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奴?
这名字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啊!
“你为何会在这尊佛头内?”秦羽问道。
“至阴之地,能压制了黑鸢尾花之毒。”此刻,鬼奴似乎恢复了许些的力气,说话时与常人如出一辙。
“你在这尊佛头内待了多久?”秦羽再度问道。
“若是我记的没错,到至今也该有二十四年了。”
秦羽闻言大吃一惊,不就是说,自己还未出生,他便已经待在佛头里了?
二十四年,不见天日,他到底是如何熬过来的?
“你是什么时候中的黑鸢尾花之毒”秦羽好奇地问道。
“在我进入佛头前,便已种此毒了。”鬼奴如实回答道。
“嗯?”秦羽愣了一下,随后不可思议地问道:“这绝对不可能!黑鸢尾花之毒可是传闻中的剧毒,一般人连两个钟头都坚持不了,更何况你撑了二十多年?”
“此地乃是至阴之地,能克制我体内的黑鸢尾花之毒,若不是如此,我早就身陨道消,咳...咳咳...”鬼奴猛烈地咳嗽着,情况非常糟糕。
秦羽沉吟片刻,正色道:“我是医师,不如让我为你瞧瞧。”
“没有任何用处的,黑鸢尾花之毒,根本没有任何法子可解,二十多年前,三大神医都对此毒毫无办法,若不是我机缘巧合之下,找到这处至阴之地,我现在怕是已经是个死人了,咳...咳咳...”
一口鲜血从鬼奴的口中喷来。
秦羽接着说道:“听闻黑鸢尾花之毒早在数百年之前就绝迹了,你是如何中招的?”
“自然是被小人所害。”
说到这里,秦羽从鬼奴的眼中看见了一抹怨毒。
“你是谁?”忽然间,鬼奴对秦羽问道。
“我是个医师。”
鬼奴定定地看向秦羽,没有任何动静,但随后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震惊,不解...
随后,他开始低喃道:“太相似了,简直太相似了...”
“相似什么?”秦羽百思不得其解。
“快告诉我...你叫什么?”鬼奴着急的问道
“秦羽!”
秦羽能看出,在他报上自己的名字后,鬼奴的双眼顿时一亮。
“秦...你也姓秦....你今年过大?”
“二十三。”
“对得上对得上!”鬼奴的双眼变得更加的明亮,不仅如此在问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随后又急忙的问道:“那你可识得秦子墨?”
“不识得。”秦羽摇了摇头。
“你当真不识得秦子墨?”
“嗯!”秦羽一愣:“他什么人?”
“你还真是不知道。”鬼奴目中的神采顿时暗淡下来,面上露出一丝失落之色,半晌后,他道:“你个医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来这里,是为了调查案件。”秦羽道:“在这尊佛头上有幢居民还,住着五个家庭,共十四人,可是在两天前他们身亡了。”
鬼奴道:“当初他们盖楼时,我就告诫他们,莫要再佛头上动土,那是不敬天神,日后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但他们偏偏不信,硬是要在佛头顶上盖屋子,还说这样能赚不少钱。”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的死,全部都是因为中了黑鸢尾花之毒。”
听闻,鬼奴身形一颤,欲要起身,却终究站不起来了。
“归根结底,都是我造成的。”
鬼奴轻叹一声。
秦羽暗中运转天眼,再次观察,却是看见鬼奴的双腿下已然是空荡荡。
看起来,他失去双脚已有多年了。
很难想像,一个被剧毒折磨,又断了双脚的老者,是如何在没有半点光亮的佛像中存活?
“你与我多年好友长的很相似,你父亲是谁?”鬼奴好奇的问道。
“我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我是孤儿。”秦羽说道:“更不知道他的名字。”
“孤儿?你母亲是谁你可知道?”
秦羽迟疑片刻,最后开口说道:“安家...安静珊。”
鬼奴闻言,顿时激动不已,再次问道:“你说什么?你母亲是谁?”
“安静珊。”
“北杭安家大小姐,安静珊?”
秦羽闻言,大吃一惊:“你与我母亲相熟?”
鬼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那对死气沉沉的双眼注视着秦羽,泪水渐渐滑落。
“你怎么还哭了呢?”秦羽不解问道。
“哈哈哈哈,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啊。”鬼奴忽然狂笑起来,仿佛是碰到了天大的喜事,在他笑的视乎,便有鲜血从他嘴角处溢出。
“大哥,二十年了,我...我没有让你失望。”
“我最终还是找着他了。”
鬼奴说话间,已经是满嘴鲜血,他对着秦羽吃力地说道:“东西,就在那张...那张床边...那是...那是我留给...你的...记得,京都...不要去...不要去...”
“莫要...提起秦子墨...不然...将会大难临头...”
嗤啦!
一口鲜血,从鬼奴的口中喷涌而出。
不到三十秒,他便溘然长往。
直到气息全无,鬼奴看向秦羽最后的面容时,是幸福释然以及开心......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秦羽心中无比痛苦,仿佛失去了自己最亲的人,而泪水不断地从他的脸上滑落。
他自己也不为何,为何自己会这般上心。
难不成是因为眼前这位名为鬼奴的人离他而去?
可我只是知道他的名字,其余的一概不知,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但不知为何,秦羽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悲伤,仿佛自己的亲人已经离他而去。
五分钟过后,秦羽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此刻,脑海中浮现出了鬼奴最后时候偶的那番话。
“东西在床边?什么东西呢?”
“说是留给我的,可我连他背景来历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