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赶着去做小！

听得这话，顾秀才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亲娘又看了看妹妹。

“小妹，娘说的是真的吗?”略为沉思长叹一口气：“你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顾依婷疑惑的看向哥哥，涂氏更是睁大眼睛想要弄清楚这兄妹们要干什么。

“娘，哥哥，你们想哪儿去了？”顾依婷最后红着脸说道：“乔老爷现在是举人，明年还要考进士，而且，他是乔家的十三爷，家大业大，人怎么能看得起我！”在她的心目中，哪怕是做小做妾，也得乔越泽看得上才成啊，自己这会儿还只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

“如果，他能看得上，你就愿意嫁？”这次，顾秀才是将话挑明了说。

咬着嘴唇，怯怯的看了娘一眼，又看了一眼兄长，顾依婷不敢开口说话了。毕竟，曾经她的眼光很高，普通的青年才俊都看不上眼，一心想要嫁个好的，结果蹉跎了岁月浪费光阴。与乔越泽相识后却并不后悔，只是，同样心高气傲的娘和兄长怎么容得下一个给人做小的女儿和妹妹。

“依文，你可不能犯傻！”女儿已经深陷其中了，涂氏可不想儿子助纣为虐：“你好好的考你的功名，有了功名家世清白，何愁找不到好人家？”

“可是，娘！”顾依文酸涩开口：“娘，儿子辜负了你们的厚望，这次恩科不中还得等三年后的秋闱，娘，依婷等不起！”

“哥，什么等不起等得起的，依婷不嫁人就是了！”如果嫁一个不如意的郎君还不如守着亲娘过日子。

“胡说！”谁家的姑娘不嫁人，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顾依婷的话受到了涂氏和顾依文的一致反对，二人异口同声喝斥：“你也不想想，以后你兄长成家了，娶进门的媳妇能和小姑子谈到一块儿去？你老了以后靠谁养？”

“依文啊，书院那边就没有合适的吗？”这已经是涂氏第N次问儿子了，她真心急啊。

“娘，依婷，其实，如果乔老爷看得上依婷，给她做小也是可以的！”想了想，顾依文鼓足勇气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这一年多相处下来，乔兄为人品性好，家境也殷实，关键是，他言语之中也对妹妹很看重！如果依婷倾心于他，或者两情相悦，这未必不是一个最好的归宿！”

“哥！”顾依婷心里一阵雀跃，果然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没想到这种不可能的事儿哥哥也赞同。

“依文！”涂氏却很震惊，女儿栽进去也就罢了，儿子居然也同意，这简直就是一种荒唐的闹剧。想起儿子曾说乔家家业大，难不成图他的钱财：“依文，枉你读这么多圣贤书，你这是打算要卖妹求荣？”

“娘！”顾依婷疑惑的盯着自家哥哥，不会吧，哥真的这样想？乔越泽给了哥哥多少银两？

“娘！”顾依文却是委屈不已：“娘，是依文无能没有考取功名，耽误了妹妹的亲事。儿子也想要尽力弥补，可是，这一年多来，书院那边的人我都一一看过，与其做一个年岁大且不知底细的人做填房，还不如给乔老爷做小！说儿子断妹求荣恕儿子死也不认的！”

“我就想知道，乔老爷能给你什么好？”看来儿子做这样的打算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涂氏伤心啊，亲生的儿子如此心狠让她痛心疾首！

“娘，没有好处！”顾依文忍辱负重耐心解释：“娘，我们和乔越泽在大院住了一年多了，你也知道他的为人，踏实稳重，不招惹是非；考了举人再考进士，前途无量；家里时常捎银子过来，家境丰厚，至少吃穿不愁；最重要的一点是，小妹也倾心于他，他又欣赏小妹。小妹伴在他左右也算是红袖添香比翼双飞，肯定能幸福美满！”

顾依婷将头低得很低，心里对哥哥的分析暗暗称好，他能看得如此清楚又竭力为自己争取很是感激。

“还比翼双飞，人屋里有原配，难不成让他停妻再娶？”说一千道一万，涂氏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为妾，妾就是男人的一个玩意儿，打打骂骂都是别人家的奴才。

“娘，妾也有妾的区别，我们可以是良妾！”良妾在官府是备有案底的，那就不能随意打杀发卖的：“如果小妹深得乔老爷的喜爱，讨一个平妻的位置也不是难事！”

平妻？

这样行吗？涂氏觉得当初的决定真是太荒唐了，将女儿留着等他兄长中举才谈人家，真正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眼下却没有半分回转的余地了。

平妻？顾依婷以前的目标没有那么远大，这会儿听说可以向平妻看齐，她突然间觉得有一个兄长真是最好不过的事儿。

涂氏心里纵然有千万个不乐意，但是儿女都同意的事儿，她也不再阻拦。

“依婷啊，娘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有时候，涂氏觉得做一个填房或许都比妾室好，至于儿子说的平妻，在她的心目中，也不是有多好的事儿！

既然决定了，顾依文和顾依婷兄妹进行一次长谈。

一是关于乔家家底，拼拼凑凑知道了大底，银梭布行的东家，在家排行十三；一儿一女且儿子目前没有消失；一妻，但是乔越泽并不看重，言谈之中从未涉及。珍爱之人必是爱之深言之切，更何况他是带着家仆独身在外却没有提起过。

二是怎么谋取平妻之位！对，停妻另娶是不太可能，毕竟糟糠之妻不下堂，读书人断做不来绝情的事。

“那要是个绝情的忘恩负义的人我还不嫁呢！”对乔越泽的人品顾依婷深信不疑，她其实这会儿也很矛盾，她也不想和人分享男人，独断专宠是每个女人心里最大的愿意。既然愿意接受平妻的名分，也就愿意与人共伺一夫，心里却又抵触。

“小妹，你是个聪明人，男人喜欢的是红颜知己，不管如何，你知书达理就能牢牢抓住他的心，再则，你又年轻漂亮，这就是你的资本！”顾依文点点头道：“其他的事儿，交给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