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二十多分钟。
一台手术过去了。
主任和副手依次出门,便看见了一陌生的中年人,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长椅上。
说他古怪,是因为对方的穿着实在太古怪太违和了。
约莫四五十的年龄,一袭淡青色长袍,秀发仅用一支碧绿的簪子束起,两鬓斑白,没有丝毫的胡茬,整个人显得清俊而又优雅。
看起来就像是古代的文士。
怎么拍戏还拍到医院了?
秦羽很是纳闷。
与此同时,男人见手术室大门被推来,猛然站起,焦急的问道:“医师,张威...他的情况如何?”
“张威?你说的是手术室里的患者吧?”夏语寻看见眼前的男人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很顺利,待会便会被推入病房,还需要再观察两天。”
“多谢。”男人面露感谢之色。
“不必客气,说起来你应该感谢小秦,这台手术若是没有他,你的朋友可能撑不过去今晚了。”一名资深的专家指着秦羽道。
男人闻言,便将视线落在了秦羽的身上,上下打量他。
这一瞬间,秦羽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男人目光就像是一把锋锐的长刀穿透他的心脏。
“请问你怎么称呼?”男人问道。
“秦羽。”
“秦羽,多谢你救了张威,我是于安柏,日后若有麻烦,大可以找我。”
“不必客气。”
秦羽并没有在意男人的话,只是淡淡一笑,与夏语寻离开。
在返回科室的途中,夏语寻的步伐忽然一顿,回头看了一眼秦羽,没有说话。
“夏主任,你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夏语寻那凌冽的目光,让秦羽不禁打颤。
“我听闻了昨日的事情,而你却没有与你的女友一起离开,反而是与莫青竹离开了,你是要脚踏两只船?”夏语寻冷冷地说道。
“我.......”
秦羽刚要开口说话,苟松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秦羽,总算是找着你了,赶紧跟我走。”
“什么事?”
“父亲有要紧事要立马跟你说。”苟松拉着秦羽离开了医院,上了一辆奥迪。
苟齐名神色严肃地在后排坐着。
“苟叔,什么要紧事,如此的匆忙?”秦羽疑惑的问道。
“小秦,你立刻准备准备,离开嘉市。”
秦羽闻言,顿时就是一惊,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九爷已经来嘉市了,你再晚一步恐怕出不了嘉市了!”
九爷这个名号秦羽也不是没听说过。
昨晚在丽枫酒店,秦羽便从墨瀚城的嘴里得知九爷的名号,并且他注意到,苟齐名的表情十分严肃,似乎是九爷十分忌惮。
秦羽好奇的问道:“苟叔,九爷他到底是谁?”
苟齐名说道:“他就是紫金龙门的掌教。”
“紫金龙门?”
秦羽更加不解,他还是头回听到这个势力。
苟齐名继续道:“紫金龙门在短短大半年内,便将整个北疆十四个省份的地下势力一一收服,而紫金龙门的掌舵人,便是九爷。”
秦羽惊呼一声。
九爷仅仅用了半年的功夫,就已经是整个北疆十四个省份的龙头老大,其实力之可怕可想而知。
而苟齐名身为嘉市的龙头老大,与九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也怪不得,九爷会让他如此忌惮。
“九爷的目的可不止是北疆十四个省份,而是一统华都的地下世界。”
“之前也有不少人嘲笑九爷,只认为他是痴心妄想,因为几千年来,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屈指可数。”
“然而,九爷仅仅用了大半年的功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十四个省份的地下世界一一征服,让所有嘲笑他的人都不敢再开口。”
“现在,九爷将会在南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嘉市虽说不大但是也不小,其物资丰富,土地肥沃,是九爷踏入南疆的第一步。”
“如果是以往,我可以立刻称臣以表忠心,九爷赏罚有加,想来不会找我麻烦,但现在恐怕就算我称臣也逃不掉。”
秦羽恍然大悟:“难道是墨瀚城的缘故?”
“没错。”苟齐名道:“金龙令是紫金龙门掌教的信物,见此令牌,便是见掌教,当时墨瀚城手拿金龙令通知我,我不但没有遵从,反而让他在我的地盘上受此重伤,此事九爷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同时,你重伤墨瀚城,九爷也不会放过你。”
“更糟糕的是,我的消息,九爷昨天晚上在嘉市遇害。”
“遇害?”秦羽惊讶不已
“是的,杀人杀了九爷身边的七个护卫,而他的养子也受了重伤,生死不明,但九爷年应该没什么大碍。”
“按照九爷的做事习惯,南疆这一带必然要掀起惊涛骇浪,是以你离开嘉市,是最明智的选择。”
苟齐名吩咐秦羽:“你先回去准备准备,下午一点准时去机场和苟松会和。”
秦羽问:“机场?去哪里?”
“欧洲。”
秦羽:“......”
苟齐名看出秦羽不大想离开,劝说道:“九爷实力强悍,手下遍布五湖四海,你若是躲在华都内,迟早会被发现,所以去欧洲才可保住性命。”
苟松也在一旁劝说:“父亲早就把事情办妥了,出国之后,吃穿住行皆可放心。”
“我倒是不担忧这些,我只是不愿出国。”秦羽说。
“不愿出国?”
苟松、苟齐名闻言都是一脸懵。
“我其实是想找到我的亲生父母。”秦羽认真地说着。
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清楚自己的生父生母是什么人,对于这一点秦羽一直耿耿于怀。
他想要去寻找自己的生父生母,去质询他们,当年为何要将他抛下?
为何多年来都未找寻自己?
自然,也不排除他们已死的可能。
不过,无论如何,秦羽都要将他们找到,无论他们是死是活!
苟齐名“你可以告诉我你生父生母的情况,我帮你去找他们。”
“苟叔,你就别哄骗我了,如今你也是自顾不暇,如何去帮我寻我的生父生母?”秦羽叹口气,继续道:“此事您就别再劝说我了,出国我是绝对不会出国的。”
“但是......”
“事势所至,万事皆由天命注定,您不用再劝我了。”
“哎...你这......”看出秦羽的决心,苟齐名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