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身体快速适应毒素后,产生的抗体结晶。”瘦高个青年,从舌下吐出一枚绿豆粒大小的黄色晶体,递给了莫西干头青年。
后者连忙转身,塞进了席欣的嘴巴里。
效果卓着。
十几秒钟后,席欣抽动的身躯就停止了虾米一样的弹动,七窍流出的黑血,也渐渐变回了正常的鲜红。
只不过,她的体质毕竟远比不上不死者,被毒素入体也已经超过五分钟,许多脏腑器官重要组织都已经坏死了……此时毒素虽然消失,可她的身躯却远不像表面看上去一样完好无暇,内部早已如同蚁虫侵蚀的堤坝,破烂不堪!
也就是靠着墨西哥钝口螈的超强再生潜力,才吊着最后一丝性命,整个人在生死线上游移不定。
这副模样……显然是不可能问出什么来的。
这时候,刚才跑出去要抓卢平的几个富家子也回来了,一个个的,满脸失望。
“白鸟少主,那小子跑得贼快,瞬间就没了影……我们问了许多服务员,也调取了监控,却都找不到踪迹。”一个青年惭愧道。
“我们倒是找到了这个服务生。”另一个青年的手中,则拖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西装服务生,正是刚才那个被卢平强行推进来帮忙翻译的倒霉鬼。
“在走廊角落找到的,已经被打晕了。”青年无奈道,“等他醒了,或许可以问问,之前是怎么遇到那个人的。”
说着就随手把服务生丢到一旁的沙发上了。
“所以你们这么多人,都找不到我要见的人?”白鸟良介,脸色渐渐冷下去。
“白鸟少主息怒!”大家惶恐之际,人群中,那个满脸金属钉环的青年,忽然出声道,“关于找人,在下或许还能试上一试。”
大家都看向他!
很多人都认出,这人正是川村家族的川村重次郎……
川村家族,侍奉的是一位神秘的神主,名为“普拉斯”。在海王城百余位神主中,普拉斯排名第三十一!因此“普拉斯”侍神会社,也就是“妖神级”会社。
不过很多人都猜测普拉斯神主的实力远非如此……因为排名通常是一直变动的,海王城的神主们之间也会偶尔爆发战斗,根据胜负来更新排名,越强的神主,就能够在“神山”之上,居住于越靠近山顶的位置!
可是普拉斯神主,一直以来都是排名第三十一,始终是“妖神级”的第一位,“天神级”的守门员,多年来从未发生改变。
不改变,本身就很古怪。
至于普拉斯神主的能力,也十分神秘,哪怕在场都是各大侍神会社的核心子弟,也只是隐隐听说过,普拉斯神主赐予卷族们的能力,似乎和“占卜”有关。
“重次郎,你有办法?”白鸟良介看向满脸金属环的青年,语气和缓了些。
“只能说,姑且一试。”川村重次郎点点头,越众而出,来到了昏迷不醒的席欣面前,“刚才那人,似乎执意要杀这位异人女子……说明他和她之间,很可能有些渊源!”
“白鸟少主,这世间有渊源之人,冥冥之中其实都有特殊的丝线相连,而神主赐予我的能力,恰巧能让我看到这种联系之丝线……借助她,我或许能够尝试找出刚才那人的下落。”
“当然,这也不能保证成功,具体成功率,取决于很多因素,比如对方的实力,以及各种神秘力量的干扰……我只能是尽量试一试。”
“很好,那就请试一试吧。”白鸟良介点头。
所有人都退开几步,好让川村重次郎尽情施展能力!
川村重次郎深吸口气,忽然显出了不死真身——那是一个身躯肥硕、四肢颀长的巨型蛤蟆!癞蛤蟆的脸上,全是大小不一的鼓包,里面仿佛都有脓水,密密麻麻,让人看一眼就瘆得慌。
丑陋蛤蟆人,口中念念有词,带着尖锐指甲的手指,则一下刺入了席欣的身体!
拔出来时,表面沾染了一层鲜血,他就用这些血液,在地上描画起一些奇怪的符号。
所有富家子都屏息……
见到川村家族的人出手,对他们来说也是罕见的经历。
没人注意到,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那个昏迷不醒的西装服务生,眼皮不易察觉的动弹了一下。
“丝线……现于吾眼前。”丑陋蛤蟆人跳大神似的围着地上的鬼画符,绕了两圈,身上涌出大片黑雾……
然后忽然直起身,一只手做兰花指状,在面前轻轻一捏!
就好像,捏住了一根看不见的丝线。
“就是你了……你是通往哪里的呢……”蛤蟆人眯起了眼,一双纤细长腿踮着脚尖移动,手中的兰花指则一点点往外移动,眼神也随之移动。
可是移动了几米后。
蛤蟆人忽然脸色难看的停下。
“一股奇怪的力量,扰乱了世间的丝线,我的眼前,只有一团乱麻……我,有点看不太清了。”他皱着眉,“除非,让这根丝线再变粗一点。”
“怎么做?”白鸟良介问道。
“血,更多的,那个异人女奴的血!直接浇灌到地上那些符号上。”蛤蟆人声音沙哑。
莫西干头的青年,反应最快!
他见大家都已经看向自己,狠狠一咬牙,直接道:“为了白鸟少主,一个奴隶而已,弄死都不要紧!我来!”
说罢,直接化作不死真身!
看得出他所侍奉的神主,恐怕有着类似迅勐龙、暴龙之类的长相,此时莫西干头青年的身躯弓起,头顶的竖发直接化作了竖立的骨板,屁股后面也长出了棘骨覆盖的恐龙尾巴,十根指甲则化作寒光闪亮的巨大爪钩。
这只看上去就凶残可怖的直立龙人,一把抓起昏迷不醒的席欣,直接像拧毛巾似的一拧!
席欣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大量的血液,便汩汩涌出,大量泼洒到了地面上,然后被那些血色的符号迅速吸收。
直立龙人拧到不再淌血,才丢开了席欣,犹如丢掉了一条垃圾。当然直立龙人的眼神深处也有着一丝心疼,但在白鸟少主和众多同伴的注视下,还是昂着脖子,面不改色。
“丝线,变粗了……”蛤蟆人这时满意点头,“我看到了它延伸向更远的地方……丝线的末端,也就是它现在的位置,好像是……”
忽然蛤蟆人愣住。
他澹黄色、没有童孔的童仁,看向了白鸟少主,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道:“那个人,就在这个大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