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子辛从没拜过黄帝庙,前任记忆中也没有庙中小鬼的形象,但子辛敢于如此言说是因为他记得很清楚,原著之中玉鼎真人说的很清楚,庙中有一对泥塑鬼使名曰千里眼顺风耳,高明高觉的能力正是因为托灵泥塑而获得。
所以子辛丝毫不惧一言成假,千里眼顺风耳乃是高明高觉实实在在的神通,哪怕形象真的不符,有此神通为基便也是真的。
至于有资格论真假的只有庙主轩辕黄帝,除黄帝之外哪怕神仙之人子辛也有信心和他分辩一二。
除子辛一人之外再无第二者知其心中思量,但说出口的言语却瞬间让潜藏在南征军中各方势力的奸细乱了分寸。
黄帝何许人也,那是上古三皇之一,人族共主,黄帝庙中小鬼成灵前来帮助寿王,不论是否出于黄帝授意,在世人眼中都代表正统,南征军中大部分人已经开始相信寿王殿下才是未来执掌大商之人。
更让奸细们捉急的是大商朝传递消息的手段落后,军中快马传递的情报已经是最快的方式。且不说奸细们是否有能力利用军中专有的通道,就算用上了也不过是在消息到达朝歌送到帝乙和朝臣手中的同时递到主子手里,至于等主子的回信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奸细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法送出消息让主子们拖延,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抹黑子辛,破了所谓的正统金身。
殊不知子辛早就想找出他们,正巧碰到造谣之事,子辛顺势而为各所有奸细压力。
自从在寿王府上被七彩神烟袭击,子辛就很清楚一件事情,有人想要自己的命而且已经不止出手一次了。
朝歌寿王府对于子辛而言绝对是最严密所在,但袭击偏偏就发生在寿王府上,充分说明了对手的强大。离开朝歌远赴南巢氏,子辛身边的防守变得相对薄弱,只会有更多奸细出现在身边,所以在离开朝歌之前子辛就笃定南征军中必有奸细。
之后西征军的消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到子辛手里,一开始子辛还以为是消息传回朝歌之后转来的,但很快却发现不对。传到手里的消息太过详细,西征南征乃是两位王子展示自我争夺王位的一次竞争,朝歌的君臣便是这场竞争的裁判,怎么可能会事无巨细汇报对手的情况。所以子辛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己方势力安排在西征军中的卧底。
就连穿越之后没有机会全盘接收前任留下的势力的子辛一方都在对手那安排了卧底,何况其他。
更可怕的是大商形势复杂,表面上和子辛有矛盾的只有大哥子启,实际上得前任提醒子辛明白比干箕子两位王叔同样是威胁,尤其是在帝乙的身体每况愈下的时候。而姬昌经营多年,触角遍布大商朝廷,军中必然有属于姬昌的人。也就是说南征军中心怀叵测的奸细不仅仅来自一方。
首先发力的还是谣言。
奸细们不知道高明高觉是子辛派徐荣请来,加上子辛几句解释让他们暂时拥有了不可破的金身,所以谣言基本集中到了访师未归的高继能身上,并且很快就如邓九公所料的烧到了子辛身上。
首先是曾经在朝歌城中传到沸沸扬扬的子辛好色的流言被翻新,言称寿王殿下曾经莫名昏迷三日,醒来之后突然变得好色残暴。
南征军中大部分还是从朝歌出发的士兵,对于曾经的流言虽然并不十分了解却也多少有所耳闻,对于军中传出的谣言自然是半信半疑。
紧接着谣言升级,言道其实所谓的昏迷三日乃是殿下灵魂被妖邪吞噬,如今的殿下根本就是披着寿王皮囊的妖物,这也是为什么殿下会性情大变,变得好色残暴,且突然认识许多奇怪的人。
不等谣言继续发酵,另外一个事情紧接着发生,这一次出事的是被第一旅严加看管的俘虏白石。
子辛明言高明高觉“真实”身份的第二天一早,白石的脑袋被人砍下,且挂在了旗杆上,这一举动对于子辛的打击一点不比谣言小。
军礼不是法律违反必有惩戒,但作为规范性的礼仪却是深入人心的,即使偏远的南巢氏同样知道军礼并在其规范之下。南征军的探子彻底失利之后,叛军没有趁机袭击南征军的后军,就是因为在军礼的约束之下,劫粮道可行却绝不可烧粮食。
督粮官高继能本领高强,为保证粮道子辛又安排了大量军士成为后军,其中还包括闻太师麾下久经沙场的精锐之旅,导致叛军数次劫粮无功。
若是叛军无视军礼,一路上只需要莽兽军不断将火星丢在南征军的粮车上,如今南征军早已无粮可食。
但俘虏白石的脑袋被砍下还将其高悬旗杆之上,不仅仅让主帅子辛背上残暴的名声,还会激怒对手。
对于奸细而言这是一举两得的行动。
果不其然,白石被枭首头颅更被高悬旗杆之上的消息被探子带回,南蛮蛮主盘歙大怒,要知道南蛮只有七位洞主,乃是盘歙手下最强大的战士也是最忠于他的。白石失手被擒而非战阵之上被杀,盘歙就清楚爱将的命暂时保住,接下来要做的是战胜子辛率领的南征军以及营救白石。
没想到几天之后白石却突然被枭首,血淋淋的头颅高悬营外的探子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鲜血滴落的过程都被描述的明明白白,一向冷静的盘歙第一次红了眼,愤怒不可抑制。
即便怒火中烧盘歙也没有冒然出击,而是请南巢氏巫师巢戈来自己帐中一叙,帐外则是锣鼓齐鸣,防止高觉偷听。
“白石被杀的消息想来巢巫师已经知晓了吧!”盘歙道。
“蛮主节哀!”巢戈道,语气深处却有一丝幸灾乐祸。之前的大败南蛮的损失最少,就连白石也只是被俘,还有救回的希望,结果让损兵折将的南巢氏和夏朝余孽心中不快。
“只要那个擅长使虫的小娃娃在,巢巫师的毒虫和我的毒蛇都难会受到限制,巧的是使虫小娃娃前几日离开商营至今未归,正是你我的机会。”盘歙直奔主题。
巢戈却揣着明白装糊涂:“蛮主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巢巫师去召集毒虫,我也聚集毒蛇,一起趁着使虫小娃娃不在时给商军一个重创。”盘歙并不在意巢戈的反应,明明白白说出自己的打算。
说实话盘歙的提议巢戈还是很心动的,但他还想给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上次偷袭商营,我的毒虫十去七八,恐怕……”
“盘歙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盘歙直接打断了巢戈的话。
闻言巢戈脸上堆起了笑容:“这是哪里话,我们可是同盟自然守望相助。”
“如此辛苦巢巫师了。”
巢戈离开之后,盘歙没有闲着,把手指放在嘴边打了一个很响的口哨,一条水桶粗细的花斑巨蟒从帐顶游下,来到盘歙面前轻轻低下巨大的蛇头,一条只有手指粗细浑身鳞片闪烁着淡淡金光头上长着一支尖角的小蛇从巨蟒头上慢慢游下,顺着盘歙的腿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没想到巨蟒竟然只是小蛇的坐骑,可惜它太小了,高明第一次展示千里眼神通的时候就清楚看见巨蟒的存在却完全忽略了骑在巨蟒头上的小蛇。
“我要报仇,请蛇神助我!”盘歙对着肩上的小蛇开口道。
“咝咝。”小蛇给出了回营,然后重新游回巨蟒头上。
巨蟒再次盘身在盘歙营帐之上,小蛇在巨蟒头顶高高扬起头张大嘴发次一阵呲呲声,声音不高却传出很远,很快山林间爬出无数毒蛇,向着叛军营地靠拢,并最终聚在了盘歙营帐周围,一路之上却丝毫没有伤害叛军任何一个人。
密密麻麻的各色各样的毒蛇,让人头皮发麻,蛇群的前方是四条五六尺长的大蛇,斑驳的颜色说明的它们可怕的毒性。
盘歙聚集了毒蛇群,另一边巢戈也做好了准备,又有五只鬼面蛛带着被他们控制的各种毒虫来到巢戈面前,只是这一次毒虫队伍中除了鬼面蛛,还有其他圣蛛后裔存在。
透过圣蛛蛇神的指挥,毒虫毒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商营爬去。
高明的虽能千里视目,却无法看透重重浓雾,但他还是依照子辛的吩咐时刻注意着叛军营地的动静,从大量毒蛇毒虫爬进叛军营地时高明就感觉异常,并且准备禀报师傅。没想到刚刚来到帅帐外,高明就看见无数毒虫毒蛇密密麻麻的爬出叛军营地,向着南征军营的方向而来。
高明大惊,甚至等不及守卫在门口的高兰英将军禀报已经高喊出声:“师傅,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大惊小怪?”子辛的声音从帐内传出。
掀帘而入,高明道:“徒儿看见有一大群毒虫和毒蛇正往我军而来,总数有数千之多。”
这一下大惊小怪的换成了子辛和高兰英,二人都有幸见证了高继能的蜈蜂和毒虫群对抗的场景,对于毒虫的可怕心有余悸,如今却知道有更多毒虫来袭而且还有数量不少于毒虫的毒蛇,偏偏高继能还不在:“快,即可通知九公准备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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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传说汉高祖刘邦被楚霸王项羽所围时,以信鸽传书引来援兵脱险的。这是史料之中有记载的第一例飞鸽传说,笔者依此认为据此近千年之前人类应该还没有掌握训鸽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