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簌雪是亲自被万淑华送出陵水别院的,府外的百姓瞧着她,都是一副嫌弃又可怜悲悯的神情。
“今夜书恒可以一定要来!”万淑华再三同她确认。
裴簌雪笑着点头:“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我就在府上等着你!”万淑华不舍得看着她上了马车,似乎小小的离别于她而言都是痛苦。
而两人这方上了马车,慕景行打量着她:“雁北王不仅受男子追捧,女子亦然。”
裴簌雪冷冷扫了他一眼:“你今天发生病了?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在下不敢。”
“还有你不敢的事情?”裴簌雪说完,脸色变得严肃:“今夜,本王受邀前去参加家宴,只有万淑华和端王还有本王三人。”
“你觉得此事如何?”
慕景行的眼神也认真起来:“在下认为,今夜便是关键。”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裴簌雪对此事还有有些担心,万淑华当真是如此肤浅之人,只不过是见了一面的男子,便如此交心相待?
慕景行看出了她的想法,笑道:“雁北王可知为何万淑华对您如此特别?”
“为何?”
马车突然一晃,裴簌雪没坐稳,整个人往前摔去,慕景行扶住她的腰身,将人往自己跟前一带。
两人靠得极近,奇怪的气氛在马车内蔓延,裴簌雪这次没有推开他,而是抬眸顺着他的下颚线望去,甚至想要从那缝隙中窥得面具下的真容如何。
慕景行忽然将人松开,坐在裴簌雪方才的位置上去:“雁北王小心些。”
裴簌雪并未言语,轻咳一声缓解了方才的尴尬,继续道:“本王方才的问题,你尚未解释。”
“万淑华此人颇为叛逆,便是因为她生母早亡,城中人虽然畏惧其父亲的权势,实际根本看不起这位行事荒淫的女子。”
裴簌雪微微皱眉:“然后呢?”
“所以城内的书生都对其避而远之,万淑华心中愤懑,当初下过誓言定要嫁给一个有才有德又极为美貌男子。”
慕景行盯着裴簌雪:“而多年来,她都未如愿,如今她已经过了适婚之龄,万淑华如此好面子之人,既然遇见了雁北王,又怎么会情意放手?”
“自然是要赶紧将其抓在手上,想必今夜若是端王也看上了雁北王,那么议婚成亲,指日可待”
裴簌雪闻言冷笑一声:“看来这蜀地天下,天意也不会让其落在李贽手上。”
“今夜你在外接应,以本王摔杯为号,届时你便可进屋得端王与李贽共同陷害太子的证据。”
慕景行点头,语气也十分认真:“那在下便祝雁北王,此去顺利。”
是夜,裴簌雪和慕景行又来到了万府。
万家的管家亲自接待两人,“李公子,这边请。”
裴簌雪和慕景行一路进了内院,入了一奢华的院子,院内并无多余的小厮丫鬟。
“李公子,我家小姐知道您喜欢清静,便专门没有叫人来服侍,小姐一番用意,还请您挂心。”
裴簌雪微微点头:“小姐待在下如此好,在下自然感激。”
管家带大量了裴簌雪一眼,颇为满意到:“既然如此,李公子便进屋吧,老奴也先退下了。”
裴簌雪瞧着管家离去,侧首又看向慕景行:“你便在外面等着本公子。”
“是。”慕景行微微颔首,恭敬道。
屋内,端王和万淑华已经落在,明明白白听见外面几人的对话。
端王瞧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这李公子,到也算是个有礼之人。”
“那是自然,他和世上的其他男子都不一样,不仅端庄有礼,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只要一看见他,女儿便觉得高兴。”
端王轻咳一声,示意李书恒已经推门进去。
万淑华立马起身:“书恒,你来了。”
裴簌雪躬身施礼:“在下李书恒,见过端王,见过万小姐。”
端王打量着裴簌雪,此人的确身姿不凡,长相也是出奇的俊俏。
怪不得自家这个花痴女儿看上了人家。
“本王听闻,你乃王刺史的外甥,为何本王从前从为听王刺史提起过?”
裴簌雪恭敬道:“回端王,我母亲早逝,舅父悲痛,这么多年也不愿提及此事,相比他人应当不知。”
端王瞧着她:“原来如此,你不过认识我家淑华一日,便答应她前来端王府,你难道不怕本王治理一个勾引之罪?”
万淑华闻言脸色难看地看着端王:“父亲!你这是做什么?”
端王不过就此一个女儿,他自然放心不下将其随便交给一个男人。
他从未对万淑华如此肃声:“淑华,你先出去,本王有话要单独和李公子说。”
“父......”万淑华自是不肯。
“若是你不出去,那今夜本王便也不必同他多言,你们的事情,本王也不同意。”
万淑华气急,起身无奈推门出去。
待万淑华离去,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严肃。
端王打量着李书恒:“本王查过你,的确身份简单,家室也不显赫。”
“按理来说,你自然是配不上端王府家的独女。”
裴簌雪却笑道:“端王,在下有一事想要问您。”
“何事?”端王有些好奇,此人竟然并无丝毫畏惧之意。
“这屋内,可还有其他人?”
端王面色有些奇怪,不解她此话何意。
“你什么意思?”
裴簌雪起身,举杯走到端王跟前:“无事,在下不过是问一问,若是没有自然最好。”
端王皱眉,瞧着她走近,只见对方慢慢蹲下身子,坐在对面,举杯笑道:“在下来端州,其实就是为了今夜,能亲自见端王您一面。”
“李书恒,你细细说来。”端王这些年虽然已经不理朝堂之事,可是他毕竟也是从朝堂之争中过来的人,心下也有不好的预感。
而下一刻,对方受伤的被子应声而落,碎了一度。
一阵风拂过,黑衣人闪身进了屋子,匕首抵在他脖颈间:“端王,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