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又是出手速度极快,没看清!”盛尧山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
太险了,方才看到温姑娘跟着刘一刀一起向外走,他原也没在意。要不是任越提醒他外面赤兔的叫声有些躁动,他也不会跟着出来。
如若不跟出来,也便不会看到那惊险的一幕。
毫厘之间,若是石子再偏差一点,见血封喉的便不是刘一刀,而是身边的温姑娘!
出手之狠、之准,绝非等闲之辈,此人明摆着目标是冲着刘一刀,且又是警告温柔的!
“刚才多亏了盛将军出手相助,太险了!”温柔再次拜谢道。
“温姑娘莫要谢我,温姑娘仔细想想,最近可是与人有过什么过节?”盛尧山轻轻搀扶起施礼的温柔,急切的问道。
南宫雪的目光,旋即落在盛尧山和温柔交接的手臂上,心中微微有些酸楚。
盛将军救了她啊!盛将军匆匆和她一道前来……盛将军居然搀扶她……
想着自己自打见到盛将军,平生最近的距离,也不过是那日为其疗伤解毒……若是哪日盛将军也能搀扶起自己,哪怕是什么都不说,这辈子也是幸福的。
南宫雪痴然了。
“没有啊!小女子和爹爹从咸阳到此,每日只是埋头于醉仙楼的后厨,只是开张首日段七来过,之后便是乔老爷为我们铺设的擂台了……”温柔仔细回忆着。
“还是小心些的好!”盛尧山的脑海中,一次浮现过几个人的面容。
段七,开张首日就来挑衅的东家兼主厨。可是即便输了比赛,也是客客气气的回去,此后便再没来滋事。
刘一刀,擂台第一天来挑战的大厨。绝不会是他,因为此刻,刘一刀正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谭老头,今日来挑战的厨师。也不会是他,因为方才他没有出醉仙楼,盛尧山看得真真切切的。
那会是谁呢?盛尧山排除了半天,也想不出头绪,只能面色平静的宽慰着温柔的心。
“盛将军、柔儿妹妹,你们也出来半天了,不如今日这位刘大厨就暂且住在我这里吧,也好方便照应,你们二位还是赶快回去吧,免得大家担心。”南宫雪从旁劝道。
“怕是不妥,对方在暗处,万一连累了南宫小姐……”盛尧山有些担忧。
盛将军这是在担心我吗?南宫雪听闻盛尧山的这句话,幸福的差点没昏过去,旋即又迅速的调整了呼吸,面色平静道:“无妨,我一个大夫,本就是治病救人,如今刘大厨受伤,住在我这,天经地义,盛将军不必记挂,我会派人时时通传刘大厨的消息的。”
“如此……好吧!南宫小姐多加小心!”盛尧山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拱手拜别了。
“盛将军,那位雪儿姐姐当真是大夫吗?”回去的路上,温柔好奇了起来。
大周朝,民间只有男大夫,从来还未见过女大夫。想来女大夫,那是在宫中给娘娘、妃嫔们探病的吧?
“呵呵,南宫小姐医者世家,祖父更是宫中德高望重的太医,之前我的……”盛尧山刚要提起那日的蛇毒,又恍然记起因蛇毒所引起的诸多误会与不快,话到嘴边,却又改了口,“之前我的弟兄们都曾说起过南宫家的医术高超,这位南宫小姐更是杏坛高手!”
“哦?想不到雪儿姐姐这么厉害,居然是位女医官!看来女子也能做成男子能完成的事情!”温柔感叹道。
“温姑娘何出此言?莫不是也想以女子之身,完成男子之事?”盛尧山好奇的问道。
“嗯!我的梦想,便是进宫去当御厨!做饭给皇上吃!”温柔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周围无人,附耳于盛尧山身边,悄声道。
“哦?哈哈哈哈!温姑娘好志气!依着温姑娘的厨艺,用不了多久,定能实现!届时,如果宫中选拔不让女子参加,我盛尧山定当亲自举荐!”盛尧山朗声笑道。
“盛将军说得可是真的?”温柔闪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
“绝无戏言!”盛尧山信誓旦旦。
“击掌为誓!”温柔面色严肃了起来,伸出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掌。
“一言为定!”盛尧山想都没想,直接抖了抖袖口,黝黑的手臂伸了出来,宽大结实的手掌“啪”的一声脆响和温柔雪白的手掌叩在了一起。
一黑一白,掌声清脆。
尧山,这是我自己要进宫的,我一定要当成御厨,一定要找出前世的真相!尧山,别怪我!到时请一定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一定要帮我!
合掌瞬间,温柔的心波涛澎湃。
在南宫雪这待了半天,想着此刻爹爹他们必是回到家中歇息去了,温柔便也没再去醉仙楼,径直回了家中。
趁着家中无人注意之际,温柔迅速的溜回房间,换下染血的衣裙,匆匆换洗了,便也没事人一般的静坐床边。
今日这事,来得突然,还是不要让爹娘知道的好,免得他们担心。
温柔这般想着,思绪又飞到了今日刚刚结识的南宫雪身上。
这位姐姐懂医术……
盛尧山这边送完温柔回去,自己则折返回小院,想着也是偷偷溜进去,却不想刚拴好赤兔,偏遇着任越开门准备出去。
“你……”任越双手扶着大开的院门,眼前盛尧山浑身血渍。
“嘘!莫要声张!”盛尧山伸手掩住了任越的口。
“你……”任越正欲反抗,脚下却不由随着盛尧山返回到房中。
是盛尧山的房中。
“才一会儿功夫不见,你去与人打架了?”任越冷冷的问。
“没打着,只是救了个人!”盛尧山简单应道。
“还有你没打着的人?”任越轻轻嗤笑。
“温姑娘怕是有危险。”盛尧山哪里还管任越笑不笑的,直接简而化之的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与任越听。
虽然,这个娘们家家的他历来看不顺眼,可是眼下,带着松涛先生一行人,老的老,小的小,还有女眷,任越却是唯一能和他联手保护大家的人!
“猖狂!”听闻盛尧山这般说辞,任越冷哼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所为,我还是觉得咱们要提高警惕,打从明日开始,你我白昼里寸步不分开!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盛尧山分工道。
“和你?寸步不离?哼哼。”任越上下打量了一下盛尧山,嘴角轻轻扯过一丝浮笑,转身便要走开。
“别走!”盛尧山叫住了任越。
“作何?”任越停住,背对着盛尧山。
“我这一身是血的,不太方便,你且帮我提桶水来,我好洗洗。”盛尧山央求道。
“哼哼,等着!”任越依旧是没有回头,只丢下这句话,继而径直朝门外走去。
不多时,一大桶水边放在了盛尧山的面前。
任越眼中闪过一丝轻笑,转身离去了。
“还挺听话的!”盛尧山见状,自言自语了一番,抬着那一大桶水就往浴桶里倒。
“哗哗哗。”浴桶中原就有半桶凉水,这一大桶水倒入后,转眼盈满,盛尧山迅速的扒去了衣衫,整个人跳进了水里。
“啊!嘶嘶嘶!”一阵寒凉袭遍全身!
“任三,你个坏心眼儿的娘们家家的!敢情这一桶全是凉水啊!”盛尧山一个激灵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气恼道。
“你又没说要热水!再说,武魁还在乎冷热吗?”门外,任越慵懒的声音轻轻响起,旋即便是一阵嗤笑,再没了声音。
“玲珑,小姐今日如何?”盥洗之后的盛尧山,借着冷水的寒凉,人也更精神了许多,换了干净的衣衫,推门走入盛娇雪的房间。
“公子,小姐今日还是身上乏力,吃过午饭便睡了。”玲珑道。
“哦,好生伺候着,若是没有风寒发热,便真是水土不服了,想必过几日就好了。”盛尧山轻轻走过去,伸手抹了抹盛娇雪的额头,温热无异,盛尧山舒了一口气。
入夜,宁静和无边的黑暗再次袭来,吞噬着白昼里的一切喧嚣和浮躁。
任越沉静的坐在书桌前,悠闲的翻看着面前的书卷。
一杯清香碧绿的龙井,冒着徐徐的气息,悠远的缠绕着。
一切都在静谧中流淌,仿佛这夜无比的安宁。
一盏茶后,任越缓缓的起身,不疾不徐的踱步到了屏风后。
虽是小安子不在,可长生还是按照任越之前的交代,将清水注入浴桶。
这会儿,任越读书完毕后,水温正是合适。
如雪的白衫再次缓缓的抛落在屏风上,任越光洁紧实的大腿,缓缓的迈入浴桶。
氤氲的雾气,如墨的黑发,任越就这么静静的安坐在浴桶中,微微闭目凝神。
白日里,盛尧山遇到的那个弹石子的人,究竟是谁?
他真是冲着温姑娘来的吗?
任越的思路在清晰的判断着。
清水已是热气散尽,任越缓缓自浴桶中起身。
修长洁白的小腿微微露在干净的白袍外,任越轻轻将手插入衣领后的头发中,随意一拨,如墨般的乌发便自然的吹散在身后,微微的滴落着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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