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女朋友都有家里的密码。
小五以为是谁找上门来了,他对这事来者不拒,再加上关着灯,黑夜里看不清楚脸。
夜里干茶烈火。
早上小五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他还以为只是自己做了个春-梦,也没太在意。
可从那天开始,这个红群女人总是在半夜出现。
“其实你当时就已经知道不对劲了吧,为什么不说。”楼下客厅,满唐坐在沙发上,旁边是一脸严肃的秦扶言。
她提出疑问。
任谁总在半夜里跟个异性幽会,时间长了也知道有问题。
小五指尖摩挲着扳指,他低下头,一脸苦涩,“我跟女鬼说的是真的,我是真挺喜欢她的。”
他总想着再拖一拖,再拖一拖。
自己和女人能多相处些时间,若不是今天满唐给他的护身符逼的女鬼亮了原型。
其实小五还不打算说的。
满唐盯着小五看了片刻,随后目光挪到他心脏的位置,“她今天本该杀你的。”
女鬼心脏破了个窟窿,这些鬼物缺什么补什么。
只能说运气好。
小五没接话,这会子时间也不早了。
秦栋叹了口气,“得了,没什么事我们也就回去了,你自己在家好好的吧。”
小五送几人出门,欲言又止,直到满唐坐上车子,他才挠了挠头发,“那个,我今天应该没什么危险了吧。”
“好好睡一觉,按理来说应该没事。”满唐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女鬼既然被逼走了,一时间也不会回来。
小五听岔了,他朝着秦扶言摆摆手,“等一下等一下。”
气喘吁吁的顺着车窗把手里的扳指塞给满唐,小五刚刚在客厅就在犹豫,这扳指不详。
但当初确实花了他大价钱,他有点不太舍得。
听满唐的口气,万一到时候女鬼再回来,还是命重要。
“这个,大师做个法,想法子埋在哪吧,我跟她有缘无份,还是别见面的好。”
男人几步跑回屋子。
房间里开着灯,他还穿着单薄的睡衣,目送着满唐他们离开。
车子启动。
叶映秋放心不下,过来和秦扶言他们坐在一块,担心的问了一句,“唐唐,这扳指你拿着没事吧,要不还是丢出去呢。”
小五那人也是,自己害怕,把烫手山芋给他们家了,忒不道德。
满唐笑了笑,“没事阿姨,这东西可能和叔叔之前拍的棺材有点关系,拿回去研究一下,年后也有对策。”
这话一说。
叶女士拍了拍秦扶言的车座,“言言,今天晚上唐唐不走了,你去睡书房,一个小姑娘拿这么危险的东西,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到时候咱们还能看着点。”
就像今天。
虽然她和老秦在女鬼恐吓站里没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但是!
至少人数上占优势嘛!
秦扶言转头询问满唐的意见,满唐觉着无所谓。
扳指外边裹了一层灵符。
夜晚。
书房里的折叠床上铺着被褥,秦扶言一身睡衣坐在床边,桌子旁的满唐头发还没干透。
一手捏着扳指,一手对了下秦栋手机里还没销毁的照片。
她没怎么研究过这些古董,出于前几个世界的培养,对于好物件还是能看出来的。
叶映秋和秦栋一前一后的进来,手里端着刚热的牛奶,“唐唐,累了吧,喝点牛奶。”
满唐从叶女士手里接过杯子,道了声谢,她把扳指递给秦栋,“叔叔能确定这是明朝的东西吗。”
秦栋上手一摸,“能确定,小五那个人虽然浪荡,眼睛挺毒,只要他说的,八九不离十。”
满唐摸了摸下巴,秦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这扳指看出有什么了吗。”
叶女士和秦扶言也同时看向满唐,小姑娘把嘴里的牛奶咽下去,摇摇头,“暂时看不出来,上边也没什么阴气,只能等年后去了孙树那里,见到棺材再定夺了。”
年初一。
大早上的。
满唐从秦扶言的房间里出来,他平常不住在这里,但被褥叶女士经常睡。
夜里睡的晚,早上起来的时候也不早了。
客厅里,他们三口都在。
满唐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问了声早,拿手摸了摸额头,顺便拜年,“叔叔阿姨新年快乐。”
垂下来的袖子正好露出手腕,上边红色手串看起来惹眼的恨。
叶女士笑的龇牙咧嘴,“新年快乐新年快乐,给唐唐的红包。”
她身后的秦栋不甘示弱,从兜里也塞给满唐个红包,顺便还着重提醒。
“这是叔叔自己攒的私房钱,唐唐快拿着。”
新年第一天,叶女士揪着秦栋的耳朵问私房钱藏在哪了,老实交代。
满唐光脚穿着拖鞋,看这场面有点不要适应。
秦扶言上前遮了遮小姑娘的眼睛,“饿了吗,去洗脸,吃饭了。”
满唐乖乖说了声好,顺便还给秦扶言拜了个年,女孩子歪了歪脑袋,眼睛里藏着调皮。
秦扶言老老实实的掏出自己的工资卡,“密码是我生日,抽空去改成你的。”
这一波属实赢麻了。
趁着满唐刷牙洗脸的空,那边老两口暂时统一战线,阴阳怪气。
——狗儿子还挺会讨女朋友开心。
——随我,我的基因好。
——随你就坏了,整天藏私房钱,说,藏哪了。
秦扶言被动挨了顿狗,那两人又开始打打闹闹了。
早上秦栋炸的油条,软乎乎的,叶映秋煮了粥。
一顿饭下来,浑身舒坦,初一没什么亲戚要走,老两口给小情侣留单独相处的时间。
约着去邻居家溜达溜达。
满唐看着秦栋的背影,等他们离开之后,这才同秦扶言商量,“秦扶言,你年假休几天。”
秦扶言靠在沙发上,“没什么事就半个月左右。”
算上年前,大概年初七上班。
她沉吟片刻,“你跟叔叔说,明天就出发去孙家庄。”
秦扶言没有多问,这事上他无条件的相信满唐,下午的时候,秦扶言跟父母说了这事。
还不确定几天能解决,叶女士在家里收拾里几件衣服,满唐也回去拿了行李。
最重要的是,多拿符纸和朱砂。
年初二。
一大清早。
秦家的屋子就上了锁,秦扶言负责开车,根据秦栋提供的导航,他之前是坐车去的,乡镇离的不近。
初一的路还不算堵,等到了熟悉的地方,已经是下午了。
冬天黑的早。
残余阳光的白日,村庄像是笼罩在一群死气沉沉离,就连过年都听不到鞭炮声。
满唐站在村口,抬眼看着的就是秦栋之前说过的小超市。
门口放着张躺椅,穿着老旧棉服的老者看向这边,目光顺着满唐看到秦扶言,又从秦扶言看回满唐。
树上的乌鸦叫了一声。
满唐抬脚往小卖部走过去,这里卖的东西样式很少,看起来都脏兮兮的。
“女伢子,买点什么啊。”
这会子秦栋和叶映秋也下来了,老者竟然还记得秦栋,说你不就是年前来打听树家那个年轻人吗。
秦栋乐呵呵的,说大爷您还记得我啊。
顺势给老者递了根烟,老头点头,“我们这个村,很久没来外人了。”
所以每次来一个,就算他年纪大了,也能记的很久。
满唐从小卖部的房间里出来,手里握着一把蜡烛,“爷爷,这些多少钱。”
她几乎把店里的蜡烛包圆了。
老者看了几眼,嘴里的烟气上涌,“买这么多啊。”
秦栋接话,“帮您清清库存。”
秦扶言一直跟在满唐身后,眉眼沉沉。
东西倒是不贵,但这边没法微信支付,现在大家出门都是手机,很少有带现金的。
叶映秋扒拉了一会包,也没找到一星半点。
满唐从兜里递出一百块钱,老者从躺椅上站起来,要去找钱,满唐表示不用,跟他打听个事。
屋子里的灯光昏暗。
“爷爷,孙树是这村子里土生土长的人吗。”
老爷子嘴上的烟还没抽完,他吧唧了一下嘴,嘴唇发紫。
“树啊,算是吧,他爹是外来逃荒的,跟村里的女人结了婚,生下树之后,有三四年吧,就失踪了。”
“后来他十岁那年,他娘也死了,树算是整个村子养大的。”
吃百家饭的孩子。
满唐跟秦扶言对视一眼,如果这样说的话,孙树那个祖上就不存在,毕竟他爹的身份都来历不明。
眼下可以确定棺材是从地里刨出来的。
就是不知道,整个村子知不知道这事。
满唐又递给老头一张红头钞票,“爷爷,我再跟您打听个事,我看村子里都是老年人,这大过年的,也没有年轻人回来看看家里吗。”
老者摆了摆手,“哪还有年轻人啊,这村子里啊,早就没有年轻人喽。”
他似是有些累了。
拿了满唐的两百块钱,就要关门休息。
外边的冷风瑟瑟。
满唐把蜡烛装进口袋,四个人坐在车子上,三双眼睛看向小姑娘,“怎么样。”
满唐摇摇头,“比想象的还要棘手,这村里受诅咒不是一天两天了。”
秦扶言问满唐怎么看出来的。
满唐指了下嘴巴,“刚刚小卖部的老爷子,嘴唇也是紫色。”
这代表心脏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