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你真的不能原谅爸爸吗？”于集怀坐在那里有些哀求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于雅反问他，“难道不是你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嘛？不是你出轨破坏了原本美好的家庭吗？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你？”

于集怀闻言急忙道：“是，是，这都是我的错，爸爸不能否认，这些事情伤害到了你，还有你妈妈。但是爸爸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还有你妈妈的。”

“补偿？”于雅问他，“你怎么补偿？你能把妈妈经历的苦再经历一遍吗？”

于集怀一时语塞，而后道，“所以这些都需要过问你们母女的意见啊。看看需要爸爸怎么补偿。”

于雅直直盯着他，“好啊，那你先把公司里你拥有的所有股份过继过我妈妈名下吧。”

“这……”于集怀愣了，他想象不到，在自己印象里乖巧温柔的女儿，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小雅，那可是爸爸半辈子打拼出来的心血啊。”于集怀试图让于雅心软。

“那不正好。”于雅回答他，“我妈妈不也是在你的身边苦了半辈子吗？”

她看着于集怀渴望自己理解他的模样，继续道，“你用半辈子打下来的基业补偿她，这对妈妈来说也算是一点安慰，再说，公司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都是用妈妈的嫁妆投资的吗。你的原始股份也只有百分之二十，如果没有妈妈，又怎么可能有现在的你。”

“是，的确是你妈妈成就了现在的我。”于集怀狠心道：“我可以把她投资的钱全部还给她。”

于雅简直快被于集怀一副割肉的样子给气笑了。

简直被他这副模样给恶心到了。

“所以，你来我这里真的是想让我原谅你的吗？”于雅问他。

于集怀急了，“小雅，爸爸真的是想求得你的原谅，爸爸是很认真的在听取你的意见。”

于雅竟然不知道这个男人还有这么可笑的一面。

“好啊，那我前面说的那些，你可以做到吗？”于雅问他，“如果你都能做到，那我就可以原谅你。”

“小雅，那是爸爸的基业，你就不能也多体谅体谅爸爸吗？”于集怀无比可怜又无比悲伤，“你就真的忍心爸爸把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于氏集团就这么拱手让给别人吗？”

“那不是别人，那是我妈妈。”于雅回答他，“那看来你不愿意。”

“小雅，你真的要这么对爸爸吗？”于集怀看着于雅，眼神好像还是一个父亲那般慈爱了，又好像不是了。

“我的要求很过分吗？”于雅问他，“不是你要来求我的原谅的吗？”

“你就真的不能接受爸爸的新家庭吗？”于集怀痛心的问她，满脸女儿不理解他的表情。

于雅沉默住了。

“所以你真的是来求我原谅你的吗？”于雅问他，“还是，你其实是来求我，想让我去和爷爷奶奶说，让他们来接受你的新家庭呢？”

磨蹭了这么久，于雅又不是一个傻子，她也摸清了于集怀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了。

什么也不愿意付出，大概只是想在女儿这里表演一个空手套白狼。

他的慈爱是装的吗？

可能不是，可能习惯里还带着对她的爱。

但是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的一切行为，是为了那个女人，是为了他的儿子。

而不是自己。

于雅有一些可笑。

可笑来利用自己女儿的于集怀，更可笑她和妈妈已经不再是这个男人世界的重心，相反，她们可能还是他在寻找自己幸福路上的绊脚石。

“我凭什么要接受你的新家庭？”于雅继续问她。

“因为我是你的爸爸！”于集怀还是没有忍住把这一团火气发了出来，他憋着被自己的女儿质问了这么久的气，结果在他看来，女儿压根就没有原谅自己的打算。

“难道在你看来，我就那么不可饶恕吗？”于集怀看向她，眼睛里充满了询问和质疑。

原本温和儒雅的他这个时候简直变了一个模样，好像他心里面的野兽被释放了出啦，而欲望将他变成了魔鬼的模样。

“难道你以为，你有什么我能原谅的地方吗？”于雅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心里面忽然像装了一坨冰，瞬间降低了她身体的温度。

“是让我原谅你背着我多出来一个弟弟，还是让我原谅你不顾妈妈的阻拦去找那个破坏她家庭的坏女人？”于雅质问他，“你凭什么让我原谅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你，妈妈更不会原谅你，我们俩都只会永远恨你！”

于雅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和她嘶吼着质问的语气让于集怀一惊，他沉溺在自己的幸福里，看不见被他伤害的人都多遍体鳞伤。

于雅不明白，他为什么看不见？

“可我是你的父亲啊。”

于雅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支撑不下去了。

“你已经重复很多遍了。”于雅用全身的力气去质问他犯下的错，而后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疲惫了。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

“你是我的父亲，这件事让我恶心。”于雅整个人忽然像是陷入到了灰暗和绝望里，“如果可以，我情愿我从来都没有出生，如果我知道会有你这样的父亲，我会在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把自己掐死在妈妈的肚子里。”

“小雅，爸爸求求你了。”于集怀知道他们都无法说服对方，他干脆直接开始了他来到这里的原本的目的，“爸爸真的求求你了，你是爸爸的女儿啊，你难道真的认真看爸爸这么痛苦吗？”

他抓着于雅的肩膀道，“你爷爷奶奶这么喜欢你，这么看重你，甚至为了你都不认爸爸这个儿子了，你去和爷爷奶奶说说好不好，就去和爷爷奶奶说一下，让爷爷奶奶原谅爸爸吧。让爷爷奶奶接纳爸爸现在的家庭好吗？爸爸真的求求你了，爸爸真的会好好补偿你和你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