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告诉陈胜利和蔡广发,除了基本投资,还需流动资金。
他可以提供流动资金,但必须收取利息。
亲兄弟明算账,既然是股份制企业,必须有严格和完备的财务制度,至少每个月向股东公布帐目一次。
陈扬和童老贵的投资,可以每年减少一部分,五年之后全部撤出。
也就是说,陈胜利和蔡广发二人,可以用自有资金,将陈扬和童老贵的股份买回去。
陈扬还说,如果陈胜利和蔡广发同意,他和童老贵要求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他出资一万五,占股百分之三十,童老贵出资五千,占股百分之十。
陈扬说得很详细,面面俱到。
等陈扬说完,陈胜利和蔡广发立即表示同意,但也有些不好意思。
陈胜利道:“扬,我俩占便宜了。”
陈扬笑着摇头。
蔡广发道:“扬,要不再给你们加一些股份。”
陈扬摇了摇手,却扭头冲童老贵说,“老童,我还没问你同意不同意呢。”
童老贵笑道:“你都安排好了,我怎么可能不同意呢。”
陈扬点点头,再看着陈胜利和蔡广发说道:“胜利叔,广发叔,你们要记住。这个鞋底厂是你们二人的,你们是这个鞋底厂的主人。我和老童只是投资者,是外来户。”
蔡广发笑道:“这我不管。反正你俩都是股东,休想逃跑。”
陈胜利道:“既然要规规矩矩,扬,你得派一个会计过来。”
陈扬也不客气,指着童老贵笑道:“他还有三个女儿没嫁出去,都是读过初中的。老童,你派一个吧。”
四个人商量办厂的事,一直商量到下半夜。
陈胜利和蔡广发也是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出发去了福建晋江,学习做鞋底的技术。
今年的春节在二月二号,两个人是想在春节前完成学习,春节后开始大干一场。
到目前为止,创办鞋底厂这事,还处于保密阶段。
只有五个人知道。
除了陈扬、童老贵、陈胜利和蔡广发,还有陈扬的二弟陈兵。
陈兵也想掺和掺和,可大哥不让,让他很不高兴。
大早上的,陈扬还在被窝里,陈兵就闯了进来。
“大哥,我还是想不通,你为啥不让我参股鞋底厂。”
陈扬叹了一口气,“多读书,我让你多读书,你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陈兵道:“我哪有空啊。肥皂厂,制鞋厂,现在又要办皮箱厂。忙得我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哪还有时间读书呢。”
陈扬问道:“那你还有时间考虑鞋底厂的事吗?”
“我学你,我只投资,我不管事啊。”
陈扬语重心长道:“投资有风险,入行需谨慎。老三,不让你参股鞋底厂,完全是为你好。”
陈兵滴咕道:“我就是想不通。”
“以后你会想通的。你手头有两个厂,马上就有第三个厂。陈老板,你还是先把三个厂打理好吧。”
二弟刚走,童老贵来了。
“唉,老童你怎么又来了。”
童老贵问道:“扬,鞋底厂到底靠不靠谱?”
陈扬笑道:“我傻啊?如果不靠谱,我会傻到投资一万五千块吗?”
“我总觉得不如放贷收利息可靠。”
“小农意识,小富即安。老童,你该解放思想转变观念了。”
童老贵苦笑,“我是完全看在你的份上,才敢做这个投资的。”
“呵呵……你要是实在不愿意,那就算了。我投了一万五,不怕再多投五千块。”
“不不,投了就投了,我不能反悔。”
陈扬问道:“老童,你是不是对陈胜利和蔡广发不放心?”
童老贵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是有一点点不放心。”
陈扬笑了笑,“所以,我才让你女儿去当会计。”
童老贵点点头,“扬,鞋底厂能赚钱吗?”
“我敢说,百分之二百能赚钱,除非管理不好和经营不善。”
童老贵松了一口气,“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哎,村里怎么样?”
童老贵笑道:“你也真是的,拿我当情报员了。”
陈扬苦笑道:“以前还有一个童小芳,现在他不跟我来往了,我的消息来源就少了一个。现在,可只剩下你和福满哥了。”
正好,蔡福满来了。
陈扬下床,来到客厅,请蔡福满和童老贵坐下。
童老贵讽刺蔡福满,“福满,昨晚的酒好喝吗?”
蔡福满当然听出来了,“既好喝,又不好喝。”
“怎么个既好喝又不好喝?”童老贵追问道。
蔡福满笑道:“我和陈田春是洞房朋友,喝朋友的酒,当然好喝。可大冬天喝啤酒,还是县啤酒厂的啤酒,实在是不好喝。”
陈扬笑了笑,“有意思。”
蔡福满补了一句,“各怀鬼胎,就更不好喝了。”
陈扬问道:“福满哥,陈田春如此张扬高调,他就不怕伤了别人吗?”
蔡福满点点头,“已经伤了。昨晩喝完酒,陈生梅和童小芳,一个支书一个主任,硬拉着我去村部唠嗑,两个人就话里有话了。”
童老贵忙问,“怎么个话里有话?”
“还用说么。陈生梅怕陈田春抢了他的支书一职,蔡根夫也怕陈田春挤掉他的主任一职。这二人以前不团结,我看陈田春这么一折腾,倒让他们两个团结起来了。”
陈扬道:“这是肯定的。陈田春要是学蔡岳松,夹着尾巴做人,他还能拉拢支书或拉拢主任。他这样搞得人人自危,效果反而不好。”
童老贵道:“不过,这家伙的动作也够唬人的。”
陈扬又问,“福满哥,知道童小芳是什么态度吗?”
蔡福满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也听不出来,因为他根本就没说话。在酒桌上,他不喝酒,就一个劲的吃菜。”
陈扬感叹道:“这才是真正的童小芳,城府太深了。”
蔡福满道:“不过,上次他去我家,说他后悔了,对不起你,不该这样对你。”
陈扬笑了,“那他的生意一定不是很好。”
蔡福满也笑了,“不是不是很好,是非常不好。失去了你这个大客户,他现在做出来的鞋都卖不完了。”
童老贵道:“说到后悔,蔡朝阳才最后悔呢。”
蔡福满问道:“老童,蔡朝阳又怎么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