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乔然,老娘的脸色又板上了。我以为她会骂我一通狗血淋头,然而她只是板着眼从我眼前走过,径自回了房。
老爸收拾了一下,也示意我回房间去,他自己则也回了房间。估计是去安慰老娘去了。
我慢悠悠地走在后面,等到了自己房门口,忍不住又改换了方向走到老娘的房门口,才刚靠近,就听见老娘略显尖锐的声音,“都说女儿贴心,女儿贴心,可你瞧瞧我们家的?就知道任性!”
随后是老爸低声的几道安慰,诸如女儿还小这类的话语。
老娘依然不依,还数落着。
老爸就只是不停的安慰和劝导。
渐渐的,老娘的声音也就低了下去。
我苦涩的笑笑,挪动脚步往自己房内走。忽然觉得,其实老爸老娘这样,平时看来是一个悍妇一个妻管严,然而还是很幸福的。
回到房间内,无意识地取起手机,意外发现一条讯息,发送人是乔然。
“相信我。”——乔然。
发送时间,应该是乔然离开我家后不久。
对着消息发了半天的呆,不知道是该回一条,还是放下算了。
前思后想了半天,发觉其实老娘的话是很有道理的。毕竟是一把年纪的,懂的多些。而对于乔然,既没有发现我心思的疙瘩,也没有说其他,只叫我相信。让我相信什么呢?
要是没有江水惠这个人,我必定是相信的。可是现下有个江水惠,我就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他。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等到决定不再去想的时候,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登录进了游戏里。
在这个虚拟世界里,不会因为你的不上线而缺少了什么,也不会因为你忽然的上线还有什么特别。
我傻站着盯着世界频道,看着一句一句的闲聊,这里在喊组队,那里在骂某某人,跟过去的所有日子都一样,毫无变化。
看过几眼后,就没有了兴趣。想着,还不如下线早点睡觉,做做梦来的有乐趣些。这么打定主意,我也就不打算继续在游戏里闲晃,打开系统面板,选择原地下线。
原地下线的时间是十秒,倒计时。
在倒计时结束一半的时候,红袖添乱忽然呼叫我,“笙歌,告诉你件事情。”
如果红袖添乱没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说要和我说事情,如果她只是单纯的喊我一声,那么我恐怕不会停留,继续等待倒计时结束,下线睡觉。然而她这么一说,我忙顿住,取消了下线的倒计时。
游戏世界的天空再次在眼前大亮,花花绿绿的一片从眼前晃过。
我只是去看对话框,迅速回消息给红袖添乱,问红袖添乱要说什么事情。
不同于红袖添乱以前的说话风格,这会儿竟然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很干脆的就和我说了,“逐鹿中原要开帮聚会,正在统计名额呐。天逸非凡要我问你,愿意不愿意来参加啊?”
逐鹿中原帮会的聚会?帮会聚会固然是好事,可是帮会的人该不可能都是同一座城市的吧?我不禁想,难不成天逸非凡还要邀请我某座城市参加他们的聚会?我怎么可能有这个闲工夫出行?
想着,我就拒绝红袖添乱的提议,“不了,我恐怕没时间的。”
“不来吗?”红袖添乱又问,“就周末的一天时间呀。”
看她的话的意思似乎是在说,就一天的时间碰个头而已,这样子你也不来吗?未免也不给面子了吧?
我不禁有点儿疑惑,忍不住问她,“他们在哪儿聚会啊?多少人啊?”
顿了大约一分钟,红袖添乱的消息才过来,“就在市中心那购物广场啊,人数么,现在好像十来个人吧!”
看红袖添乱说是市中心,我不免更加疑惑和惊奇,迟疑地问她:“是……S市??”
“对啊!”她回答的相当快以及理所当然。仿佛我问了一个多么小白的问题。
我忽然懵了。逐鹿中原帮会的聚会……竟然是在S市!难道下一秒天堂和陆天缘他们是S市的?
“笙歌,你去不去啊?你要是去的话,我也去喽。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也就不去了。”
S市……逐鹿中原……去还是不去呢?
红袖添乱还在等我的回答。
“那就……去吧……”
S城的聚会。天逸非凡也有参加。那么该不该告诉乔然一声?
撇开横亘在我和乔然之间的问题,对于逐鹿中原的帮会聚会事宜,我还是告诉了乔然,并问他是否愿意和我一块儿去。
其实当我告诉他的时候,我就有自信,他一定会和我一块儿去的。所以当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我也并没有任何的喜悦感觉。
第二天红袖添乱就来和我确定了地点以及时间,看她似乎是很期待的。我却只是好奇,下一秒天堂和陆天缘他们是不是都是S市的人。
这个世界那么小,随随便便都能相遇,恐怕也是八九不离十的,我这么自我的猜测着。除此之外,忍不住就有想到了天逸非凡了。才刚离开S市没几天,就又要回来了……
星期一,大家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周末拼命地玩,到了晚上无心睡眠,这是造成一大早就精神萎靡的重大原因。
而当公司公告栏贴出几张通知单之后,所有人的萎靡劲一扫而光。余下的则是常见的几家欢喜几家愁的面貌。
在公布了通知后,经理秘书就逐级下发了通知,让大家没事可以去看看。
接到通知后,自然是人人都无心工作,全都偷溜到了公告栏前看个究竟。
公告栏上整齐的排列着三张通知单,除第一张是通知裁员,因由和公司方面对应的政策外,其他两张都是人员名单。长长的一大串。
任谁也想不到,上头决定下来的裁员名单,会在星期一的一大早就公布。在一个星期开始的最初,收到这样一份“礼物”,真不知道上头的人又是怎样想的。
然而,我无心去揣测领导们的想法。摆在眼前的另一桩事实,却让我无法回神。
裁员名单上赫然印着“穆宇萧”三个字。
“怎么可能有木头的名字?”林泽不敢置信。
我也附和,“是啊,怎么可能?”为人低调,做事也勤恳,怎么可能有他的名字?
再观颓然的坐在一边,面目表情的穆宇萧,我和林泽相视一眼,却是谁都不敢上前开口说什么。
“你去。”“你去说……”你推我,我搡你,我和林泽互相推拖着对方去安慰木头两句。但又谁都不敢上去说。
像林泽这种天天混日子,不事生产的人都能被保留下来,反观像穆宇萧这种勤恳的孩子则被淘汰掉,这究竟该怎么说呢?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或者是就这么一个烂渣渣的地方,待不待都无所谓?这么说的话,那继续留用在公司里的自己和林泽又算什么?
“木头……”纠结了半晌也没有纠结出一句适合的安慰话来,期期艾艾地看着穆宇萧,我只能喊他的绰号。
“木头,别担心。我想一定是上头弄错了。”顺着我的话,林泽也紧跟着开口安慰他。
穆宇萧抬头冲着我俩笑笑,口里直说“我没事。”然而,他的面上却不是这样显示的。
我和林泽相视一眼,传递了讯息。心里暗暗决定了,让林泽去问问蓝经理,他们俩熟。而我则回去问问乔然,能问些就问些。
现下还不到年关,像这类的人事变动、裁员,本就不该在这个平淡的季节发布。
和林泽有了共通之后,我就先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头,乔然还在忙乎,似乎外头发生的事情,他都一概不知。
我慢慢坐下,静等他来问问我出去这么久,看了些什么。可是静了许久,也等不到他的反应,无奈,只能干咳了两声引他的注意,再问他,“公司的裁员名单下来了。”
他顿了顿手里的动作,抬眼瞥了瞥我,“嗯”一声,算是回应。
“你知道裁员名单的依据吗?是蓝经理你们决定的?还是总公司决定的啊?”
乔然将手里的文件搁置在一边,转手又拿起另外一份,一副忙得不可开交的模样。就连我提出的问题,都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裁员通知上,应该有明确标注了裁员的的缘由吧?”还是反问句式。
我“嗯”了声,“我想问的是凭借什么依据来裁员?是光培训期间的成绩考核还是平时公司内表现,或者业绩?”
乔然终于将手中的工作全部搁置,认真地正视我,“怎么了?”
“裁员名单里有个穆宇萧,他平时干活也卖力,也没有出过任何差错。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名单里会有他的名字,忍不住想问问你,裁员的依据是怎样看待的。”总觉得这个名字不该出现在名单之中。
“穆宇萧?”乔然咀嚼着这个名字一会儿,似乎是在回想他这个人。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乔然眨了眨眼,嘴角微噏。“他和你比较要好吧?所以你认为他不应该会出现在名单上?”顿了一下,我还来不及接口,他又接上话,说:“你是不是认为上头弄错了名字或者弄错人?”
我点头。
乔然扯了扯笑,“每一项人事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同样,每一个员工也是,所以不会有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