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平不再理会江晴,而是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阿头”那里,他很想确定站在楼梯拐角处的女人到底是谁。
“砰,砰,砰——”
阿头如同皮球一样,向楼上跳着,每跳上一个台阶,都会委屈巴巴的回头看向褚平,可是褚平却没有可怜它心思。
而此时一直站在楼道拐角处的那个女人也动了,五楼到六楼中间有个窗户,刚好就在女人所站的那个地方,只是外面漆黑一片,根本没有一丝光亮从窗户外面投射进来,所以褚平也没有没有在意那个窗户。
不过这时候,女人突然的动作,却是让褚平注意到了那个窗户。
只见女人的整个身子突然向前倾倒,还没等“阿头”到拐角那里,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褚平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跳······跳下去了?”
玻璃破碎的那一刹那,褚平急忙跑到了女人刚才站着的地方,现在的那里只有满地的碎玻璃。
褚平趴在窗户向下望去,只是外面漆黑如墨,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真的跳下去了?”
褚平一直认为那个女人就是娄莹,可是他不认为娄莹会在自己面前选择跳楼自杀的。
褚平想不明白,不过他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扇窗户坏了,他应该记下来,然后等到天亮的时候,再和公司报备。
“我是来应聘的,这是我的职责。”
褚平一直都知道自己进到这栋大楼里的目的是什么。
“走吧,窗户破了,外面的东西难免会进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晴出现在褚平的身后。
褚平被突然出现的江晴着实吓了一跳,一脚踩在了破碎的玻璃上,“嘎吱嘎吱”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外面的东西?”褚平不明白江晴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啦,“难道是外面的鬼怪?”
江晴面色凝重的看向外面,漆黑如墨,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
可能是鬼怪,也可能比鬼怪更厉害的东西,就像之前你遇见过的那个裂口女人,你的身上已经沾染上了她的气息,所以只有有机会,她便会过来找你。”
褚平被江晴说的身体一阵发寒,张了张嘴巴,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自己怎么忘了裂口女人这么一茬了。
自从褚平上了那辆根本不存在的405路公交车之后,似乎他的整个人生都变了。
按照他自己的规划,找个班上,然后便在平淡中过完此生,不去想父母的死因,不去在乎资本的压力,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可是这一切却根本不像褚平所想的那样,老天仿佛是在和他开玩笑一样,让他遇到了江晴,让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褚平真的有些乏了,他靠在楼梯扶手上,看着窗外的黑暗,那里似乎正有东西向他招手。
温柔,空灵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好像是在召唤自己。
“来呀,过来呀。”
褚平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挪动,然后来到了窗前,这里的窗户很矮,褚平稍稍一抬腿,便站到了窗台上,双眼睁大,但是却空洞异常。
褚平站在窗台上,一动不动,那样子就像是刚才站在这里的那个女人一样。
“他也要跳楼?”江晴看到褚平的模样,似乎明白了刚才站在那里的女人为什么会从这里跳下去。
“这里有问题。”
江晴伸手直接拽住了褚平的胳膊,也不管他现在是什么状态,直接拖着他便向外面跑去。
“大意了,一不小心就着了那家伙的道。”
其实最让江晴诧异的是,到现在为止,她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有搞清楚。
被拖在地上的褚平,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阿头”在前面探路,江晴则是将褚平拖到了六楼的楼梯口那里。
六楼的走廊并没有像其他几层那样,乌漆嘛黑的,根本看不到什么,整个六楼却是灯火通明,走廊两侧的墙皮根本没有脱落的迹象,雪白色的墙漆,在走廊灯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江晴眉头紧皱,在上到六楼之前,她倒是猜测过六楼的样子,可能是漆黑一片,可能是平静如水,也可能里面塞满了各种鬼怪,以及恐怖的场景,不管哪种情况,她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正常,一切都太过正常了。”
虽然看起来是正常的,但是刚刚从五楼跑上来的江晴,却是知道,这里应该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褚平就像是被东西勾了魂一样,只要一松手,他便会想着五楼通往六楼的楼道窗户那里挪动,傻子都知道他到了那里之后要做什么,所以江晴根本不敢松手。
江晴牵着褚平的手,站在楼道口那里,而识趣的“阿头”则早就找了个空档,悄悄地钻回了褚平的背包里,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多看上一眼,仿佛这样的情形,以后根本再也不会见到似的。
江晴白了“阿头”一眼,吓得“阿头”直接钻进了背包了,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再出来。
见到“阿头”这么有眼力架,江晴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看向了褚平,眼中的神情稍稍变的温柔了许多。
“你怎么总是会招惹上一些麻烦的家伙,以后要是没我,你可怎么办?”
江晴拽着褚平的手便准备继续向楼上走,就像刚刚西装男说的那样,这栋楼就是一座囚笼,囚的就是七楼的那位,自从无脸女人被江晴吃了之后,这座囚笼隐隐成了为七楼那位输送养料的存在。
“若是让他把整栋楼都给吞了,非要成为红衣那种不可言说的存在了。”
就在江晴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六楼突然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
江晴刚要迈出去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然后转身向后看去,紧挨着楼梯口的那个办公室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紧接着一个身穿制服的女人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份文件,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刚刚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女人,似乎发现了江晴,便快走了几步,然后站在楼梯口那里,冲着江晴问道:“你们俩是哪个部门的?不知道公司规定,楼上不能随便上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