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也笑了起来,“看来你们还真货真价实,我也当过兵”徐川说道,“你应该也是吧!”
“没错,陆战队的,那点转业费还不够吃饭的,幸好有老兵,现在赚点生活费,和徐哥不能比。”他停了一下,随后等了一会徐川才听到他的声音:“徐哥你的名头在艾克拉虽然响亮,可是你好像凭空出现一样,相对于徐哥你我更加感兴趣的是徐哥你的曾经,我们不少人都开出了堂口,都在猜测徐哥你的身份。”
“你们猜出来吗?”
“没有!”司机哈哈的摇头,没有丝毫的做做,豪爽的笑声中充满了自信,“谁也没有,不过我现在多少应该知道了,徐哥你既然当过兵,背景又是空白的,多半是特别部队,比如突击队?”
徐川点点头,也不知道司机是不是看到了,他扭头看着窗外飞快飞过的高楼大厦和重重人影,曾经的过去都是属于过去,当他在部队的第一天,就被告知了他们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更加没有现在,他们一行二十五人是国家的财产,他们的生命都和人生都是属于国家的。随时在准备中死去,哪怕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每当他想到这些不舒服的时候,胖子师傅就会告诉他,“人生本就如此,他们这样的人能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个自己的位置已经是大幸,不要强求他多。”他总是想要安慰人,可是总不会安慰人,听到胖子师傅的话,他更想哭了。和那些突击队相比较,他们更像幽灵,与死神贴身跳舞更是平常的功课。
“你怎么了?”他听到白露霜的声音,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关心,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没事!”徐川说道。“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前排的司机稍稍的回头,言语唏嘘,“人总是在回忆中想到过去和曾经,我也经常这样,虽然已经退伍了,那段时间的经历总是历历在目,恐怕这辈子忘记不了,退伍的时候我还在埋怨这个社会,痛恨上级领导。真希望那是就打仗,这样就不用退伍了。”
这样的感情普通感觉不到,也没有机会,只有那些真正有过这样经历的人才能明白他们对于军队的爱,对于战争的渴望,这种原始和热血他同样有过,听着枪炮声在深夜入睡,哨兵手持钢枪,形同幽灵安静的守卫。
“和平才是主旋律!”徐川说道:“现在的生活不就很好,这才是我们这些当兵的人存在的理由。”
司机呵呵的笑着:“也是,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习惯,退伍的第一天没有听到起床号混身不自在,天还没亮就起来了,看着满大街空荡荡的,才想起来,今天开始可以睡懒觉了,没有人催你,没有人要求你站岗放哨。即使睡到死去,也没有人管你。你当时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的。”
“没错。”徐川说道:“我们都一样。”白露霜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没有插话,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的曾经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加复杂和凶险,她静静的想着。
车子开进一片空阔的场地,他们已经到了艾克拉的郊区,灰色的水泥路从黄土场地中间直达前方不远的一片平方,几辆报废或者即将报废的汽车停在黄泥地上。“我们到了!老兵就在里面。”司机说道。“徐哥有空常过来,这里都是当兵的,和外面的人不一样。”
他对着司机点点头,陪着白露霜从车中下来,朝着前方平房走去。路上不时的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的身姿告诉他,这些人都是当过兵的。
平房就是平房,和普通的房子没有两样,但是样式却让徐川眼熟,这些人房子靠着场地的一边,洁白的墙边上不满了绿色图案,一如他们在部队的时候一模一样。
灰色瓦顶之下,白色的墙壁,棕色的门房,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多岁,肤色微黑,身高中人的老兵正站在门口,带笑的看着他们。这个就是白露霜要带他来见的人吧!
此时天光已经微黑,昏暗开始降临,他们在老兵面前停下脚步,“老兵!”徐川说道。
“徐哥!”老兵笑着说道:“白小姐,两位大驾光临,难得的少见。”
白露霜微微的笑着,徐川点点头,老兵将他们请进房中。这是一间办公司样子的房子,一如军队的简单做风,讲究实用。除开一张办公桌,身材宽大的空间中就剩下周围的沙发和茶几了。
“徐哥想知道点什么?”等到坐下后,老兵直接说道:“不过我们的价钱可是不便宜,毕竟兄弟也要吃饭。看在白小姐的面子上,我给徐哥你大哥八折。”
“艾克拉,我想知道艾克拉的事情,所有。”徐川强调说道:“这个需要多少钱。”
老兵看看白露霜,徐川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在白露霜的耳边说了声。白露霜从沙发上起来,对着老兵笑了下,从房间中走开。
“徐哥别见怪,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交易只在面对面完成,无关人员是不能知道的。我也很尊敬白小姐,但是规矩毕竟是规矩。”等到白露霜从房间中离开后老兵解释说道。
“我懂的!”徐川说道:“现在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开个价钱,我绝对不还价,也不用你打折。我相信一分钱一分货。”
老兵在徐川的面前伸出了两个手指:“两百万,我也不问徐哥你具体想知道什么,只要是艾克拉的事情,就这个价钱,然后徐哥想知道什么都行。”
“很合理,”徐川说道:“下一任的艾克拉市委领军者是谁?”
“唐明月!”老兵说道:“上面来的,好像带着任务,具体的任务我们还不知道,但是这个人并不简单,我们的人怀疑他的背景和履历都是假的。原先是地海的领军者,后来因为个人问题被撤职了,不知道怎么就又上来了,不过有人说他是将家的跟脚。谁知道呢?”
他想知道老兵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你们的人还有关于他的消息吗?其他的,不光只是一个名字,我现在来连他是男的女的都不知道。”
老兵呵呵的笑了下,“听这个名字,徐哥就应该能猜的到,这个女人,很年轻,三十五岁,未婚。还很漂亮,女人中能做到领军者这个位置已经很少,能下了再爬上来的女人就更少了,这个女人不简单的啊!徐哥恐怕是要小心了。”
他心生谨慎,张大阳曾经也提醒他小心,在这里又听到了同样的提醒,这个女人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她会是张大阳背后逇那个人,还是蒋家。
对于蒋家徐川了解的并不多,但是却不陌生,张小洋代表的张家和京城将家一样都是世家大族。这样的世家在这个国家中并不少见,新国度的建立,诞生了一大帮的世家,他们虽然没有那些远古世家的底蕴,但是在行事风格上却是相差不多。雄厚的政治背景之后就是强大的商业能力。财富、地位、和能力,对于出生这样家族的人来说唾手可得。他们掌控者国内大部分的权利,遍及各个行业,只要是能赚钱的地方,你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在这些家族中将家绝对是有实力的家族。
第一代的蒋家领袖就是开国的大将,甚至一度掌握了两大军区的权利,对于从小在军队中长大的徐川来说那个人名字,他并不陌生,在他们的很多教材中都能看到那个人的名字。那是一个战争天才,因为他能用最出其不意的想法达到自己的目的。从他以后,历代的蒋家领导人都是杰出人士,这个家族视乎总是人才辈出,每一个家族成员都是一个行业的领袖,在国家消弱了蒋家在军队额影响力之后,他们就开始在商业领域发展,至于今天,蒋家积累的财富堪比国库。
在徐川的认识中,这样的家族都是国家的蛀虫,他对于蒋家没有好感,光是将大为和他自己的恩怨,就注定了他和蒋家走不到一起。没想到他都已经躲到了艾克拉这个偏僻小城,蒋大为还是找上了自己。
“我小心什么?”徐川说道:“我可是正经人,老兵你说呢?”
老兵呵呵的笑了一声,笑声好笑黑夜的枭兽,在空荡的房间中轻轻的回荡。“徐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个唐明月想必难不倒徐哥,不过老虎说得好,小心使得万年船,徐哥还是要小心这个女人。”
他似乎一直在提醒自己,一直在提醒,声音,语气,表情,都好像看到了自己未来可能出现的悲剧,徐川看着老兵,实在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好像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在这以前徐川更本就不知道在蒙尘存在着这样的一群人。他对于他们的了解只有白露霜那里的一点点,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白露霜都不肯定的消息,他们竟然能提前知道。唐明月?真的还是假的?徐川分不清楚了。
他看着老兵,这是才发现他的眼睛明亮好像黑夜中的星星,他也看着自己。“你确定?”他沉声问道,“这个消息肯定?还有将家?”
老兵摇摇头,“不确定,八成吧!”他说道:“这件事情还是秘密,我们也是偶然得知的,不过那就是另外的事情,这儿消息要徐哥你两百万不多吧!”
徐川点点头,两百万却是不多,“明天我让人给你转钱,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只要关于艾克拉的我都要。”
“我知道徐哥你最近在忙什么,也知道艾克拉将会有大风浪,可惜我吃不下。”老兵已有所值的说道:“徐哥要是能抽身赶紧抽身吧!那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玩的起的。他们要是发怒的话,我担心徐哥安危。”
“你什么意思?”徐川看着老兵,这些话不是他应该说的,他心中疑惑重重:“是不是有人让你给我带话。”他看看紧闭的房门,回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