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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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三十余年前,当汉朝军队跨越山与海,来到大宛人面前时,他们才发现,他们的方阵是那么的脆弱。

无论是他们的箭雨,还是灵活敏捷的骑兵,都让大宛人吃尽了苦头。

哪怕是曾经的坚城,也根本挡不住汉朝人的攻城武器。

就连亚历山大大帝所建的贵山城,也没有在汉朝军队面前撑过四十天。

所以,战争结束后,大宛人陷入了混乱之中。

他们的骄傲与自豪,都被人踩在脚底下。

整个王国上下,都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但时间是抹平一切的良药,随着战争结束,汉朝大军撤回他们的国家,有关汉朝的事情,渐渐被人遗忘。

特别是最近数年,因为匈奴人的缘故,使得哪怕是汉朝的商队,也很少能有抵达大宛的。

于是,大宛人渐渐忘记了曾经的恐惧。

转而有了逆反心理,对汉朝渐渐的敌视起来。

于是,在蝉王死后,大宛高层,直接将曾经的协议丢在一边,根本不去向汉朝请示,而是内部选举新王。

银蔡的当选,除了王后的情人们出了大力外,也与他本人一向表现出来的仇汉意识有莫大关系。

他多次公开表达了对汉的厌弃与敌视,吸引了无数大宛贵族的支持。

但……

王后却是斜着眼睛,看着自己的丈夫,一点也没有被他表现出来的气势所吸引,反而满满的都是鄙夷之色。

“你这个蠢货!”王后咆哮着骂道:“你的脑子里都是泡沫吗?”

“汉朝人要是那么好对付,哪里能轮到你?”

事实上,比起银蔡,王后深深的以为,自己才是那个真正适合掌握大宛国政的人选!

银蔡?

就是一个废物!

一个脑子里都是泥巴和污水的弱智!

汉朝?

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这个蠢货要是再这么弱智下去,说不定真的会吸引到汉朝人的大军来攻!

“陛下,你仔细想想,为什么别人会推选你来即位?”王后怒其不争的道:“蛰难、阿糜……哪一个不比你强?”

“他们为什么不和你一样,早早的表现出对汉朝的敌视?”

“又为什么在您即位后,就怂恿着您做那些事情?”

“他们是在拿您当盾牌啊……”

大宛人对汉朝的心理非常复杂、纠结,又爱有怕,又恨又亲。

而银蔡的即位,就是这种复杂纠结心理下的产物。

事实上,王后很清楚,其他贵族和家族,将银蔡推到前台来,就是在测试汉人的反应。

假如发现汉朝人并不在乎什么大宛王位更替——明天就会有贵族带兵入城,将银蔡废黜,自己登基!

特别是那几个毋寡的儿子,可都是虎视眈眈啊。

而一旦汉朝认真起来,派来使团问罪。

银蔡就是最好的牺牲品——坏事都是银蔡做的,其他人清清白白!

都是汉天子的好臣子,汉朝爸爸的好仆人。

可惜,银蔡却根本不知道这些,反而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英明神武,广受拥戴了——就和他一直以为王后是喜欢他的人才嫁给他一样。

真的是蠢啊!

王后忍不住在心里面痛骂。

但……

“要不是他这么蠢,我又怎么会嫁给他?”王后闪过一丝嗤笑。

这么蠢的人,是最好的操纵工具与傀儡人选。

这样想着,王后终于消了些气,语气也变得轻松了一些:“陛下,您现在应该立刻准备使团,带上黄金、汗血马,去向汉朝人表达诚意……”

“就像蝉王当年一样,最好能得到汉朝人的册封!”

“只有获得汉朝册封,您才可能真正的坐稳王位!”

在大宛,打汉朝牌是可以获得奇效的。

即位前,反汉可以获得支持、欢呼。

即位后抱住汉朝大腿,可以震慑和威慑其他人。

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随意背叛。

可惜,银蔡怎么都想不到这些,他听着王后的话,疑虑的道:“我要是这样做,其他人会不会?”

王后听着,整个人都痛苦了起来:“陛下,您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其他人?其他人敢和一个有汉朝册封的您唱反调吗?”

“其他人敢冒着与汉朝交恶的风险反对您?”

“汉朝,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者啊!”

“我听说了,就在去年,汉朝人击败了匈奴人,已经重新打通了商路,所以今年才有那么多商队来到……”

“您想想,连匈奴都败了,还有谁可以阻挡汉朝?”

“真希望雅典娜能将她的智慧分给您一点点……”王后最后低声叹息着。

银蔡听着,终于开窍了,连忙道:“既然是这样,那我这就去准备组织使团与黄金、宝马……”

他想了想,问道:“王后,您看,我准备五千金币作为贡品够不够?”

“五千金币?”王后开始听着,还有些笑容,但听到银蔡只愿出五千金币时,整个人都要疯魔了:“陛下,五千金币,恐怕连给酒神献祭都不够吧?至少得准备五万金币才有可能满足汉朝人的胃口!”

“五万?”银蔡目瞪口呆。

大宛作为希腊化的城邦王国,其货币和欧陆一样有金币、银币之分。

一般来说,大宛人的金币铸造是沿袭了亚历山大大帝的铸造之法。

以正面为国王形象,背面为神明雕像。

每枚金币重量大约在十五克左右。

五万枚金币就是七十五万克,相当于七百五十公斤的黄金,换算成汉制大约是三千金左右。

对于大宛这样的国家来说,一次拿出如此数量的黄金金币,几乎相当于一年收入了。

对银蔡而言,大概等于他财富数量的一半。

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因为,大宛人生来吝啬、小气。

“对,最少准备五万!”王后斩钉截铁的道:“不然,很难让汉朝人同意……”

看着银蔡的样子,王后知道他舍不得这么大的手笔,只好劝道:“陛下,放心好了,汉朝人很大方的,您送的礼物越多,他们回赐的东西也就越多!”

“上次蝉王朝贡,送

了三万金币,汉朝人回赐了起码三千匹丝绸,价值超过了十万金币!”

“真的?”银蔡终于动心了:“我这就去准备……”

任何能赚钱的事情,大宛人都会很积极!

居延,黑城塞。

一场晚宴,正在举行。

主人自是张安世,而客人则是长安来的使者——霍杨。

如今的霍杨,已从青州刺史之职卸任,被暴胜之调回长安,担任侍御史。

侍御史是御史中丞的佐贰官,同时也是御史中丞之下职权最大的职位。

负责接受九卿奏事,察举地方郡国两千石不法,惩戒豪强,镇压叛乱。

非常时刻,甚至可以调动军队,遂行作战任务。

这亦是朝堂高层博弈的结果——魏相在进位御史大夫后,迫切的需要一个可以替其继续执掌御史台的亲信,而霍杨是最好的选择。

这里就不得不说,那位新任御史中丞王吉确实有几把刷子,能逼得霍光将霍杨从青州调回长安。

而霍杨背后,自是霍光,霍光怎么做是需要平衡朝局。

曾亲密的能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联盟,已分崩瓦解。

韩增,王吉,赵充国之间甚至隐约出现了敌对的态势。

“幸好我早就抽身离开了……”张安世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提前离开了战场。

不然此刻,必定会被拖下水。

讲真,在现在的张安世看来,长安城里的权贵们,为了权力和利益而进行的尔虞我诈,幼稚的和小孩子为了一个玩具而打斗一样。

与其费尽心思的内斗,何不放眼世界?

这世界很大,很大!

大到足够容纳所有人的野心!

大足以喂饱所有权贵的胃口!

心里面想着这些事情,张安世就笑着给霍杨满上一樽酒,问道:“霍公此来,除了陛下的差使,可还有其他事情?”

霍杨此番来河西,自是奉诏而来。

其所为的事情,自是与匈奴内战离不开关系。

天子想要知道,现在匈奴人到底打到什么地步了?

而这个答案,自是最好来居延寻找。

除了明面上的公务,张安世自知道霍杨必然负有其他私人事务的使命,不然就不会是他这个侍御史来了——随便派个人来就可以了。

霍杨尝了尝杯中的酒,辛辣、刺鼻,入喉有如火烧一般。

幸亏他过去数日在居延民间走访,已经尝过多次,不然还真有些承受不住。

放下手里的酒樽,霍杨整理了一下心绪,然后就试探着问道:“将军可听说了长安的事情?”

“嗯?”张安世笑了笑,揣着明白当糊涂,假意问道:“明公所说指的是?”

“月前,有人弹劾御史大夫徇私舞弊,魏大夫于是上表请罪乞骸骨,陛下留中……”霍杨索性挑明了,问道:“如今朝野议论纷纷,有人以为御史大夫舞弊,自当去职,以谢天下,有人则以为,此事丞相不知情,岂能因此而罢相?”

“将军有何态度?”

张安世早知是这个事情。

他听着笑了笑,道:“此事,吾安能有意见?”

“唯陛下之命是从而已!”

长安的事情,在他来了河西,接过河西将军的位置后就早有定论了——不掺和不表态不干涉。

简单的来说,只要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

尽可能的避免卷入长安争斗之中,免得给自己添麻烦,浪费和分散精力。

霍杨听着,却是放下心中巨石!

长安那边之所以僵持到现在,还没有下狠手,就是顾忌在河西的这位车骑将军有什么看法?更忌惮其态度!

如今,既然得到了肯定答复,霍杨知道,现在无论是挺魏相的还是反魏相的,都能放开拳脚,大打出手了。

笑了笑,霍杨就点了点头,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个方向,问道:“将军,下官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嗯?”

“下官奉诏出使河西,于居延诸塞之中,都走了一走……”霍杨轻声道:“以下官之间,将军在这居延,怕是有些……”他抿着嘴唇,斟酌着用词:“有些背离国家大政了吧?”

“且不言将军所用之策,本商君之法,单单就是胡人奴婢一政,下官就有些为将军捏汗啊……”

“自古夷夏有别,《公羊》曰:不与夷狄之主中国,不与夷狄之执中国,不与夷狄之获中国!诚哉斯言!将军却在居延,大量引入胡人夷狄,其与中国杂之,千百年后,居延之人中国乎?夷狄乎?”

“其望将军明鉴之!”说着霍杨就深深一拜。

作为一个儒法并修的官员,霍杨对张安世在居延的政策,是怀有深深的担忧的。

毕竟,读过历史的都知道,与夷狄谋不亚于与虎谋皮!

春秋的历史,就是一部尊王攘夷的历史。

张安世听着,微笑的摇了摇头。

当然,他也明白霍杨的担忧!

毕竟,历史的教训,是无比深刻的。

且不说他所知的后世历史,单单是宗周的教训,便已足够深刻——宗周倾覆后,那些差点掀翻诸夏文明的夷狄部族,总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他们肯定是有来源途径的,而最佳的途径,莫过于宗周战争的俘虏。

在宗周强势时,这些人肯定是奴隶,是被欺压、被剥削的群体。

然而一旦情况有变,这些曾经温顺的群体,立刻就会张开獠牙,狠狠的撕咬他们曾经的主人。

“您的担忧,自是有道理的……”张安世想了想,答道:“《公羊》之言,更是至理之说……”

“那将军为何还……”霍杨不是很理解。

“明公恐怕不知,吾在居延、河湟所行胡人之政的细节吧?”张安世笑着道。

霍杨楞了楞,这个他倒是没有仔细去关注,只是在民间走走看看,关注点也一直在百姓军民身上。

至于胡人?

作为一个大汉君子,士大夫中的翘楚,他是看见就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身上沾染上腥膻之味。

“不瞒明公,吾早已对明公所担忧之事,做了预防……”张安世笑着道:“无论居延、河湟,仰或者河西任意一地之胡人,除胡姬之外,若欲落为汉人,须经考核,以试其能!”

“必有能通中国文字,知礼仪进退者,或能擅工匠之事,有益天下之才,方能录入户籍,编户齐民……”

“而余者,则在服役期满后,将被遣返原籍……”

“遣返?”霍杨楞了:“此话怎么说?”

在他看来,居延的胡人奴婢,不是统统都是终身制的奴婢吗?

他们在这汉家之土,必是从生到死,都得为其主人劳作不休。

却哪知,张安世一切安排都是天子和丞相部署的,而刘询乃是穿越者。

他所知的不仅仅有中国历史的教训,还有米帝的教训!

尤其是米帝在黑奴问题上的教训,让他深思、警惕!

也让他震撼、害怕。

以米帝之无耻,尚且栽在了黑奴问题上,并落下了无数把柄,有了挥之不去的梦魇。

以诸夏之洁癖,一旦胡奴泛滥成灾,未来恐怕难以甩掉。

况且,废奴是大势所趋。

更是公羊学的核心主张!

且公羊学者所主张和推崇的不仅仅是废以汉人为奴,夷狄亦然!

毕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乃是儒家的信仰和核心。

所以,综合考虑,张安世就打了一个擦边球。

“明公有所不知,如今,无论是居延,还是河湟,所有胡人,在理论上皆非奴婢……”张安世笑着解释起来:“其等皆为居延、护羌校尉等官署与之签下雇佣契约之工人也……”

“此契共为五年,诸胡人按照契约,承担官署所分配之工,五年期满,由官署给付一笔工钱,然后遣返原籍,使其安家立业!”

“此君子之行也,乃拯亡救溺之举!”

张安世嘴上,真的是说的冠冕堂皇,正义凛然,不知道还以为在这里说话的乃是一位心怀天下,欲要泽被苍生的圣人!

但,霍杨听着,却只觉毛骨悚然,恐怖无比!

因他明白,比起为奴为婢,这位车骑将军推出的政策,更加可怖。

内郡的地主豪强,蓄奴之人,若是来到居延,学到这些政策回去推行起来,怕是要早就无穷罪孽!

至于原因?

很简单!

一个人能有多少个五年?

当代天下的平均寿命,是否有三十岁?

中国都如此了,夷狄呢?

恐怕只低不高!

换而言之,五年时间足够将这些夷狄青壮的盛年岁月压榨的干干净净。

等到契约期满,他们中的很多人,恐怕已经因为种种原因而死去,剩下的多数恐怕再也不适合作为劳动力了。

到那个时候,随便打发点钱物,就让他们回去自生自灭。

作为雇主,不再需要为他们的今后人生以及子孙的生活买单。

等于好处全拿,坏处一点也不沾。

这是吃干抹净,还让别人承受接下来的问题——这些遣返的胡人,回了原籍,必定成为当地的问题。

除此之外,霍杨还从这位车骑将军嘴里听到了其他关键词句。

譬如,这位车骑将军曾经说过,胡人里有人若能通中国文字,知礼仪进退,或者善百工之事,就可以通过考核,拿到户籍,落户为汉家臣民。

这已经不是阴险这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完全就是打着正义的旗号,行无耻之事。

是将这些胡人彻底压榨,不放过任何可能的举措!

这个政策就是一个筛子!将胡人群体里的英雄、豪杰筛选出来,为我所用,而剩下的糟糠则丢给别人去接盘。

偏偏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责他。

因他已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霍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问道:“那么,那些胡姬呢?”

“将军在居延,广以胡姬配中国男子……这会不会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张安世笑了起来:“夷狄之女以配中国君子,此《诗》所颂之,《书》所赞之之事!”

如今这个世界,全世界都是父系为尊。

以张安世所知,三国孙权,被人耻笑为碧眼小儿,阿瞒的儿子曹彰人称黄须儿!

这并不妨碍他们执掌权柄。

讲真,混血宝宝其实很可爱!

霍杨听完,却是低下头来,默然不语,只好道:“您就真的有信心,您在居延所行之事可以长久?”

“不谈胡人之事,单单就是居延、河湟之政,一旦传回长安,我恐天下以为您是商君在世……”

“届时恐怕议论纷纷……”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张安世笑了一声,道:“我还能管得住?”

“贤如周公,尚且恐惧流言,我等凡夫俗子,焉能避免?”

“只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罢了!”

他自是知道,自己做这些事情必然会招致非议、为难以及阻力。

所以,天子很早就布局,拉下了大半个长安的公卿贵族去河湟开庄园,更尽心尽力的协助他们,将河湟开拓。

如此,便将这些人捆绑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利益联盟与共同体。

果不其然,效果斐然。

以至于,他在居延这里的作为,在长安一点讨论都没有掀起来。

大家都非常默契的帮张安世将他的政策里的一些敏感点给抹消掉了。

而没有人讨论、议论,就意味着张安世可以潜心种田,一点一滴的做事。

不过,他也明白,这样做的副作用也是相当明显的。

现在拿了他好处的那些人,必然会跟着一起成长。

说不定,这些人里面会出现一些可怕的存在。

譬如,西汉版的辛迪加、托拉斯、卡特尔一类的奇奇怪怪的存在,都可能会在未来陆续出现,并成为张安世的敌人。

这是不可避免的客观规律,也是事物发展的必然。

所以,张安世知道自己得提前准备。

拉拢一些未来帮他来清除、清洗这些怪物的盟友。

霍杨就是一个很合适的对象!

他有正义感,有使命感,关键还是——霍杨极有可能在未来会成为暴胜之的接班人,成为大汉御史台的执掌者。

所以,张安世看着霍杨,发出了邀请:“隽兄,明日吾将在此设宴招待乌孙使者……”

“不知道霍公是否有空来观礼……”

“说不定,霍公可以通过此事,找到些答案……”

霍杨听着,点点头,拜道:“既蒙将军厚爱,不疑敢不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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