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哟,我的大人啊,就是借老婆子几个胆也不敢让大小姐来我这春花楼啊!”老鸨子心知不妙,却是死赖着逞强,她想赌一把乔越泽怕她身后的靠山,会顾及脸面不敢搜查!
“你交不交人出来!”乔越泽脸一冷沉声问道:“我只问你这一句话!”
“大人啊,老爷哎,我这儿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姑娘,敢问大小姐年芳几何长啥样,老婆子这就让所有的人都再出来站成行,让你指认一番如何?”都说了没有,你偏要说你的女儿在春花楼,就这么想要拉一个姑娘回去:“要实在找不到,大人您想认谁当您女儿都成,老婆子立即烧了身契让她与您回家!”
“你……!”真是一派胡言!乔越泽气得脸色铁青,自己都亲自带人来了,老鸨子还不认,难道真的没有在里面?
“夫人,你们说的事可是属实?”乔越泽觉得乔小乔虽然性子歪,本性却不坏,进楼子的事儿应该做不出来。要么是被蒙弊了,要么是被拐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报信的人看错了。
“表姨父,大小姐真的在里面,是飞儿亲眼所见!”叶飞急于想要立功,甚至不惜说道:“当时飞儿让老鸨将大小姐放了,可惜有一个肥头大耳的人说出一千两银子要大小姐陪他,飞儿苦于身上无银子,让她们不许动大小姐这才赶回的后宅回禀了表姨!”
什么跟什么呀?老鸨子看了一眼叶飞,想起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完了,这次真的是踢在了铁板上了,那个看着不懂事的姑娘居然还真是乔知县的大小姐!
一千两,噢,不,是一万两银子,似乎也值这个身价!
娘啊,今天若真的从春花楼找到了大小姐,那自己岂不是……就算有后台又如何,关键时刻也可能弃车保帅的,老鸨子想到这儿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向旁边的一个打手递着眼色,希望他能将人带到秘室去藏好。
“这位公子,看你长得一表人才,结果说的话却是牛头不对马嘴!”老鸨子冷笑道:“即然你都看见知县家的千金了,怎么不告诉我,还说一千两陪客,你也不去问问,在津江县一掷千金可以玩多少个姑娘了,怎么可能只找一个姑娘来陪?”
“交还是不交?”连陪客都说出来了,乔越泽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如果找到了只能送她进庙子了,这个女儿三番五次的忤逆自己怎么也不嫁,却自己糟践自己断送了人生!
“大人啊,没有人你让我交谁出来?”老鸨子看刚才的心腹打手上去了心一下就放宽了:“大人,你若不信就去搜吧,但凡搜到了大小姐我春花楼任你发落!”
“李捕头,带了人去搜!”乔越泽确实是等不下去了,他看门外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今天这个脸真是丢大了!这时候的他更希望李捕头找不到人!他甚至想不让人去搜的,但想着或许会有一线希望呢,如果能救自己又错过了机会会内疚一辈子的。
“越泽!”老太太也是气得心慌,想不到孙女出来逛一个街就搞得如此兴师动众,关键是找到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善后!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小乔的名声是毁了!这事儿,都怪顾依婷,原本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的查找的,结果闹得人人皆知。
“娘,别着急,没事儿的!”最大的事也就是当没了这个女儿罢了!
“姑娘们,都下来吧,让乔大人认认女儿,看在不在咱们楼子里!”老鸨子见心腹打手在向她挥手示意没事了,这才亮着嗓门喊道:“来呀,姑娘们,看你们谁有福气被乔大人认回去当女儿了!”
呸!这些肮脏无比的女人都有资格给自己当女儿!乔越泽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想到乔小乔将不会是完璧之身更是痛苦不堪!
“大人,您看我是不是你走丢的女儿呀!”当下就有胆子大的姑娘扭着身上往乔越泽靠:“放心吧,大人,您要认下我这个女儿,保证日日孝顺您!”
“爹,您可来了,女儿想您想得好苦呀!”更有女人用帕子遮着眼睛小跑着就要扑到乔越泽身上去,甚至还亲亲热热的喊着爹。
“都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怎么春花楼的姑娘还有这么有情有义呢?”楼门外看热闹的人就笑开了,女人们更是对这些不要脸的贱人恨之如骨:“瞧瞧那狐媚子的样子,看到就够了,也敢冒充乔家大小姐!”
“就是不知道乔家大小姐长什么样?”
“咦,不是说只有两位少爷吗?这位大小姐是义女吗?”
“不对,是亲生的女儿,听说是正室生的!”
“噢,原来县衙后宅里住的是妾呀?”
“也不像呀,妾怎么能喊成夫人太太呢,乔家不该是这么没规矩的人家!”
“要是有规矩的话,大小姐就不会随便进青楼了!”
“说得在理!”
……
听得人群里议论纷纷,顾依婷差点咬碎了一口牙齿,这都是些什么人呀,让你们看好戏,却扯上了自己,什么是妾,本夫人是平妻,平妻,你们懂吗?
一排排一群群围上来的姑娘自然没有自己的女儿,可是,接下来的事让乔越泽更是不知何以!
“大人,一楼搜查过了,除了他们就没有……!”两个衙役押着七八个男子出来,有的光着膀了,有的光着身子,甚至还有扯了床单裹了下半身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红着脸低着头。
“大人,这上面也没有!”李捕头站在楼上道:“大人……?”
“大人,我的青天大老爷,您大白天的不公干,带着衙役来我春花楼砸场子,大人呀,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么着就将人给提了出来,都是气血方刚的年轻人,这要是落下点病根可怎么得了!”
“乔大人,不知我们春花楼犯了哪些王法了?”二楼有一个穿着锦衣的男子摇着扇子冷冷问道:“就因为你们家走丢一个姑娘,就要扫了我等的雅兴,你觉得你配当这个父母官吗?你这是假公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