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虎和铁鸡说到底还是捕快，追踪是基本之术，这汾州去夏州之路沿途极为荒凉，狄青又是大大咧咧之人，要跟上他并不难，但此刻二人却有疑惑，因为这踪迹并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三个人的。

一人脚步深，没有一丝掩盖的痕迹，必是狄青的。二人脚步浅，和赤虎铁鸡一样，也像是在追踪者前面的人。

二人跑了几个时辰后，发现那浅的脚印突然没有了，下意识的停步，四处张望。

赤虎探查了一会，大喊：“二位请出来吧！”

旁边的树林里慢悠悠的走出二人，一个丑面中年人，如恶鬼再世般让人害怕；一个俊俏的年轻人，脸长的好看，可一身大红呢绒袍子和一脸的贼笑让人觉得想吐。

来的正是唐家堡的二位高手：唐恨和唐败。

赤虎见到这奇形怪状的二人，虽然心里一惊，但表面也不显得慌乱，稳稳的行礼问到：“请教二位大名。”心里也并不指望能套出什么话来。

没想到唐败竟嬉皮笑脸的滔滔不绝起来：“好说好说，我就是唐家堡功夫第二好的唐败，第一是我们堡主，第二是是，第三不知是千手叔还是阿剑，这丑人名字叫唐恨，功夫？喂你第几来着。”

“闭嘴，呆子！”唐恨相对冷静，低声怒骂。

“嘿，算你第四吧，你承认打不过千手哥吧。”唐败嘴一刻不停，赤虎有种想上前扇他二巴掌的冲动，真是白白浪费了他这张俊脸。

唐恨习惯了他的碎嘴，也不再理他，二人就这么站着。

“你们是唐家堡之人，为何在此等候我们。”赤虎问。

“谁等你们啦，你知道我在等你们啊，我们老大说谁跟着狄青就拦着谁，你们在后面这么大声响，我们当然停下来看看是谁啦，还说我们等你们，你傻啊！对了，你们是哪里来的啊，看起来会功夫啊，什么功夫，何门何派，江湖上什么字号啊，坦白，快坦白。”唐败开口必是一连串废话。

“在下乃是天武府十二皇探旗下赤虎排行第四，他是我们老六。”赤虎行事有风度，又光明磊落，也自报起家门。

“哇靠！是十二皇捕！门主这下搞大了，”唐败不停的抓头发，唐恨听了后也微微皱眉。

“我去，竟然惊动了天武府的人，还是十二皇捕的老四老六，别和我说天武先生都来了吧，这下麻烦了！你说门主笨不笨，竟然招来天武府，开玩笑吧，喂，那什么什么白虎的，你们还有没有其他人来，还是旧你们二个？”唐败继续碎嘴。

赤虎怎会去理他，面向说唐恨这边很诚恳的说，“二位，你们是唐家堡之人，就是唐十五的手下，他身犯四起命案，可否请二位自捆手脚，随我们去夏州脚，我们负命之后就移交你们去官府，以便查案，二位意下如何？”

“你这大汉还真有意思，你当我们傻子啊，还自捆手脚，搞笑的咧，你们天武府都是这么蠢的人吗？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再说要打我们可不怕你。”唐败轻蔑的唠道。

“我们乃是奉皇明前来查案，二位真要违抗？”赤虎问。

“什么官府，我们是唐家堡之人。。。”唐败还想继续碎嘴，铁鸡可耐不住性子了，提剑就杀了上来，试探的一剑刺向唐败肩头。

唐败顺势躲开，嘴里还在叫：“哎呀，你们倒先出手了，丑人你对付这个大汉，我干掉这哑巴就来帮你，别死了啊！”

唐恨也不出手，赤虎也由着铁鸡于唐败一战，二人站着不动。

铁鸡被狄青弄断了常用的柔软细剑，现在用的这把是他从狄家军借来的军用剑，又硬又宽，十分不习惯。

铁鸡出手只为颠颠这唐败的分量，见一剑不中，又常规的加重分量再出一剑。

谁知这唐败竟然用手挡他的剑锋，铁鸡心想此人看上去愚蠢，想不到是真的笨如猪，也无意伤他，手腕一转用剑身敲在手掌之上。

想不到唐败的手掌竟然透出寒气，铁鸡大惊后硬要抽剑，竟抽不出来，定眼一看剑贴着的手掌竟被薄薄的冰封住，大惊，此时唐败空出的右掌击出，掌风寒气逼人，铁鸡应变的也快，把健身一弯用剑柄挡住唐剑的冰掌，借势发力抽破剑身，这才解了围。

“寒气！？”赤虎看的奇了，“好功夫！”

唐恨见吧，开口问到：“你不担心同袍吗？”

赤虎笑着摇摇头，也同时告诉唐恨铁鸡怎会如此就败。

“既然他们要打个半天，那我们也玩玩吧。”唐恨嘴里说着，身体上也没闲着，阿鼻道的死气从毛孔里散发出来，赤裸裸的杀气。双臂抬起，伸的笔直，双拳只伸出二指，弯曲的对着赤虎，右脚伸出，架势十足。

“螳螂拳！”赤虎一惊。

他曾听四大天王的孟尝说过：相传战国时期有一叫庖丁的刀客，在杀牛的过程中悟出了一种绝世快刀法，小国“梁”因为有这名刀客存在而保的平安，大国“齐”为了去除这心头之患而请来侠客“鹿”去行刺庖丁，不料“鹿”被庖丁的快刀砍得体无完肤，一双手被斩的左右只留下五根指头，“鹿”心灰意冷的跑去大山隐居，无意间发现一只螳螂正在和一只麻雀相斗，本该是盘中餐的螳螂凭着一对大螯竟然与麻雀斗得不相上下，“鹿”顿时悟出一套武功，每日观察并模仿螳螂的动作，用二根食指来代替螳螂的大螯，二年后再和庖丁相斗，一指割断庖丁颈部，报了当年一箭之仇。

从此螳螂拳开始流传下来，不过这种武功第一太过于残忍，招招都是致命；第二练习过程太过苛刻，正统的修炼方法是要斩断其余八指，从而一心锻炼二根食指。故而当今武林几乎没有人使用这门功夫。

但由于唐恨所持有的阿鼻道气本来就是一种另类的毒功，散发的真气碰到会腐肌噬骨，所以他练习螳螂拳可以说是事半功倍，根本不用经历断指这种艰辛，能完美把这门功夫所特有的毒辣残忍发挥出来。

一般人见了唐恨这种气势定要害怕，可赤虎只是惊讶而已，相比黑蛇那种对自己头脑的充分自信，他更多的是对自己努力和对对正义举动的深信不疑。

只见赤虎也不发功，只是左右手在身前划了一个防御架子，准备迎敌。

唐恨见他不运功，试探性的往前挪步，身上的拟螳螂的架势却一点没有放松，一直挪到离赤虎半尺的地方，见赤虎还是稳如泰山，就猛地左手戳出一指，欲点赤虎面门。

赤虎也已经蓄势待发，反应极快，右拳突然提起，撩开此招，左拳笔直打向唐恨胸口，唐恨也不示弱，右指勾住赤虎左拳，巧妙的拨开这一拳，左手又发出一指点向慈湖左眼，赤虎依样画葫芦，又是挡下，同时变招，左手手肘借势敲向唐恨肩头，唐恨急忙一个侧身躲过，二手各伸出一指分左右插向赤虎二边太阳穴，欲挽回失去的重心，赤虎也不挡，右拳还是急速直出，打出的距离短于失去平衡的唐恨，嘴里大喝：“退！”突然就拳劲爆出，隔空把唐恨弹了出去。

赤虎根本也无意伤他，只是用拳气击退唐恨，同时也也感到太阳穴微微疼痛，乃是被他二指指气微微压到，心里暗自佩服这巧妙的直发，也庆幸还好自己用的是刚猛耿直的武功，若是灵巧毒辣的类型，只怕绝不是这螳螂拳的对手。场面上是赤虎占优，唐恨退了几尺，稍有踉跄，但实际上却是打个平手。

唐恨这种粗人哪会知道赤虎是故意不想伤他，只觉得自己败了，提气又上，但这次忌惮赤虎的近身功夫，隔着老远就带着真气一指戳来，赤虎也不害怕，依旧沉稳的用拳格挡，唐恨指气突然变向，躲开拳路后反戳赤虎手背，赤虎又猛的聚真气在拳端，硬生生隔开这指，又是一拳直轰唐恨胸窝，招式实而不华，极为简单却十分实用。

唐恨哪会连着吃二招，二指猛的交叉勾住赤虎的前进手臂，死气不断的从指尖涌出，欲废了赤虎这最大的武器。

赤虎也是一惊，用力想抽出手臂，不料交叉的手指犹如老鳖咬住一样，怎么样也抽不回来，急忙挥左拳猛然打来。

唐恨只感觉抓住的右拳似乎被自己侵入了一丝的死气，但自己的右肩却微痛，此拳太猛，不躲不行，只能放手后退。

赤虎的右拳不停的颤抖，二手交换真气之间被侵入了几股阿鼻道的死气，他暗暗的运功抵挡，耗了不小的真气才将这黑色的死气慢慢的由指尖逼出。

“这武功忒邪门了！”赤虎心中怒骂。

这一回合是唐恨赢了，赤虎太过于轻敌，不免暗自埋怨自己，记得天武先生常和他说他人过于谦逊和善良，但练的武功却无比刚猛，能做到收发自如确实不错，但真的遇到一等一的高手可由不得他试探，杀与不杀之间的关系，只能自己拿捏。

那边的铁鸡也颇是狼狈，唐败的寒冰劲逼的他不停的用剑抵挡，只凭着高超的剑法优势才不至于落败，自己的剪发根本无法使用，但眼见赤虎这边情况，煞是着急，弄得差点被唐败一掌击中。

赤虎不再犹豫，积累的杀冶真气从丹田运出，全身变得赤红，伴着强烈的灼热感，这就是常年在锻炉边练出的霸道功力。

唐恨一见，知道对手拼命了，又加了几成的阿鼻死气，先发制人，冲上连点数指，赤虎还是不动，双拳出击，右拳向上，左拳向右，就一个动作，简单的挡住指功。

唐恨觉得手指如点钟钢板，微微发疼，心里大呼厉害，指法也更加毒辣，双指如鬼魅般勾向赤虎两侧，眼睁睁就要破了赤虎这招，赤虎敛神，微微向前半步，又是简单的一拳轰向唐恨胸窝，威力和速度比第一次出手多了好几倍，唐恨只能退，连滚带爬的躲开这一拳。

赤虎的招数极为简单，就四招，格、打、冲、破，是他自己研究得出的，没有名字，十二皇探中只有他天武先生没有点拨过任何招数，完全是自己创招，天武先生还说自己如果能再活五年，一定把天武府交给首徒青龙管理，如果十年，那就一定是老二黑蛇，如果十五年，那这天武府当家之位，就是铁虎的。

“妈的丑人你还不用全力？”唐败话还没说完，唐恨又攻了上去，像是已经催了全力，硬生生的点向赤虎胸口，赤虎再用双拳挡，正点在双手交叉之处，乃是要与赤虎拼一点的内力，黑色的死气和赤红的炙气不相上下。

只听赤虎大喝一声，“破！”全身真气聚在双手，猛地一伸，唐恨的手猛的就被拍开，胸口门户大开，赤虎全力对着唐恨胸窝一击打来，只得下意识的聚真气在击打之处抵御。

唐恨只感觉铺天盖地的真气冲击着自己，被震得飞了出去，落地后已经五痨七伤，嘴角微微淌血，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

“你是白痴啊！”唐败边和铁鸡相斗，边大叫，“你再不用全力，就要死了啊！”

唐恨恶狠狠的瞪了唐败一眼，乃是叫他闭嘴之意，唐败深知唐恨脾气，灵机一动，又继续叫道：“这二个家伙是来捉堡主的，我们在这里拦不住他们，堡主可就危险了，你还想什么！”

唐恨听罢一震，忙再看向赤虎，低声问到：“你要捉拿我们堡主，捉住了后怎么处置？”

“如果一旦查明唐十五是凶手，那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之事。”赤虎凌然的说。

“哈哈哈，”唐恨突然诡异的笑着，“哈哈哈哈。”

“喂，哑巴！”唐败见罢对铁鸡说到，“我们走远一点打，这丑鬼发起疯来可要命了，我可不想牵连进去。”跟着收招往旁边的树林跑去，铁鸡虽然担心赤虎，但职责在身，也不能放了此人，便跟了过去。

唐恨慢悠悠站起，双手握拳，满脸的诡异，赤虎只感觉天都变了色，一股从没有感到过的强大杀气笼罩着整个空地，那唐恨的脸近乎扭曲，原本黑色的真气变得带着一些蓝绿，就像从十八层地狱传上来的沼气一样，煞是恐怖。

“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护着唐十五，愚蠢！”赤虎也怒了，刚刚收了的真气又倾泻而出，奋力的和唐恨的地狱死气对抗。

“哈哈，护主？你理解错了。”唐恨边说边慢悠悠的逼近赤虎，“你要去捉堡主，不是找死么，我专杀找死之人，要死，我成全你。”

赤虎没想到他会这么理解，但唐恨的气势确实惊人，也不再托大，先出招，人急速冲出，全力一拳如千军万马般轰向唐恨。

唐恨竟也不躲，一指点在赤虎手腕之上，使得他拳路稍偏，重重打在他的肩头，唐恨中招后就像没事一样，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抬手就一指点向赤虎咽喉，如恶鬼夺魂一般，赤虎急忙横臂抵挡，指气点在手臂之上，唐恨又出数指，都是攻在赤虎的头部，极为狠辣，赤虎只能用双臂护住躯干，人全力后退，这才保住性命。

攻势稍减之后，赤虎只感觉双手被点之处剧痛无比，低头一看一个个可怕的蓝黑色指印遍布在上，急忙运功驱散，心想自己那一拳唐恨肯定也不好受。

唐恨的肩头已经被打得稍微变形，可他脸上没有一丝的痛苦，竟然伸手把肩头硬掰了回来，人也只是闷哼了一声。

痛觉有时候是最好的兴奋剂，唐恨被痛觉激励的更狂更狠，如一头猛兽般扑向黑蛇，可运用的指法却又极其诡异，月骑后伸出一指如弯钩一般，抡向赤虎左颈。

赤虎身经百战，一眼便看出此招端倪，若是用手臂格挡，指气必然射出刺入自己的后颈部，只能右拳轰向唐恨手腕，谁料唐恨突然收招，跟着手臂一抬，瞬间变招，又由上而下的点向赤虎头顶，赤虎应变也快，又一拳向上轰，击在唐恨手腕之上。

一般人对战一心只在招式变化和防守上，但唐恨全力之时却是赤裸裸的杀戮，没有疼痛和计划，人如搏斗的野兽一般，下意识的一指就射向咽喉。

赤虎怎料如此，急忙回手交叉在脖子之前护住，唐恨一指也犹如戳人钢板一般，人被震得向后倾斜。

但他还是不减攻势，也不管赤虎已经完美的防御住躯干和头部，只是不停的用指划上赤虎交叉的手臂，一指比一指更狠。

赤虎也渐渐跟不上唐恨的指力，一口气消耗完毕后那疯子竟然还在不停的进攻，失去了真气保护的手臂瞬间被唐恨攻破，此时唐恨一口真气也用完了，赤虎这才狼狈的连滚带爬向后躲去。

赤虎站起后凝了下神智，眼见被划过之处惨不忍睹，一条条血淋淋的指痕，煞是吓人。

唐恨也伤的不轻，手腕都变了型，可他依旧是自己扳成原状，一声不啃。

内功的威力，在于修炼者的天赋、气质、功夫本身的强弱、习成的难易度各不相同，但若要把一种内力发挥到极限，其实只有二种办法：招式和态度。

赤虎怒了，也可以说是怕了，一个人到了生死关头总会产生恐惧，而他抑制恐惧的方法就是愤怒，杀冶神功本来就是一种刚猛的内力，用愤怒来宣泄是最好的方式。

赤虎紧紧的攥住拳头，怒目圆睁，身上泛出的赤红色真气慢慢泛出一丝铁灰色，真正的杀冶神功，就是这个样子，每日修炼所吸进的火气，带着微微的钢铁气息。

唐恨哪管这么多，一心只想杀死赤虎，脚一点，人如一只大螳螂般直飞出去，双指如勾，势要把赤虎开膛破肚一般。

赤虎进入最佳状态，双臂的疼痛已经不再牵动着他，出招，变拳为掌，赤红泛着深灰的内力缠绕掌心，双掌拍出硬接唐恨的螳螂双勾，真气撞上真气，铁掌撞上双指，唐恨立刻不敌，二指立马折断，溃败收招。

赤虎不依不饶，又气十分沉稳，连环出击，掌势连绵不绝，招招击在唐恨身体之上，护身劲眼见就要溃散，唐恨情急，聚力在拇指，全力点向赤虎，赤虎只能抵挡，一掌压下唐恨此招，换招连环击向唐恨身体，唐恨一见此回合自己必败，赶忙用双手护住要害，好在唐恨内力充沛，护身劲抵挡了大部分掌力，待的赤虎招式一老，就抽身后退离开战局。

赤虎用的是铁砂掌，一种十分普及的掌法，崆洞派有一种内力叫做铁砂劲，练法不祥，但铁砂掌如钢铁一般，和杀冶神功巅峰状态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天武当初一定要赤虎练习这种掌法，现在派上了用处。

赤虎虽赢了一局，但自知论功力，唐恨强出好多，全力的杀冶内力撑不了多久，又强攻而上，欲要此刻了却战斗，直挺挺的右掌轰出，左掌准备，这次不能再让唐恨逃跑。

骨头脱臼好办，但手指碎了，短时间可接不好，唐恨如同被拔了二个大钳子的螳螂，空有内力却使不出来，灵机一动，用中指紧紧缠住食指固定，硬生生自己做出一对大钳，一般人这样做一定会疼到无法再战，但阿鼻死气能带走人的痛觉，唐恨这样做也就可以了。

赤虎攻来，唐恨只能挡，他自己明白双指无法挡住铁掌，便用手指不停的转，如同划了一个圆圈，靠着自己的内力慢慢的侵蚀赤虎的掌风，这招名为问心圈，是螳螂拳中唯一的防守招式。

赤虎这一猛掌被拖，也不再进，收右掌出左掌，又是刚猛的一击，唐恨依样画葫芦，同样的招数化解之，赤虎变招，改为由下往上压来，唐恨又向上画圈，一来一回，二人对了近十招，都无功而返。

急的是赤虎，眼见功力就要见底，这一回合必须分出胜负，自己不拼不行，抡圆了利用身高优势一掌往唐恨头颅劈下，乃是孤注一掷的一招，用尽了全部功力。

唐恨感觉掌风如割肉一般，知道此招厉害，问心圈无法抵挡，做出明智选择，弃用螳螂拳，双手合拢，往上突击，也豁出全部功力，誓要挡住这一劈。

最强对最强，乃是拼一瞬间的功力大小，唐恨内力虽多，但不如杀冶神功的爆发力强，相拼后挡不住赤虎这全力一击，招数立马溃败，幸好稍微延缓了掌速，人得以有时间转过身去，保住头部，赤虎重重的劈在他的背上，唐恨当场吐血，脸朝地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赤虎虽然胜了，但也虚脱殆尽，全身功力用的干干净净，无力再战，累的扑倒在地上，大声喘气。

唐恨一动不动，没有一丝气息，赤虎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想起铁鸡那边还需帮助，刚要起身前去，突然一丝不安震到心头。

杀气，好诡异的杀气，一种让万物都不安的杀气，唐恨发出的杀气。

赤虎惊讶，眼见唐恨没有一丝动静，但周围地上的杂草却一下子变的腐烂，慢慢有腐臭味散出，包裹着唐恨身体。

唐恨肩膀抽动，慢慢的爬起来，自己都有些诧异。

阿鼻道是一种吸取死气变成内力的功夫，唐恨因为练万毒心经腐毒篇不成，才借着这股多出的毒气打通了阿鼻道的门槛，平时也是要在唐毒为他制作的腐毒液体之中才能慢慢固本培元，现在只是吸了地下几口空气，就能一下子吸收这么多的死气，实在不解。

“你。。”赤虎眼见唐恨功力突然恢复这么多，心生胆怯。

“为何会如此？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地底有如此多的尸体？”唐恨已经恢复了神智，不再一心要杀死赤虎了。

“可能是夷陵之战，或者更早的逐鹿之战，天意啊。”赤虎摇头叹道。

“人的尸体，怪不得。”唐恨明白了，他几十年来都靠吸动物的死气来帮助阿鼻道内力增长，殊不知这邪功乃是要吸人的死气才能真正发挥百分之百的威力，如今在这天然坟场，怎能不帮助他增加内力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