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还在局子里蹲着的老谢头,突然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
老谢头看了一眼根本没有窗子的囚禁室,很是奇怪地揉了揉鼻子。
“谢国安!”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老谢头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很是麻利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你可以走了。”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人站在囚禁室的栅栏外面,看着脚上趿拉着拖鞋,身上一身道袍的老谢头。
“谢谢领导,谢谢组织。”
很显然老谢头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下次注意点,都这么大岁数了,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当神棍,还学起了人家打架了。”
很明显,这位年轻的警察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老谢头了。
“嘿嘿,领导批评的是,其实我主要是做二手书生意的,算卦这事儿也只是顺带做的。”
年轻警察根本没有搭理老谢头,似乎已经熟悉了老谢头的这些说辞了。
老谢头出了警局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深思一会儿,手指对捏,来回点了几下,似乎觉得自己要躲的灾祸已经过去了,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笑容,大摇大摆地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市中心医院地处西城,和旧货市场的北城不同的是,西城本身就是商业街区,所以这里到处都是人,尤其今天还是周末,逛街的人更是比平时多了一倍。
不过现在的褚平现在可没有逛街的心情。
褚平穿过人流,站在一幢高楼前面。
“这里就是市中心医院了。”
褚平这句话似乎是说给藏在怀里的江晴听的。
有了公交车公司的经验,褚平进了医院之后,并没有冒然地找人去问关于俞飞的情况,而是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而褚平却没有在上面查到任何关于俞飞消息,这就让褚平觉得很不正常。
即使再没有社交的人,也会在网络上留下些蛛丝马迹的,更何况,他
可是一名主治医师,他会和他的病人有交集的,只要有交集就能查到对方的信息。
可是这个俞飞,却是如同根本不存在一样,根本查不到任何信息。
“这人根本不存在?”
褚平开始有些怀疑日记本里那位大姐的记忆是否出了错。
褚平刚有了一点这种心思,怀里的日记本便突然颤抖了一下,就像是在警告某人不要乱想。
褚平整理了一下心情,便拽住了一位刚刚经过的年轻护士。
“您好,请问俞飞大夫在哪里,上次俞大夫治好了我妈的病,特意让我过来感谢他的,结果我忘了他在哪个办公室了。”
褚平的样子十分真切,就好像他所说的都是真的一样。
“俞飞?”年轻护士看了一眼褚平,似乎这种事情之前也有发生过,“哪个科室的?”
褚平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心脏外科。”
“那你去三楼问一下吧,我不太清楚你说的的俞飞大夫。”
年轻护士指了指不远处的电梯。
“从那里就能上去。”
褚平和年轻护士道了一声谢之后,便匆匆乘着电梯去了三楼。
刚出电梯门,便看到心脏外科四个字挂在走廊中央。
“应该就是这里了。”
褚平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将红褐色的日记本从怀里拿了出来。
“大姐,你能感受到这里的情况吗?你还记得那个叫做俞飞的医生,他的办公室在哪里吗?”
褚平端着红色的日记本,不停地冲着它说话,这样的场景,在别人看来,褚平不应该是在心脏外科,而是应该出现在精神科的。
书页翻动,红色的血丝蔓延,血字浮现。
“不记得。”
褚平骂街的心思都有了,这位大姐可真是一问三不知呀,难道要让自己瞎猫碰死耗子嘛?
褚平合上了日记本,装作过来看病的病人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着,还时不时地朝着病房里看一下,就像是在找人一样。
“您好,你是病人家属吗?”一个中年男人,叫住了刚刚要伸头
看向办公室的褚平。
褚平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看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男人手里还拿着病历本,很显然他刚刚从病房里出来。
“我来找个医生,当初我母亲生病了,就是他帮忙治好的,我母亲让我过来感谢他。”
感谢医生这种事情,似乎在这家医院时常发生,中年男医生也没有质疑,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哪个医生,我帮你找一下。”
“他叫俞飞。”
听到俞飞这个名字眼前这个中年男医生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褚平一眼。
“看来你母亲是很多年前生的病呀。”
褚平不明白这男医生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俞医生早在五年前就不在这里了。”
“不在了?他去哪里了?”
“五年前俞医生因为得了精神疾病,被送到了东郊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了。”
“五年前?东郊精神病院不是在五年前就关停了吗,怎么还会送到那里?”
褚平满脸的不解。
“关停前一个月送去的,结果没多久就关停了,后来我就没再听过关于他的消息。”
“那他在哪里,我去他家里看看。”褚平显然有些焦急。
“家?”中年男医生连连摇头,“我和他同事两年,一直没有听他提起过家里。”
褚平向男医生到了一声谢之后,便离开了这里,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打听到这样的一个信息。
“东郊精神病院?”褚平想起了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那条帖子,“难道说的是真的?”
坐公交车回家的路上,褚平用手机查了一下关于华西市东郊精神病院的信息。
就像褚平之前了解的那样,华西市东郊精神病院是在十年前成立的,由当时最年轻的精神科医学博士牵头的。
当时也算是轰动一时了,有好几家媒体对此事都争相报道,当时虽然只有十五岁的褚平,也是听说过这件事儿。
只是好景不长,东郊精神病院只坚持了五年,就由于经营问题,而宣布关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