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敲门声小了,但屋内的人更慌乱了。几分钟后,门外传来了细细簌簌的声音,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几秒后,激烈的撞击声从屋外传来。
一下、俩下、三下、张实彻底慌了,看来白宇是打算破门而入了。这里是六楼还没有别的通道,如今他已经无处可逃。
张实看着客厅和卧室的窗帘心生一计,如果把这些连接起来一头拴在屋内可以固定的家具上,另一头栓住自己,这样就可以从六楼滑下,也许就能逃命。这样会有些冒险,但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这可能会是他最后的办法。张实决定赌一把,他克制住恐惧走进卧室,横跨了这堆尸山,径直走向窗台。用尽全身力气一扯,窗帘便拽下来了,他又用手抻了抻窗帘的质量。还可以,应该不会中途掉下来。
张实拿着准备好的窗帘,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门外,白宇还在带人用力撞门,这老房子虽说有许多设备不完善,但门的质量却是上乘的。张实已经来不及夸赞门的质量,他抓紧时间扯下了另一个房间的窗帘以及客厅的窗帘。
将这窗帘以及一些衣服牢牢拴在一起后,长度大概够了。张实将绳子的一头拴在暖气片上的管道,另一头缠绕在自己的身体以及手腕上。
他深吸了口气,翻越了阳台上的窗户。外面寒风刺骨,此时已经快到破晓时分。张实顺着窗帘一点点向下,他抓的牢牢保命的绳索,每隔一段距离就要蹬一下墙面以保持稳定。
眼看就要到了三楼...很快了...之后就是二楼。
不曾想,离地面越近张实就越能看清灌木丛里藏着一群黑压压的人。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是警察,埋伏在这里等他的。
张实最后一条退路也没了,他就这样被困在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但他不知道,更大的危险即将来临。
屋内,江锦文忍着剧痛,一步步爬到了暖气管旁,亲手解开了捆绑在上面的绳索。绳索开了,留在屋里的绳子迅速顺着窗户掉落下去。
另一边,停留在二楼空中的张实因为绳索的解开,也重重的摔下...
他重重的摔落在地,冬的一声响,失去了意识。闭上眼睛前,张实好想再见一眼老婆,但他最后见到的是涌向他的人民警察。
六楼的江锦文解开绳索后因为失血过多意识逐渐模湖,后来也就这样昏迷过去了,谁也不知道他是疼昏迷的还是失血过多昏迷的。总之,最后的最后,也就一分钟的时间,白宇等人踹开了那扇牢固的门。
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倒在暖气片旁的江锦文,他的身下已经血流成河,沙发上的血迹还散发着腥臭味。
而更让人吃惊的是卧室内的那堆尸山,大家赶紧掏出手机记录现场,各方面无死角的拍摄。
倒在地上的江锦文和张实被送到了医院,路上江锦文的生命体征还算不错,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但张实童孔缩小,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生命体征。
俩人被同时送进了急救室,张实急救室的灯不一会就灭了,医生出来告诉警察。张实因为头部受了重创,已经当场死亡了,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只留下这么简短一句后,医生便去忙碌江锦文的伤情了。不一会的时间,张实的老婆张雪赶到了。
“我老公到底怎么了啊!”说这话的人正是张雪本人,她踉踉跄跄的跑来跪坐在急救室的门口嚎啕大哭,求着路过的医生护士再救救张实,但她也只是得到了同样的一句话:“当场死亡,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张雪不甘心,分明出门前好好的,还答应了自己很开就会来,怎么再相见就是阴阳俩隔了。她见到周围有这么多警察,以及张实曾经的下属,便猜测张实是在执行任务中牺牲的。
她抓起自己最熟的那个警察,也是曾经张实的狗腿子,连忙问他是怎么回事。可这人沉默了,周围的每个人都不愿意多说一句。
“你们倒是说啊!我老公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他执行任务受伤,死也死的光荣!”这句话说出来很可笑,但张雪却浑然不知张实到底是为何而死。
一旁的白宇不想沉默了,他反问张雪:“你真的不知道他因为什么死吗?真不知道?”
这一问倒是把张雪问住了,她突然想起了张实那些年做的违法犯罪包庇江锦文的事情。
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可张雪仍要强装澹定,坚称自己老公清清白白是在执行任务中殉职。
“那么我想请问你,张雪女士。”
“说!”张雪已经努力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慌张,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破绽。
“您的兰博基尼是谁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