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能有似您这般的妻子，怕会让全世界都知道，又怎会限制您出席晚宴之类的活动呢。”加雷恩不断靠近，恨不得也跳入浴盆里，他为卡莲的美感到惊讶，卡莲的美不像娇嫩的花儿，而像具有破坏力的某种事物，就是那种能把男人的心击碎再狠狠踩于脚下的某种力量。

加雷恩的目光随着卡莲的细微动作，苦苦思索着，又被深深吸引着，很难想象世上竟会有如此存在。

“你的目光像燃烧的火焰。”卡莲抬起手臂，带动水流发出清脆声响，随着每一颗水珠落回浴盆，加雷恩的心脏就似承受一次次重击，“求你，不要这样，我说真的，你这样会要我的命。”

“我怎样你了？”卡莲像淘气的孩子轻轻扬起温热的水，“听啊，这一颗颗坠落的水珠在讲述美妙但又透着孤单的故事，对了，怎不用您称呼我了，是因为惊讶或恐惧忘了该有的尊重吗？你对我也没有尊重，有的只是不加掩饰的放肆。”

“我不想在以您称呼你了，这样会觉得距离好远，远到已无法承受的距离。”

“男人的巧嘴。”卡莲笑了，她的笑好冷，却又与神情不符，她的神情有着年轻女子才有的活力，目光是冷的，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是暖的，就是那种略带嘲弄的顽皮。

卡莲可以超越年龄的限制，她从未刻意掩饰过年龄，也无需掩饰，知晓她的男人只有可怜的那几个，卡莲的外在又把年龄带给她的影响压制到最低。

没错，卡莲是可以超越年龄的存在，加雷恩为之感叹的同时，又为能面对已经跨越40这个数字，却依然神似少女的卡莲而向神明虔诚的祈祷，他希望能与卡莲开启一段不算漫长，但足以铭记一生的如同有刀子割开心脏般的珍贵回忆。

这份回忆一定是痛的，卡莲有这样的魔力，她的存在既代表惊喜，又代表痛苦，可又有谁会拒绝呢。

卡莲也在打量加雷恩，乍一看加雷恩跟村中的农夫没什么不同，都有着强健的体魄，都有着不受约束的放肆且粗狂的目光，还有剧烈起伏的胸膛，一下下的，就像要把胸膛撕裂。

卡莲注视着，她的目光中有着超出水温的热度，她的心中有着某种想要打破禁忌的呐喊，就是这个看似普通的男人，让她想要挣脱束缚，哪怕只是今晚，经莫名情绪的怂恿，怕也足够以余生回忆了。

卡莲从未想着遵从什么，她只是被禁锢了，更未想过忠诚于什么，就连自身感受也被忽视，又有什么办法呢，被禁锢的生活，受限的视野，造就了生活的贫瘠，就连她的恨也是贫瘠的，她恨勇者卡兹，当被勇者卡兹选中时，她看出这个所谓的勇者面对她时透着卑劣。

无法挣脱，也不想挣脱，既然生来就是为完成父亲的交易，面对何种男人都是命，哪怕这个男人并不是被选定的丈夫。

卡尔玛在一旁兴奋地搓着手，他对卡莲是满意的，那时的他还未与露易丝相遇，卡莲便理所当然地成为唯一占据其心灵的女人。

卡尔玛更为勇者卡兹的这一决定，对勇者卡兹的崇拜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卡尔玛忘了，凡事都有代价，那时的他不再年轻了，只能是勇者卡兹长了腿儿的辅助，世人之所以知道卡尔玛存在是因为卡兹，世人之所以向卡尔玛表达敬意，同样是因为卡兹，现在呢，能娶卡莲这样的女人为妻自然也是因为卡兹。

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卡兹，卡尔玛只是因为卡兹才能拥有这一切。

凡事都有代价，那时的卡尔玛因为兴奋，忘了这条掌控人生的铁律，好在卡尔玛不是傻瓜，也终于看出卡兹隐而不说的，

卡尔玛在极短的时间里做出艰难的决定，不迈过这道坎，卡莲就永远是只能在梦中品尝的美味，为能真的让卡莲在他的口中融化，化为穿肠入肚的好滋味，能把占有卡莲的权利牢牢握在手里，就必须迈过这道坎，哪怕这道坎是大多男人无法面对的，但又不得不迈过去。

女人就是这般的存在，占有女人谈何容易，一方面来自女人的选择方式，女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像世人展示自己，最希望看到的莫过于男人为自己展开厮杀，胜者才有资格占有她们，另一方面呢，这又是由权势构成的世界必将存在的常态。

凡事都有代价，为能最终占有，或者说为能短暂占有，多数男人都在做着抉择，甚至甘愿忍受不愿忍受的。

卡莲就这样呈现在卡兹和卡尔玛面前，她即将成为卡尔玛的妻子，成为他的所有物，那时的卡莲在卡尔玛眼中是圣洁的，是从未被开垦的肥沃的土地，更能滋润潜藏于卡尔玛心底的贫瘠。

必须得付出代价才行。

卡兹保持着礼貌的沉默，他微笑着凝视卡莲。

卡莲不在乎，无论得到她的是哪一个，或者他们两个一起，她不在乎，她的父亲已得到应得到的了，此时怕正为养了个值钱女儿而开酒庆祝呢。

卡尔玛保持着微笑，如细看，他的微笑是苦涩的。

卡尔玛在做出决定之前开始麻痹自己了，卡莲这样的女人，只要眼睛不瞎，哪个男人会放过她，就在她还能掌控部分自由时，就在她还没属于任何人之前，就在她还受着父亲呵护时，怕已成为许多男人的猎物了。

卡莲的圣洁只是伪装，她早变为不洁的女人，她是肮脏的，她的生命中也不在意多出几个男人。

卡尔玛不断以其恶毒怂恿自己，不断降低卡莲在他心中的地位，必须把卡莲踩于脚下才能做出艰难的决定。

卡尔玛对贵妇或贵族千金是了解的，卡莲一定像他所了解的贵妇或贵族千金一般，不会有错的。

卡尔玛忽略掉一个事实，卡莲的父亲是成功的商人，更是知道该如何为商品提升价值的商人，所以，卡莲在娘家也是被禁锢的，没哪个男人能接近她，那时的她仍是完整的。

卡尔玛是知道的，但他又不得不以谎言欺骗自己。

卡尔玛紧攥拳头，为能完成交易必须付出代价才行，卡莲的父亲已经放手了，卡尔玛也好，卡兹也好，可随意进入卡莲的卧室，这也是卡莲父亲的聪明处，“你们选，无论谁得到我的女儿，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

卡尔玛退出卧室，“卡兹，我相信卡莲对我还不够了解，了解我最多的是你，请求你，让卡莲更为了解我，让她知道她未来的丈夫是怎样的人，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