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年四季都这样!张家村的家里会煮茶。欢迎你们去做客。”徐川把东西装拣好,冲几个人笑道。
“有空我们会去的。不过,你就不能不这么猴急?才刚来B市两天啊。”厉风深深觉得徐川这次能来真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
“两天,也有不少收获。是时候回去了。”徐川打开一罐冰镇可乐,跟过夏天似的,一口气咕嘟了大半。看的其他几个人直打哆嗦。
“再多待两天,兴许收获更多呢。”厉风挽留道。
“是啊。我们都还没好好逛逛B市,一道来一道走不是很好嘛!”陈昂也应和道。
徐川白他一眼,“局长大人,你少来吧。您一年来B市没有一百趟也差不了多少吧。七环你都熟悉无比,能不能不要装大头蒜?”
“呃。首都嘛,隔几天没来就认不出了。我对它充满新奇感很正常啊!”陈昂吐吐舌头道。
郑渊博看着这些老家伙搞不定一个小青年,低三下四的求恳都换不来一个正眼,真是哭笑不得。心里暗叹,能让他们这样重视的人也只有徐川了吧。真是个神奇的家伙呢。
“好了。看在我们这么多人来留你的份上,再多待一天吧。关于段家段公子的事儿,我们很想了解了解。”厉风十分认真地开口。
“他没告诉你们吗?”徐川以下巴示意蒋山河。
“我说了啊。可有句话你不可能没听过呀。‘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说的都是表象,他们不感冒,想听你说说内核。内核你懂?”蒋山河说完挤挤眼睛。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话音刚落,通讯器忽然响起来,蒋山河作为一个忠于国家忠于人民的爱国分子,来电铃声都与众不同。
“哎呀,不好意思。我大清早也是有人惦记的。”蒋山河晃晃通讯器,往里屋走几步,这才点了接听。
“喂……你说什么?失踪了?可人不见的时间不到二十四小时啊,怎么肯定就是失踪?再说这种事情怎么找到我们身上,国家特殊行动队不接找人的活儿!让他们找公安去!”蒋山河声音越说越大,最后很不爽地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儿?”厉风问他道。
蒋山河看了徐川一眼,一字一句道,“东瀛武术团领队渡边麻谷失踪了,一夜未归!上面要我带人去找!”
“啊?有这种事儿?”厉风十分吃惊。其他人也是面露惊色。
诧异过后,都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到徐川身上,一个个欲言又止。
“都看我干嘛?跟我可没关系哈。”徐川脸不红心不跳。
“嗯,我相信你不会的。毕竟这事儿闹大了可能起国际争端的。”蒋山河手托下巴道。表情很是凝重。
徐川心头一动,忽然意识到自己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悄无声息地解决渡边麻谷,以为不会有问题。却忘了,他带团到Z国参加正式的比赛,算是官方接待的外宾,就这样失踪在Z国,东瀛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说起来,他算给Z国带来不小的麻烦。
“如果长期找不到,也就当悬案了结吧。大不了赔些钱?”徐川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只是,如果他并不是我们猜想的那样,是某个宗门的弃徒,而是个入世历练者的话,又会有些麻烦。”徐川琢磨到这一层,忍不住皱了眉头。
渡边麻谷最后在公众场合露面就是在比赛中。如果有心人顺藤摸瓜,真有可能注意到自己。这样还不是最坏的,毕竟他可以躲可以跑,可段思聪就没这么能耐了吧。要是被抓住,施手段拷问,这事儿还真不好化解。徐川转眼想了许多。
“嘿!”蒋山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见他想事情想得出神,拿胳膊肘捣了他一下,徐川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不满道,“干嘛啊?”
蒋山河眯着眼睛望他,低声道“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昨晚你交待我去保护几位裁判员,然后你自己去保护段家父子,难不成渡边麻谷真的找上门,于是你把他杀了?”
徐川定定地看着他,几秒后扑哧一笑,道,“你想象力还真丰富。昨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啊。不信你去问段家父子!”反正也问不出名堂。他不信父子俩会笨到实话全招了的程度。
“哼,其实我想说的是,真是你杀的才好。这老狗在我华夏地盘上还敢这么欺负人,死的好!”蒋山河愤慨道。
“呃……”徐川意外他的态度。
“说真的,你办过案子不少,接触的新事物肯定也多吧?”徐川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嗯,比一般人见识的多!这个不是我自夸!”蒋山河臭屁哄哄道。
“有没有听说过佳士得夜空拍卖行?”徐川试着问道。
因为晚上一回来他就上网浏览了,可是并没有相关网页。他实在不明白佳士得什么时候又成立了分部,又或许两者并没有直接联系。总之渡边麻谷身上的这张卡片,他一时间竟然弄不懂来历。着实让他好奇。眼下,有这么个活的奇闻轶事记录本,徐川这才想起来一问。
“佳士得夜空拍卖行?”蒋山河一听这名称,眉头瞬间蹙起来。
“你听说过?”徐川来了精神。
蒋山河迟疑着点点头,“做我们这一行的,肯定听说过。不过,此佳士得非彼佳士得,成立佳士得夜空拍卖行的人估计单纯觉得这名字够响亮吧。据我所知,这不是个正经做买卖的地方,又或者说它不是个金钱至上的地方。各种势力纠集,各种超乎你想象的东西在那里拍卖。国际上有大国想对付它,甚至成立过临时小组,不知道后来是放弃了还是找不到这个组织总部所在。总之,这地方神秘无比,都说不好是怎样的存在。”
“原来是这样!”徐川目光明亮,心里有底了。照蒋山河所说,这八成是修行界的拍卖场所。渡边麻谷自己是修炼者,有这样的卡片不足为奇。
徐川有些兴奋,有这样的地方在,还怕以后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既然这夜空拍卖行如此神秘,世人触摸不到,那这金卡八成就是找到它的钥匙。徐川觉得回去后有必要好好试一试。先潜入进去看看情况。
“那个,古瀛洲听说过没?”徐川又向蒋山河抛出一个问题。
“瀛洲?你说的是东海的那个小岛?”蒋山河抓抓脑袋,不是很懂为啥徐川的思维如此的跳跃!
“不是。算了,你肯定不知道。”徐川觉得自己愚拙了,佳士得夜空拍卖行好歹真实存在,这古瀛洲是神话传说才有的,一张兽皮地图谁能确定真伪,古往今来,不知道有人找到入口没,他问蒋山河,对方能知道才怪喽。
“好了,为了感谢大家的盛情,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吃饭。在B市再待一天。明日一早回去。”解开心里的一个疑惑,徐川心情好上不少。
看屋里站着的老大哥们,都顺眼多了。于是乎决定卖大家一个面子,再逗留一天。厉风蒋山河等人自然欢喜之至。吃吃喝喝,逛逛皇城,一天很快过去。
徐川说话算话,在到B市的第四天早上,搭上回L市的飞机。
转车到达张家村,一番折腾,差不多已经是吃中饭的时间了。
可到家一看,居然一个人没有!
人呢?
不仅是这样,徐川回忆了下,进村的时候也是静悄悄的,村民们一个都没见到。
这是怎么回事?徐川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人出了门,在村子里转了一圈,真的没见一个大活人,他慌乱之下,赶紧拨了苏芩的电话。结果无人接听。
又拨了伊娃和埃里克森的,还是一个样。
他还想拨何佳茹的呢,突然想起来,这个外表冷漠的女孩觉得自己没有可联系的人,也没跟人联系的必要,从来不用这个。这下子,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会是贺维德做了什么吧?”徐川暗暗猜测。
“不对,他应该没这种能力。”徐川随即否定这个想法。
就这样坐卧不安地等了两个多小时,他终于听到有人说话。
“别别别拉我,我还要喝,五粮液呀,真不错。我我告诉你们啊,国外的洋酒死贵喝的还不得味,还是国产的好啊!”
“小芩,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哈。全村两百来个人啊,一顿吃掉一万多块,我的妈呀,真是太浪费了!太浪费啦!”
“没没关系!我们现在有的是钱!嘿嘿,有六百万呢,一顿饭才吃掉六百分之一!没事儿!”
“可,你不该不经徐川哥同意,买什么路虎车啊!你好好算算,徐川哥才走了几天,你都花多少钱了?哪里还够六百万这个数字啊?”
“梨花!别整天把你徐川哥挂在嘴边好吗?现在只有你苏芩哥!你乖一点,明天我给你买好东西哈!”
“我不要!你可别乱花钱了!”
“不要也得要。每个人都有哈!推辞就是看不起我苏芩!”
“哦!不知道你给我准备的是啥呢?”
“给你……呃?”苏芩身子一抖,伸手努力揉了揉眼睛,等看清楚面前站的是徐川,并且正脸上带煞地盯着自己,顿时吓地嗷的一嗓子,把手里还有大半瓶没喝的五粮液往埃里克森手里一塞,尥蹶子就往反方向跑。
可惜,这是场注定失败的反抗。
徐川放他跑出去几十米,还是很轻松地把他追了回来。
“我这几天不在,你过得很潇洒吗?”徐川提溜苏芩的耳朵问。
“没没你潇洒。那么多大官请你上B市,这几天肯定快活坏了吧?”苏芩心里怕得要死,嘴皮子偏还要犯贱。
“嗯,我这几天确实不错。来,我们回家,我慢慢告诉你,我都怎么潇洒的!”徐川半提着苏芩往家门口走。还不忘回头笑着跟村民们问好。
“不要,你又没带我,我不想听!”苏芩死命挣扎,可惜跟徐川实力悬殊,根本不是对手。
“乡亲们,亲人啊,快救救我!要出人命啦!”苏芩夸张大叫。向村民呼救。
“那啥,我家里还有活儿要干,这就走了!”张小兰大叔第一个开溜。
“哎哟,我头疼,昨晚没睡好,得赶紧回去补眠。人年纪大了就是伤不起啊。”李勤大伯也借口告辞。
“我要回家纳鞋底,给徐川哥的!”梨花一急,竟然把大实话说了出来。顿时满面羞红,双手捂脸,头也不回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