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在朝歌心在周的胶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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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了雾生并不表示一切就已经成功,接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消化其中的力量,使其彻底化为子辛的实力。

生命树没有吸收到雾生一半的力量却没有想子辛表达任何不满,本来一开始就是生命树趁着吸收雾生力量的同时顺便抽走了水之元力,之后自然也不好在找他说道什么。

但接下来子辛却没有继续修炼,因为门外惜夕已经在敲门示意众臣已经抵达,天子需要上朝了。

天子御驾亲征,真正的对手犬戎还没有被赶出西地,天子却先一步将西伯侯姬昌虏回朝歌,以西伯侯的贤名相信今日朝堂之上的争锋一点也不会轻松。但子辛却丝毫无惧,若是连这一关都无法过还怎么敢说在封神之战中保住大商。

“敢问天子,缘何将西伯侯姬昌擒拿至朝歌,甚至由众军压着游街朝歌城。”子辛刚刚在代表着天子权威的巨大椅子上坐下,便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质问道,子辛抬头一看却是中大夫胶鬲。

原著之中胶鬲已官居上大夫,因苏妲己造虿盆欲将宫女投入其中喂毒蛇,胶鬲不忍上谏劝阻,纣王大怒欲将胶鬲与宫女一同投进虿盆,胶鬲大骂不止愤而跳摘星楼自杀。

若是只知道原著的记载,子辛或许还会以为胶鬲是一位正直的大义凛然的好臣子,然而源自三千年后的灵魂恰恰知道原著之外历史记载中的另外一个版本。

相传胶鬲本是鲔水附近的鱼盐贩子,一次西伯侯姬昌恰好路过,闻胶鬲大才便将其推荐给大商为臣。胶鬲果然不负所望,成功成为商朝大夫,并且在最关键的时刻捞到了一个好差事。

纣王欲评定东夷之乱又恐西岐在背后搞鬼,使兄弟子启出使西岐,真正的目的自然是确定西岐是否有反意,若有则进一步调查西岐军队准备情况,胶鬲自荐随子启同往。就在前往西岐的路上,胶鬲成功的策反了子启,使其愿意出卖祖宗基业。于是当子启从西岐回到朝歌时便上秉天子,姬发毫无反意,如今西岐是兵器入库马放南山,就算再要起兵也需要数年的准备。纣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流着大商王族血脉的子启会出卖大商,所以相信了子启的报告,尽起国内精兵平定东夷。就在战事最焦灼的时刻,武王兵出岐山,大商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就此覆灭。

可以说大商灭亡,胶鬲独占三分功劳。

这是一个身在朝歌心在西岐的周臣。

子辛清楚知道这一点,自然不会给予胶鬲好脸色:“胶鬲大夫缘何不去问问拿西伯侯姬昌缘何以下犯上反叛大商并企图杀死寡人?”

“不可能!”胶鬲当然清楚姬昌心有反意才让他到大商来做内应,但同样他也清楚西岐其实还没有准备好,所以并不相信姬昌会在此时有所动作,而且没有丝毫风声传给自己,“西伯侯的贤名天下共知,对大商的忠心也是有口皆碑,怎么可能反叛?更不可能杀害天子。”

子辛注意到下面站立的文武两班中竟然有好几个人都点头支持胶鬲所言,这些人其实未必都有反叛大商的心,却是常年拿着西伯侯的厚礼习惯性在朝堂之上为姬昌说好话,子辛暗暗将他们记在心中:“既是行大逆不道之事,自然不会在事前败露,胶鬲大夫如此笃定莫不是你也参与了姬昌谋反?”

“天子何出此言,胶鬲对大商忠心耿耿,兢兢业业,方被先帝擢升中大夫之职,天子如此污蔑臣下怎不令人心寒。”胶鬲义愤填膺道。

子辛冷笑:“那就先请胶鬲大夫回答寡人,你是如何言之凿凿言说姬昌不会反叛?不会杀害寡人?是你亲眼所见还是亲耳所闻?”

“自然没有,但据下臣所知,西伯侯姬昌至多也不过是对天子有所不敬,起因却是天子悍然杀死了岐山山神。”胶鬲继续辩解,说完之后还特意环顾周围,向看看其他臣子听闻这个消息之后震撼的表情。

可惜胶鬲终究不是朝歌城土生土长之人,没有听说过‘武乙弑神’的传说,虽然当时武乙并没有真正杀死神仙,但在朝歌城所有平民眼中却是真的,至于位列朝堂的文武两班或许有些人觉察出其中的猫腻,但由此先例再听闻天子杀了个山神对于众臣而言有一定的冲击,却绝达不到震撼的程度。

“首先姬昌乃是反叛而不是简单的不敬,此乃是数万西征军将士亲眼所见的事实,寡人胸怀天地不会因为区区不敬就重则封疆大吏。其次你口中被杀的山神其实不过是个山妖,而且胆大妄为竟敢帮助犬戎攻打西征军,这一点数万将士同样可以作证。”子辛淡淡说道,然后看着胶鬲等待他继续辩解。

胶鬲不愧是身在大商心在西岐的典范,到了这种程度依旧做着最后的挣扎:“但这毕竟只是天子一人所言,西征军还未凯旋,天子仅凭一人所言便如此对待统领西地二百诸侯的西伯侯实在不妥。”

听闻胶鬲这句话子辛一直冷冽的神情突然解冻,脸上堆起温和的笑意:“原来如此,原来胶鬲大夫是担心寡人的名声,既然如此胶鬲大夫又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呢,传旨依胶鬲大夫所言暂时将姬昌囚禁于寿王府,加派人手看管同时依照西伯侯的爵位安排平日生活所需,待西征大军胜利班师之后再作处置。”

因为白虎牙的缘故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胶鬲明显是发现无法给姬昌求情后退而求其次欲拖延时间以便了解更详细的情况,但子辛又何尝做好处置西伯侯的准备了呢。

毕竟大商朝和后世人们所熟知的很多事情并不相同。

若是在后世姬昌的所作所为必然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西岐的军队必将在姬昌被俘之时立刻起兵,但商朝却不同,尤其是在商朝势力大幅缩水的今天,诸侯的势力太过强盛,即使是证明了姬昌谋反也最多是杀姬昌一人,终归还要将西伯侯之位还给姬家。就像子辛的爷爷文丁只敢诱杀季历,就像原著之中纣王只敢杀东伯侯姜桓楚和南伯侯鄂崇禹,对于真正东伯侯和南伯侯的势力也只敢下旨斥责,却根本没有提前用兵。

内忧外患的大商到处都需要用兵,没多对一个势力开战就意味着本身大商的防御变得薄弱,这也是历史上纣王出兵东夷之前先让子启出使西岐的原因,却没想到被亲兄弟摆了一道,彻底葬送了成汤六百年的基业。所以武王灭商成功之后分封天下时封微子启于宋(送)的原因。

胶鬲想要拖延时间,子辛同样需要时间,自然顺水推舟立刻答应了下来,但这巨大的转变确实让他无所适从,一时间竟然楞在当场,忘记回般文班之中。

“怎么,寡人这样的安排胶鬲大夫依旧有异议?”子辛开口。

好不容易争取拖延时间的机会胶鬲怎么会再节外生枝,急忙躬身道:“天子圣明!”然后躬身退回。

子辛又环顾文武两班:“对于姬昌的处置何人还有异议?”

事发突然,即使之前子辛派汜水关之人来朝歌搬兵押送的时候一些亲近西岐的大臣已经安排人手前往西岐了解情况,但自从子辛擒获姬昌并突然离开之后,西地的局势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西征大军、犬戎军队以及西岐军队三方战斗彻底变得混乱,不论谁遇到谁都要打上一场,三方面各有损伤,但想要在这种混乱的局势下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显然并不容易。

所以今日只有真正属于西岐的胶鬲站出来,其他人至多稍微附和几句更多时候保持了沉默。

子辛最后的决定显然符合各方的利益,更不会有人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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