯跟我们聊聊吗?”
“拉米亚,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是觉得有他撑腰就忘了你是谁了?知道吗,因为你影响老子的食欲了。”
“我就离开,主人,答应我,在未来等我。”拉米亚在消失,陆昱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立即抓住拉米亚的手腕,“我命令你,留下来,我的话还没说完,听到没有,我命令你留下来。”
记忆发生了混乱,记忆的碎片正冲击陆昱,“无论是谁掌控这个空间,我命令你停下来!”
空间发生撕裂,但因陆昱的警告尽量地维持现状,这是两种力量的撕扯。
拉米亚时而消失时而出现,她的手腕始终被陆昱紧攥着。
“我不会放手的,我的话还没说完。”陆昱头痛欲裂,“露易丝,是你吗,或是躲在你身后的恶魔?听到没有,我命令你们停下来,”陆昱压抑着疼痛,恨不得发出惨叫,“我命令你们停下来!”陆昱忘了露易丝是谁,却自然而然地喊出她的名字,空间变得稳定了,拉米亚不再像萤火虫般闪烁不定了,陆昱想放声大笑,“是啊,没什么是无法掌控的,我得试着掌控这一切。”
“小子,你说什么?”酒馆伸出手来,拉米亚吓得尖叫,“放开我,主人,我怕!”拉米亚被酒鬼拽了过去,酒鬼狞笑着,“你小子的口味还挺重,就连这样的小怪物也不想放过。”酒鬼想把拉米亚扔了出去。
“离悟,别怕,到我身边来,无论发生什么,跟着我。”陆昱把刺进桌面的匕首拔了出来,“就是你们在不停地欺侮拉米亚吗?”
“你说什么?”
“我怀疑正经历的此刻并不存在,我怀疑我只是无意中闯进拉米亚的记忆,我是怎么了,怎说出如此奇怪的话,既然是记忆就该是存在的吧,我就在想啊,拉米亚被你们欺负时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期望被拯救?”
“你能试着说人话吗,你有怎样的喜好我不管,但你得知道小怪物属于谁,不仅不能因她影响我们的食欲,想以她取乐也得经我们允许才行,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凡事都有代价。”陆昱挥动匕首刺入酒鬼胸膛,酒鬼简直不敢相信,“你竟敢……”
“你是不是觉得拉米亚就是这样的存在,可任由你伤害?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就连最微小的希望也被你们踩在脚下,谁给你们的这个权力?就因为你们拥有能够折磨拉米亚的力量?”
陆昱狞笑着,“拉米亚的未来属于我,如果可以,拉米亚的过去也属于我,不允许任何人染指,明白我的意思吗?”陆昱抽出匕首,酒鬼就要摔倒了,陆昱从酒鬼手中夺回拉米亚,“乖,别怕,离悟,别只顾哭,带拉米亚到酒馆外头,保护拉米亚,能做到吗?”
“我不能,我只想哭。”离悟抱着拉米亚哇哇地哭了起来。
陆昱骂了句该死,“你还真是爱哭鬼呢。”
“我不哭又能做什么呢?主人,我是想让你扮演强盗,但没让你变成真的强盗,你打不过他们的,我们还是逃吧?”
陆昱抱起离悟和拉米亚,“好家伙,这就是甜蜜的负担吗?”陆昱逃出酒馆,“拉米亚,你也想我逃走吗?”
“主人,你带着离悟姐逃出村子,他们最多就是打我,不会有事的。”
“小傻瓜,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不会只是打你就能消气的。”
村民涌了过来,他们把陆昱围住,“小子,你死定了。”村民透着死亡的气息。
“我就知道你们都是亡灵假扮的。”陆昱为自己的话感到惊讶,“亡灵?什么亡灵?该死,是谁偷走了我的记忆,有些事好像记得,又想不起来,离悟、拉米亚,你们呢,你们又是谁?”
“我就是离悟啊,主人,你不会假装不认识我,再把我扔下吧?”离悟哭个不停,拉米亚不知劝谁才好,“主人,不要管我。”
“我可不想抱着两个亡灵到处跑。”陆昱的记忆时而恢复时而消散,“我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冷静下来。”
村民围拢过来,看他们样子是想把陆昱撕碎。
“我忘了最重要的线索,陆昱,求你,冷静下来。”
欲望。
“什么?”陆昱抽出佩剑,“到底还是要使用佩剑,我该感谢芙蕾雅吗,芙蕾雅又是谁?”
露易丝想得到你的欲望。
“欲望?谁想得到我的欲望?”
主人,我不要再练了,我是想成为剑客没错,但我不想再练了!
陆昱的脑海里出现都着嘴不想再练剑的离悟,此时的离悟不再是小孩子,但也没到完全摆脱孩子这一身份的年纪。
我是想变强,但我觉得只是我变强还不够,你也不能偷懒。
“分明是你想偷懒。”
离悟和拉米亚正躲在陆昱身后。
“我又想起了什么,欲望又是什么鬼东西?”陆昱朝扑向他的村民挥出一剑,佩剑极为锋利,把村民的手臂砍落,村民惨叫着。
离悟吓得止住了哭泣,拉米亚也瑟瑟发抖。
没了手臂的村民发生着变化,就像蜕皮的虫子,他的整张皮都蜕了下来,露出了亡灵的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