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切来的太突然,大家都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莫如第一个回过神来,跳上石台,走到石盆旁边,小心翼翼的望了过去,只见盆中的精血上跳跃着红色的火苗,仿佛是一个穿着红袍的舞女,卖弄着婀娜的身姿,光影闪烁间还有一圈圈的红晕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向四方弥散开来。
莫如心想“什么鬼东西”剑一挥,刚要打碎石盆,只见药师羽扇一闪,强大的元气如利刃般直奔莫如而来。
“啪!”气流打到了莫如的腰部。
“嘭~”
莫如一个翻滚,撞到了墙上,脸色有些不好。
“原来不止一个混蛋!”
趁着这会儿,热克已经把黛娜还有其他人收进了储物镯,彼得他们松了一口气。
“呼~”
情急这下,药师羽扇又一扇,一股旋风包裹住身体,精血化作一股细流流进了尔拉的嘴中,狂风呼啸,似乎在保护着他,混乱中,药师的脸扭曲着,身体似气球般的鼓胀起来,痛苦的表情让人看着头皮发麻,恶魔似的脸庞发出疯狂的笑声。
“哈哈~”
瑞妮面色严肃,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一条三米高的花豹幻影,飞扑了过去。
“嗷~”迅猛之势如电似闪。
嘴不断撕咬着,风慢慢的小了下去,尔拉人影依稀,热克皱着眉头看着前方。
“嘭!”周围的气团多了许多,爆炸开来。
狂风突然变大,包裹住了花豹,哀嚎不断,四肢躯干似乎被一把锋利的刀一片片削了下来,幻影溃散。
瑞妮额头布满了汗珠,一滴滴浸湿了衣襟,面色恐惧。
“实力提升了两倍!”
“呼呼~”
旋转的狂风竟飞出了大殿,热克猛然挥剑一刺,剑尖带着一缕寒光直插了出去,就差一点点擦身而过,轰塌了半边的墙,碎石掉落间传来远去的大笑声,回荡在大殿之间,所有人怒瞪着远方。
“哈哈~”
“嘭,嘭!”
……
“哗啦啦~”
迪霍特身体颤抖,额头上青筋暴露,汗流浃背,知道身体的极限临近,黑羽身体倾斜,面色苍白,对面的赞哈和樱尼嘴唇发紫,双方互不相让。这时,山间飞来一股邪风,把这个紫色蓝色相间的牢笼包裹在内,卷动着周围的沙石,风越发的狂暴,赞哈和樱尼的眉头紧锁,随即狂风化作数万的利刃,刀光寒影夺人双眸,耳畔嗡嗡作响。
“锵锵!”
猛然出击,方形盖子出现裂痕,又是一击。
“嘭!”
碎裂开来,赞哈和樱尼口吐鲜血,晕厥了过去,迪霍特和黑羽慢慢挣开,尔拉走了过来,恭敬地跪在了地上。
乌云滚滚,天地昏暗,大雨滂沱,不远处传来魔兽们的嚎叫声……。蓝色的光罩中,一只只庞然大物拖着黑色的幻影啃咬着地上的残肢断臂。
“主上,恕在下无能,不能及时赶到”迪霍特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突然神色一变道:
“魔兽怎么出来了,你放的?”
“您不知道,莫如,热克悄悄潜入门府救那个女孩,做内应,为了精血的安全,我也是不得不这样做。”药师一脸苦涩。
“啪!”滚烫的手猛然闪了过去,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了药师枯黄的脸上,药师一个趔趄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倒,瞬间脸上出现一个手印,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混蛋,谁让你擅自做主了,你知道门府损失多大,那些魔兽是对付敌人的,不是自己人,夫人呢?告诉你,瑞妮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死一百回也补偿不来!”迪霍特双眼怒瞪。
“是,是,夫人已经安顿好才启动的机关,当时一直想,咱们苦苦等这二十年,来之不易,早点完成您的大业,门府可以再建,仆人士兵可以再招,可是机会却只有只一次,什么功业是不需要风雨的,所以为了您,我就擅自做主放了魔兽,成了精血,第一时间奉上,也希望您能够理解在下的心意,要杀要剐听您的命令,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药师望向他,手中顿时出现一个石盆,里面是鲜红的血液,向上高举。
“你……唉,算了,怎么也没想到还会有内应,行了,起来吧,都二十年了,知道你的苦心,这回就放了你,下一次决不能擅自做主。”
“精血给我。”
“是!”
迪霍特端起石盆,拍了拍他的肩,药师慢慢站了起来,一脸憔悴,迪霍特欣喜的望向血盆,闻了闻浓浓的血腥味,便一仰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咕嘟?咕嘟?”
迪霍特兴奋地把石盆一扔,抹了抹嘴刚要说什么。
“唔,咳”
突然一阵剧痛传来,只见他面色发紫,双手使劲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剧烈的疼痛已无法让他承受,面部开始变形,胸口似乎有东西堵着,让他喘不过气来,口中吐着白沫,眼睛死死的盯着药师,神情惊恐,诧异,摇晃了几下身体便直直地倒了下去,挣扎着喘息着。
“尔拉,这不是精血,你竟敢欺骗我!”
“主人!”
黑羽冲了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药师,药师憔悴的脸突然面露狰狞,大笑起来:
“对,这不是精血,是我的血以及新研制出来的鬼蜮毒,专门用来对付你,谁让你把炼制液体的权力给我,怎么样,被自己毒死是不是很爽,迪霍特,我忍了二十年,利用你凑齐了五行精血,不过你还真是听话,也不枉费我的心血,你一定疑惑我的身份,嘿,我就是角门哥?休斯汀.”
“撕拉!”
他慢慢揭下老者的面皮,一个中年男子的脸出现,满是黑斑,脸上一道深深的疤痕,眉宇间尽是仇恨,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狂笑着背过手去。
“你一定不认识我,昆丹斯的儿子,三十年前,你父亲杀光了我们全家,我是侥幸从地狱中爬回来的,为的就是报仇!利用你的手破坏你的心志,让你野心勃勃误入歧途,杀死你的父亲为我报仇,诱导你汇聚精血,使我的实力翻倍,最后杀光你所有的亲人,一个不留!这是我的计划,看来我这些年卧薪尝胆很成功,不,是演技更上一层楼。”角门哥摸了摸自己的疤痕。
迪霍特震惊的望着角门哥,又是一口血喷出,艰难的喘着气:
“哈……哈……,我真傻,竟然,这么……这么信任你。”头无力的垂了下来,脸逐渐变紫,身体也逐渐冰凉,最后的一丝生命也抽离了他的身体。
角门哥双眼尽是泪水,瞪大眼叫道,此时的他有些疯狂。
“信任?可笑,你知道每当我想起那天美好场景,竟被这一刀给破碎时,我后悔自己没这个能力守护我的家人,后悔!做梦都想把你们搅碎,碾碎。这二十年,每天都是熟悉的噩梦,又有谁想过我的心情,哈哈,对,还有你的妻子,你的孩子,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望着已经死去的迪霍特,嗤笑一声,化作一股狂风飞向了主殿。
雨小了许多,黑羽抚了下迪霍特睁着的眼睛,眼皮在手的推动下闭上了。
“死了吗?”
黑羽呆滞的站了起来,眉心飞出来一个白色的圆盘,一滴红色的血液升了出来,血珠瞬间消散。
“我自由了,为什么心里很乱……”迷茫的神情看向远方。
莫如慢慢起身,彼得问道:“怎么样?”
“很险,如果再来晚一点,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不过,现在没事,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我已经为她包扎好,用灵力为她疗伤,脸色已经恢复。”莫如看着躺在地上的黛娜,然后走到其他四个孩子身边。
“他们已经死了,咦?黛娜怎么回事。”大家惊讶的看着莫如,彼得笑道:
“谢谢你,看来上天保佑,命不该绝。”
五个人相视一笑,都松了口气但是对死去的几个孩子感到惋惜,心情复杂,热克察觉到外面的波动,警觉了起来,瑞妮无意中却看到了上空灵球上,外面雨小了许多,目光焦聚到已经气绝而亡的迪霍特,身体颤抖着往后退。
“呼~”狂风呼啸。
一股恶风化作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一身灰白色的袍子,这不是尔拉么?他笑了笑,把面皮又贴上道:
“哈哈,这个是原来的我,现在的我是角门哥?休斯汀”
声音变得浑厚有力,为什么装的这么像。
“啪啪~”
面皮脱落,所有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于是角门哥看向站在最后面的满眼泪水的瑞妮,看到他痛苦的神色,朗声说道:
“瑞妮,别一个人独自高兴,快乐嘛,要和人分享才好!”
四个人不自觉的向后看,看到了她不知所措的神情,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一个小小泛着白光的灵球,在一个不易察觉的位置,里面迪霍特安静的躺在那里,没了生气。
瑞妮的面如死灰,绝望的看着上方,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哈哈,该死,都该死!”
鲜血从眼角流了出来,闭上眼回忆着之前的美好过往。
梨花树下,白色的花瓣片片飘下,一个雅致的凉亭内,夫妻俩倚靠着,瑞妮逗着怀中的小婴儿。
“妮儿,你说曼曼长大随谁?”
瑞妮抚了抚孩子的脸,打趣笑着
“曼曼,你想随爸爸还是妈妈?”
孩子唑着白嫩的手指头,眨眨眼,笑了起来。
“妈……”
“哈哈,曼曼会说话了。”瑞妮激动的站了起来,向迪霍特吐了吐舌头,迪霍特挠挠头。
风儿抚过,他呆呆地看着母子俩温暖的样子,也笑了起来。
“儿子会说话我高兴,随妮儿更好,以后我儿子肯定是个大帅哥。”
……
一切切太真实,太血腥。
“咳咳,咳”
莫如上前准备扶住她,她摆摆手,随即眼神瞬间变得尖利:
“角门哥,啊!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