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醒来,萧璟砚已经连续一周并未昏迷。
若是抛去他会随时昏迷的情况而言,他已经同常人无异。
雁北和月阳虽然还未有打仗的苗头,不过萧云泽如今的日子已经十分难过,朝堂大臣甚至纷纷上书抵制要其收回边疆驻兵,以休养民生。
可是萧云泽就算是顶着压力,也丝毫不采纳这些臣民的谏言,反而处置了几个闹得凶的文臣。
有萧璟砚在月阳的眼线,裴簌雪对这些事情都了如指掌。
月阳皇宫。
萧云泽坐在大殿上,殿内之余他一人。
如今的月阳皇性情大变,人人都说他并非明君,大臣百姓对此都颇有微词。
太监躬身进来,小心翼翼道:“回陛下,您派出去的线人回来了。”
“不过在回京的途中遭遇截杀,只送了一封书信回来。”
萧云泽微微抬眸,眼底是阴狠的戾气,太监瞧了一眼心中便十分忐忑,头埋得更低了些,呈着信件的手微微颤抖。
“心上所言何事。”萧云泽薄唇微启。
太监闻言愣了片刻,立马打开信件仔细看清楚,颤着声音道:“回.....回陛下。”
“信上多言,宸王殿下并未死,当年被人移花接木救了下来,如今已经回到了雁北。”
萧云泽闻言骤然起身:“你说什么?!”
太监已经怕的要死,却不得不继续道:“而如今宸王殿下的身子已经越来越好了,同常人无异。”
萧云泽额头青筋直突,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阴狠的笑。
上天还真是喜欢和他开玩笑,如今这些老狐狸在朝堂上和朕作对,偏偏这个时候萧璟砚又出现了!
凭什么!凭什么!
萧云泽忽得大笑起来,笑得底下的小太监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陛下这是怎么了?
萧云泽红着眼,慢慢走下了台阶,走到小太监跟前,一把掐着他的脖子将人提起来:“所有人都要逼朕!”
“不让真好生坐稳这个位置,既然如此,所有人都要给朕死!”
手上用力,小太监的眼神由惊恐变得死寂,最后屋里地垂着身子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
萧云泽随后将人丢在地上,冷冷道:“来人。”
侍卫推门进来,看见地上的太监尸体见怪不怪:“属下这边处理。”
“传朕指令,连夜攻打燕关!”
“是!属下遵命。”
是夜,月色凉薄,三娘的客栈依旧是人来人往。
可是号角声忽然打破了夜的宁静,几乎一瞬间,整个燕关人声吵杂,百姓们仓皇四窜,城内的官兵竟然虐杀自家人!
三娘见势头不对,立马关了客栈,让人将客栈的门锁死,飞鸽传书送往雁北城。
“燕关大变,奸细破城!”
而她从地道前往雁北,接应雁北将士从密道入城。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沈兰君在军营中收到了三娘送来的消息,立马点兵派人前往裴府禀告裴簌雪。
裴府,裴簌雪刚和萧璟砚用完晚膳,他给自己讲述游记之时便忽然昏迷过去。
她方才将人安置好,隐月便推门进来:“王妃,萧云泽派兵攻打燕关了。”
“现在?”裴簌雪抬起头,侧首看着隐月,眼神沉冷。
没过多时,一人身披红色铠甲,翻身上马带着数十万将士南下燕关。
奸细里应外合,燕关很快沦陷。
裴簌雪和沈君兰两人分开而行,三娘带着她以及顾川和一些轻骑从密道入了燕关城,沈兰君则率领大军正面扛敌。
城内,硝烟四起,反抗的百姓皆被敌军杀死,满地都是尸体,裴簌雪从二楼窗角望去,面色愈发沉冷。
城外,沈君兰也带着大军兵临城下。
“尔等宵小立马退兵,本将军还可留你一命!”沈兰君愤道,萧云泽果然是不要脸之徒,竟然在夜里便突袭燕关。
这燕关城竟然还被他安排了奸细,若不然怎么夜袭成功?
只盼他和吾王今夜能里应外合早日夺回燕关。
城楼之上的敌军方才占领,没想到雁北的人这么快便来了,今日既已经拿下燕关城怎会退兵?!
“燕关城本就是月阳之城,裴簌雪才是乱臣贼子!从今以后,不仅燕关,整个雁北都会被吾皇收复!”
“笑话!大言不惭!”沈兰君冷喝一声,正准备派人攻城,城楼上忽得被挟持来许多百信。
沈兰君手上动作微顿:“慢着!莫要轻举妄动。”
敌军将领笑道:“你们若是敢攻城,这些人都会死!”
“若是有一人敢上前来,便死一人!”
沈兰君面色沉冷,他从未见过如此心狠狡诈之人,不愧是萧云泽的麾下。
“都是月阳百姓,尔等当真下得去手?!”
敌军将领根本不在意沈兰君的话,反而沾沾自喜:“现在退兵,若不然......”
话音一落,他手上的刀便要落在跟前小男孩身上。
而一柄长箭破风而来,直接贯穿敌军将领胸腔,一击毙命。
城楼之上顿时大乱,顾川提剑游走在这群半吊子跟前,不过多时便杀了数十人救下了城楼上的百姓。
沈兰君见状笑道:“将士们,我们的机会来了!”
雁北军破城而入,所有的敌军被绞杀殆尽,百姓们夹道欢迎,将雁北军视为天神。
天光破晓,地上的尸体被清理干净,街道残破四处都还是血迹。
死去的百姓被自家人哭着抬出来,昔日繁盛的雁城一夜之间变得如此凄凉。
晨光洒在裴簌雪红色的铠甲上,反射出血红色的利光。
裴簌雪紧紧握拳,沈兰君上来复命:“吾王,现在怎么办?”
“可要回城?”
“传本王之令,会师南下,一举拿下月阳!”
沈兰君骤然抬头,眼底翻涌着血气和激动:“熟悉遵命!”
一夜之间,月阳和雁北的平衡被打破,燕关短暂被攻陷就被裴簌雪收复。
可谁知雁北王这次竟然直接乘势会师南下,一路破军之势,抵达的月阳皇城下。
月阳皇城人心惶惶,享受惯了安平日子的百姓自然不想要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