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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承业被左卫将军提到李重润面前,直接扔在地上,左肩膀上的飞刀还在肉里面,血慢慢的向外渗透,手臂上的衣服已经有血凝成的块的僵硬感。
他满色惨白,龇牙咧嘴的半趴半扶的卧在地上,哪还有先前的威风。
原本身后的小弟狗仗人势般张牙舞爪,被葛福顺一人逼迫到墙角的位置,抱着头,老老实实的蹲着,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挨打。
“斯……斯……”黄承业疼痛难忍的发出声音,原本叫喊的声音很大,看着左卫将军不怒而威的表情,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他在叫着谁的名字。
李重润看他的肩膀还在出血,朝左卫将军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郎中的位置。
站在身边的左卫将军接收到李重润的讯号,也点了点。
他率先走到门口,将国色天香的门关上,随后将所有窗户关了起来。
李重润一脸懵逼的看着左卫将军的举动,“这是何意?”
他只是单纯的想让郎中帮黄承业看一下伤口,千万别流血过多致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问,他还有利用的价值。
将门和窗子都关好后,外面看热闹的人更加好奇,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竟然不让咱们知道,难道又有人不行了?想要封锁消息不成?
众说纷纭间,他们更好奇的向国色天香的位置走近,似乎已经将刚刚乱成一团的踩踏事件忘在脑后。
将门和窗子都关好后,左卫将军径直走到黄承业的面前,左手直接按在黄承业伤口上方,手指接触伤口的瞬间,能够感受到肩膀剧烈颤抖之时,一股暖流顺着手指流了出来。
眼看着黄承业本就疼痛难忍的表情更加剧烈,颤抖间他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左卫将军求饶道:“大人,饶命啊”
左卫将军哪听他求饶的话,依旧手上的东西。
这一动作粗鲁至极,而后他毫不犹豫伸出右手,直接将黄承业肩膀上的飞刀硬生生的拽了出来。
“啊……”这一声如土拨鼠般的嘶吼,吓得李重润一跳,眼看着飞刀拔出来的瞬间,竟然带着一股血液涌了出来。
左卫将军将飞刀拔出来后,没作停留,径直走到郎中身旁。
此时郎中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蜷缩在地上的身体驱使着双腿快速后退去,“别过来,别过来!”郎中话语不清的叫喊着。
左卫将军哪管他喊什么鬼话,一把将郎中拽了过来,嘴里还大声喊着:“过来吧你!”
说话间,如老鹰抓小鸡般把郎中拽了出来。
拽出来的瞬间,左卫将军握着手里的飞刀直接朝着郎中左肩膀的位置扎了进去。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犹豫。
“啊!”又是一声嘶吼,不仅仅郎中叫出声来,李重润也跟着叫了起来。
这是什么操作?
原本在地上龇牙咧嘴的黄承业也被这叫声吓得一愣,看着左卫将军手里的郎中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就连受伤的位置都差不多。
“你在做什么?”李重润不解的看着左卫将军问道。
左卫将军闻言一愣,“殿下不是要……啊?”说话时,学着李重润刚才的模样,甩了甩头。
李重润简直要被气死,他只是想让郎中过来看看黄承业的伤口,不成想左卫将军理解成什么事情。
说话间,左卫将军将受伤的郎中提到李重润面前,也扔在地上。
一左一右,两个人蜷缩在地上,李重润坐在他们面前。
左卫将军朝着李重润耸了耸头,“嗯!?”
“来嘛,嗯eng!”
李重润心中千万头羊驼呼啸而过,这是什么人?怎么能在殿前服侍这么久还没被干死的。
难道有常人不及所长?
但单凭这长相,也敢有非分之想吧。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还未等李重润说话,郎中跪在地上,率先开口说道。
李重润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是他,是他!”郎中直接攀咬身边的黄承业,“他给我20两银子,让我过来配合看病,原本我是不想答应的,他们……他们说我要是不答应,就抓走我家二妞。”
“是吗?”李重润问道。
郎中哭喊着点了点头,“殿下饶命,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敢欺骗……”
“你这死郎中,是你找上门的,你说国色天香的女掌柜经常在你那里寻医问诊,才有机会上门。若不是你找上门,我们怎么知道他们会去找你。”黄承业听着李郎中的攀咬,不甘示弱。
直接说出了出来。
李重润回头看了看受惊的女掌柜。
她朝着李重润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她之前经常寻医问诊的郎中,店里出了事情后,女掌柜第一时间想到这个人。
便派小厮前往。
听着二人的口供李重润觉得没有任何问题,甚至,都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可就是觉得,不是真的!
听着他们二人的话,李重润挠了挠头,“再一次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殿下饶命,我们就是鬼迷心窍,见国色天香生意好,想要讹些银两,不成想闹到现在的局面,殿下饶命,店内的损失我都赔偿,您只要放过我就行。”
这次率先开口说话的是黄承业,他早就没有先前的骨气,低声下气的求绕着。
李重润听着他的话,感受不到真切。
随后,他朝着左卫将军摆了摆手。
后者朝着李重润点了点头,刚点头,李重润突然想到什么,紧忙补充说道:“一人一个房间,我单独聊聊。”
李重润真怕说的晚了,左卫将军卡卡两刀把两个人都解决了。
“是,殿下。”左卫将军将两个人提到两个房间,等待李重润到来。
李重润刚刚起身,姜涛在后面的屏风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根针石,满头大汗来不及擦拭。
“殿下,醒了!”姜涛云澹风轻的说道。
李重润惊讶,“醒了?”
这也太神奇了吧,刚刚那人已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现在竟然醒了。
“能说话么?”李重润问道。
姜涛点了点头,“短时间没问题,还是需要修养。”
医者从心,这是职业道德,当然,也会有丧尽天良的郎中愿意赚黑心钱。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左卫将军回答这个问题,哪有不能说话的道理,就算你不能说话,他也会想办法让你开口。
“殿下,她们的身上涂抹了蟾蜍膏。”姜涛补充的说道。
“蟾蜍膏?”李重润诧异。
姜涛解释的说道:“这本是一种药材,但涂抹在身上后容易引起红藓,病人面色苍白、胸闷气短,严重者会引起呼吸困难。”
“那她为什么会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她事先服用了龟息丸,表征看似没有心跳和呼吸,实际还活着,若是十二个时辰以内没人救治的话,就会死亡。”
“真有这种药?”李重润诧异万分。
姜涛肯定的点了点头,“有,但是少,以她们的能力不容易获得。”
姜涛话里有话,李重润哪能听不懂。
汇报完所有事情后,姜涛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李重润走进屏风后面,看着虚弱的女子正躺在临时拼接的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见到李重润之时,脸上竟然漏出一丝惊讶之色,这神色中还掺杂着一丝恐惧。
细微的动作被李重润看在眼里,他看着眼前的女子问道:“你认识孤?”
女子闻言,虚弱的摇了摇头。
李重润点了点头,“你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黄承业都已经交代了,说你们是主谋,逼迫他来店里敲诈。”
听到此处时,女子的脸上是惊骇的恐惧之色。
“刚刚他还谋杀孤,看来也是你们指使的了?”
女子极力的摇着头,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左卫将军站在李重润的身后感到诧异。
自己在左卫这么多年,还重来没有心平气和的审问过犯人,这招,不错。
李重润见女子摇头,心中知道,这女子根本藏不住事。“如果真的如黄承业所言,他是被你们逼迫的话,你知道谋杀孤是什么罪名吗?”
谋杀王爷,这种事情是何等罪名,女子根本不敢想。
“不,不是的!是他们逼迫我们过来闹事的。”
“好,那就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或许,我能保你不死。”李重润说完话,葛福顺上前将女子的口供都记录下来。
别看葛福顺武将出身,倒是写了一手好字。
李重润看着口供上的字迹心中感叹,“这哥们五大三粗,还是个细致的人。”
“不对,大和粗,不是这么用的。”
收回思绪,低头看着面前的口供,李重润心中不解,这黑色长衫老者是谁?
“走,去问问郎中和黄承业。”说话间,李重润朝着一个房间走了进去。
大理寺监狱
一身黑色长衫的老者打点好大理寺监狱内的狱卒,跟在气宇不凡的王爷身后。
若是仔细观察能够看出,这王爷不正是早晨跪在武则天桉前的武三思嘛。
一身狼狈的武崇训蓬头垢面的蹲在角落里,监狱内的残羹剩饭放进来又拿出去。
武三思站在门口看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武崇训长叹一口气。
“儿啊,你再忍几天,为父救你出去”
武三思说完话这句话后,双手砸在监狱的栏杆上。
巨大的声音在整个监狱内回荡,空旷无比。
若是有心人在场的话定会发现武崇训现在的牢房和李重润呆过的竟然是同一间。
巧合吗?
武崇训听着武三思的话,没有激动,也没有上前迎合,一动不动的蹲在原地,喃喃道:“我没有杀人”
“我没有杀人。”
“为父知道,为父知道!”武三思心疼的看着面前的儿子安慰着。
虽然嘴上安慰,但心里难受极了,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这个桉子竟然一点进展都没有。
无论是刑部还是大理寺,所说的话都是推脱之词。
“李氏,肯定是李氏!除了他们谁还有这样的能力。”武三思瞪圆双目。
“崇训你放心,爹不会让李氏人好过。”
左卫将军先是一愣,看着李重润恭敬的说道:“是,殿下。”
听着李重润训斥左卫将军的话,黄砖佳心里得意起来,“谅你也不敢让我跪下去,哼。”
左卫将军两个箭步走上前,一把搀扶住黄砖佳的手臂,脸色和蔼客气的说道:“老先生,您慢点!”
黄砖佳闻言点了点头,寒暄句,“有劳了。”
随后便要撑着左卫将军的胳膊起身。
哪想,左卫将军扶住黄砖佳的胳膊并没有抬起,而是用自己的右脚踢了踢黄砖佳的右脚,语气和善的说道:“您右脚再向后一点,不就跪下了么?”
“您看!”左卫将军只是一个动作,就把慢慢下跪的黄砖佳放了下去,平坦的而快速的跪在地上。
“你……”跪在地上的黄砖佳万万没有想到,脸上的愤怒之色瞬间袭上心来,涨的脸色通红。
原本想要骂出声来,却看着左卫将军咧开嘴,呵呵的笑了起来:“老先生不用客气,感谢的话不必说。”
“我说你娘个腿,我说你大**!”黄砖佳心里把能骂出来的话,都想来一遍,却一句也没敢说。
他身后的众多学者看着左卫将军将黄砖佳扶着跪下,先是诧异,随后便是愤怒。
千夫所指之时,左卫将军龇牙咧嘴和善微笑的表情收了回来,不怒自威的扫了一圈后面的人后,冷冷的笑了笑。
这冷笑让黄砖佳身后的人不寒而栗,再也没敢多说一个字。
周围挤满的路人和街坊内的行人看着左卫将军的操作也是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开始在人群中骚动起来,声音渐渐大了许多。
李重润站在不远处看着左卫将军的举动,心中大笑,“这事,也就左卫将军能干出来!”
他快速回到李重润面前:“殿下,跪下了!”
李重润闻言,羊怒道:“你这人,怎么能让老先生跪下呢。”
黄砖佳刚刚跪下,便感觉膝盖疼痛,听着李重润的话,心中迎合,却不想李重润说完这句话,再也没有说“免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