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在先前住的那个屋子,比之前那个屋子大了许多,好在宛心还是守在她的床边,见到叶子醒来,高兴的又是泪流满面。
“主子你醒了?”
“唔……我睡了多久?”
宛心满脸的心疼,“这一次是四天了,昏迷的时候就勉强喝着参茶……”
“四天……还是有点点久了……我是不是就要……”
“不会,你不要乱想了……”
还不等叶子将那丧气话说出口,就已经被进来的金御风打断。
他已经换了一身银色袍子,宛若月华,衬得那面容越发的阴沉。
叶子见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觉得心里对他是抗拒的,不管他对她有多么关切,多么的温柔,她唯一的感觉就是冷,深入骨髓的冷。
相反,醒来之前,她好似在梦里看到了漫天的樱花下,有一双温润地眸子正注视着她,那感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让她觉得窝心。
“我真的是你妻子?”她满脸的疑惑望着他。
他俯身为她掂被角的动作停了下来,双眼变得更加的幽深,“为什么你会这样问?”
叶子忽地觉得心里一痛,脑子里霎时间有东西涌出,很重要,却有些把握不住,她竭力稳住自己,疼痛让她清醒了许多回味着他才说过的话,注视着他平静的眼眸。
“我不是你的妻子,妻子是一生相伴的人,可我不是……”
金御风冷冷扫过宛心,宛心顿时吓得低下头,不住的摇晃,他收回视线,淡淡一笑,“你多想了,若你非我妻子,那你怎么会在我身边?”
“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金御风眼中充满了回忆,缓缓坐下,淡淡笑着,“那年,你扮作男子到大悲寺学艺……我们一起逃到了京城……你为了让我认回爹,不惜冒着生命危险……”
叶子睁大了双眼听他诉说着关于他们之间的记忆,当他说到认回亲爹后,他停了下来,握住了她仍旧冰冷的手:“这一切都是属于我们的回忆,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我的妻子除了你还会有谁?”
他说的这些,叶子由着异常熟悉的感觉,可是她却总是觉得他说漏了些什么,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只一脸茫然道:“哎……我这病都这样了,就算是你妻子,那不是拖累了你?”
他将她拥入怀里,“傻瓜,你不过是因为受了伤,然后心情郁结所致,待正式给你行了册封大礼,你便什么都好了。”
“册封?我不是你妻子吗?”
他的声音有些悠远的从她上方传来,“我金御风的妻子只有你柳叶子,但却尚未给你品衔,明日正是好日子,礼司局已经安排妥帖,明日便为你行册封大礼!”
“这个很重要吗?”
金御风点头,“嗯,很重要!”
“可是我……我却不喜欢,既然我要陪着你,那只需要我心里答应便是,你册封于我便是对所有人,你觉得有这必要吗?和旁人有关?”
“嗯,很重要,明日的册封对你,对我非常重要!”说完,金御风望向窗外,眼中闪过冷戾,暴风雨的前夕,总是平静无波。
秦如月取出了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红色珠子,在掌心摊开对策马连夜赶来的温暖煦说:“师兄我们开始吧!”
“嗯。”
温水寒说完便与秦如月对掌将珠子夹在手掌间,秦如月催动丹田真气以顺时针方向一个小周天通过右手臂传到右手掌,而温水寒则从丹田抽出真气以逆时针方向运行一个小周天,然后从左臂传到左掌,当两人手掌中冒出淡淡白雾时,那放置在掌中的珠子就发出了红色的光芒,开始很弱,可随着两人催动的内力,那红光就越发的耀眼,然后光束开始汇聚,最后形成一点,有如冲天箭,眨眼就冲上了深蓝的夜空,在短暂的停留后,那在天际汇聚成的红光点忽地好似炸开一般,发出了好似闷雷一般的响声,然后就释放出了白昼般的光芒。
这便是唐剑鸿和这两个徒儿联络的方式,当年两个徒弟下山时,他曾将那火灵珠给了秦如月,并告诉他们若是有难便找对方解救,若是两人在一起都无法解决麻烦,便用这真气催动火灵珠,给他发出讯号。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确实很有效果……就在发出讯号一个时辰后,那唐剑鸿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秦如月冷冷看着他,也不行礼,“师父,这么些年,可越发的清瘦……到底是心操多了……”
唐剑鸿无奈笑了笑,“到底你们俩还是来找为师了。”
“云礼谦是我徒儿!”
“叶子是我女儿!”
几乎是同时,温水寒和秦如月同时说出,言语间尽是不满。
“唉……这难到就是你们师兄妹的宿命?躲不过,错过了,可却要让孩子来承受。”
秦如月见他神色间尽是凄楚,心中忽地一软,叹息着,“徒儿并非是来责怪师父,你念及和金御风的师徒情份,可你为何要那样对我的叶儿?”
“是我错了,我本就不该执迷不悟,以至于害了云儿!”
温水寒眼中一抹痛,往事历历,当年姜沁柔昏迷叫着金昊羽的名字时,师父眼中的痛楚他又如何不知?
他和他,不过都是可怜的人,心里就藏着那个柔弱而善良的女子……
不用多想,温水寒这句话如醍醐灌顶,秦如月霎时间明白为何师父会如此执着,一生不娶,为何这师兄总是喜欢让她去安慰秦如月……
姜沁柔心中叹息,只道是冤孽,可看到师父那无奈而愧疚的面容,她又硬不起心肠,当年他是她授业恩师,对她亦如父亲。
“他已经去找师妹了,你们还这样执迷不悟?”
唐剑鸿什么话都没有说,夜色如凉,却没有那身影凉薄。
“这药丸便是解药,可却必须有风儿的血做引子……”
丝竹声声,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一天,叶子没有昏睡,醒来时,宛心开始给她精心地梳洗,耳边是太监宫女甜如蜜的恭贺之话,可她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喜悦,她看着宛心,总是觉得她今天的眼神躲闪。
“宛心你今天不高兴吗?”
宛心手中的象牙梳,啪掉到了地上,忙蹲下身捡起,不敢对上那双空洞却总是盛满了忧愁的眸子。
“没……啊……姑娘……哦不,是娘娘……今天是娘娘大喜,宛心高兴。”
她为她绾发却怎么也绾不成那明月髻,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上次差点被当作刺客的小奇子忙低喝,“今儿是娘娘大喜日子,你怎么反倒没有了平日里的伶俐,赶紧下去,叫花姑姑来。”
叶子见不得他那样对宛心,生气地说:“我这发髻只有宛心才等动,都出去。”
众人见她气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生怕给气岔了,忙退了出去。
见众人都走了,叶子深深呼了口气,双眼澄清地看着宛心,“你心里有事?”
宛心忙跪下,吓得脸色煞白,“主子恕罪!”
叶子皱眉,今天早上一醒来,看到那送来的红色衣袍,心中就没有来的一阵烦,脑子如针刺一般,一个声音响起:“为了我,好好活着!”
她手扶住梳妆台,强忍着胸口的痛,“告诉我,那日,樱花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日,宛心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晕?”
那日宛心被云礼谦一掌劈晕,可云礼谦当时想着她也无辜,又是弱质女流,手也就没有下那么重,加上两人运气恶斗,强大的气流将这小丫头倒是给弄醒了,当时听见金御风的说话声,她硬是不敢睁开眼睛,后来两人对话中她听出了端倪。
才知道,这好性子好容貌的主子竟是被皇上给下毒留在身边的,而那时候云礼谦说的话也深深打动了她,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世上会有男子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作出那样的牺牲,说什么幸福不幸福,是不是他给的不重要,只要爱人感到快乐幸福就好了,那一刻,她是强忍住才没有流泪的,只是她再愚钝也知道,如果那日的话,有半个字落入叶子耳里,她都只有一死。
叶子一句话问的她哑口无言,只惨白了一张脸看着叶子。
“你要骗我吗?在你心里就没有当我是姐姐吗?”
隐约的,叶子觉得自己似乎对宛心说过类似的话,而当她将这话说出口时,宛心眼眶红了,伏在了她的膝盖上,“姐姐,宫里就你对我最好了……宛心却对不起你……”
叶子扶着她的发,平静地说:“告诉我,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有人来过……”
宛心抬起一双哭红的眸子,只是摇头,“姐姐,不要逼宛心了,宛心不想死……”
“死,你知道了,什么竟然会要你的命……谁要你的命?”叶子惊诧道。
宛心紧闭着双唇只是摇头,浑身因为害怕而颤抖,叶子觉得脑子里很乱,心中隐隐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看向四周只觉得陌生的让她害怕,一时间只觉得心潮涌动,原本无力的身子忽地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屋子。
宛心惊呼,“娘娘,你要到哪里去?”
事发太突然,屋外的太监宫女竟都没有来得及拦住她,她本处屋子,空旷的四周让她心底涌动出无限的恐惧,她只觉得四周都在转动,而她却感到迷茫,“我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是谁告诉我要好好活着……”
无数原本不想却想的问题,一时间竟然都涌上了心头,一口鲜血从她口中溢出,叶子只觉得天旋地转,可她却硬是撑着不晕过去。
“不能晕了,不能,有人在等你!”心中有个声音在高呼。
就在此刻,她只觉得腰际一紧,一双关切而心痛的眸子映入了她的眼帘。
“叶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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