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解放告诉陈扬和周玉刚,首先一旦出名,陈扬就算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站上去了,就下不来了。
以陈扬的身份,和现在的地位,根本不可能承受舆论的关注和压力。
周玉刚说,叶教授答应,对陈扬的身份保密。
于解放说,肯定难以保密,那些记者会用挖地三尺的精神,把陈扬给挖出来。
于解放还问,陈扬现在挺好,以赚钱为事业,出名以后,还能给他带来什么?这些什么对陈扬有没有用?
问得好,把陈扬给问明白了。
出名后有没有好处,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要出名。
周玉刚也几乎被于解放说服。
但是,于解放却又说,“总的来说,这是真的好事,陈扬不该完全拒绝。”
周玉刚在喝水,听了于解放的话,嘴里的水直接喷发。
“我说老于,你这什么情况。一会拒绝,一会又不能拒绝,可到底是拒绝还是不拒绝啊。”
陈扬也乐了,“老于,我也湖涂了。”
于解放说,“你给叶教授提供的资料,叶教授可以使用。但论文写好后,让你挂名,你千万不要挂。”
陈扬思忖着点头,“我明白了。叶教授怎么写,我不去管。可要是有人说那是我的事迹,就是打死也不能承认。”
于解放拍着大腿说,“就这么着。”
周玉刚点着头说,“这样好,这样好。既保护了自己,又支持了叶教授。”
“好,我听两位哥哥的。”
于解放眯着双眼,目光深遽,“兄弟啊,先藏着吧。等时候到了,你再冒出来,你一定会光彩夺目。”
“还有一件事,也请两位哥哥帮忙分析一下。”
“什么事?”周玉刚问。
陈扬说,“叶教授是教经济的。他提到一个问题,就是有了闲钱怎么办,该如何投资,从而使钱保值,以及使钱生钱。”
于解放笑着说,“你是有钱人,这个问题对你有用,对我们没有用。”
周玉刚也笑着说,“以我们的身份,就是有闲钱,也没法拿出去投资。”
“叶教授说了两句话,乱世黄金,盛世古董。两位哥哥,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于解放说,“这就是投资的方向。在乱世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把钱变成黄金。而在盛世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把钱变成古董。”
陈扬笑笑,“我们那里可没啥古董。”
周玉刚说,“你收不了古董,但你可以收名人字画啊。”
“名人字画?”
于解放点着头说,“老周说得对,你可以收名人字画。收不了以前的名人字画,但可以收当代的名人字画。”
“两位,到什么地方去收当代的外人字画?”
周玉刚笑道:“乡下人,去不了远的。老于,你给指点指点。”
“小陈,上海有书画院,属于市文化局的。而最好的地方,是你们省城的西冷印社,那里有很多名家。能在那个地方卖画的画家,就都是名家。”
陈扬想了想,“这个投资,时间会相当长。应该是越长久,买的书画越值钱。”
于解放点点头,“说得太对了。但名家的书画,升值是肯定的。至于将来能升值多少,那就要看市场和时间了。”
有于周二人的分析和指点,陈扬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钱越赚越多,总不能都拿去放贷,毕竟那是走在法律边缘的干活。
“两位哥哥,感谢指点。”
周玉刚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小陈,你参加村里选举的事,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陈扬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于解放也笑问,“快说来听听。说不定啊,我和老周也能帮你出出主意。”
陈扬又做了一番汇报,也是详详细细。
于解放听完,脸上没了笑容。
陈扬忙问,“老于,我的策略有问题?”
“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
周玉刚推了于解放一下,“哎,直接说,别卖关子。”
于解放说,“小陈把其他九个候选人都当成对手,这是极其错误的。首先那个妇女主任陈玉花,就不能是对手,不仅不能是对手,而且还要尽量与她联手。”
周玉刚连连点头,“说得是,说得是。女委员与男委员是分开选的,互相没有影响,互相不是对手。小陈,你应该跟她联手。”
陈扬点了点头,“老于,你继续说。”
“还真巧了。我们单位下属的两家企业,规模都不大。上面在我们单位搞试点,在两家企业进行了班子公开选举,但方式有所不同。小陈,你那里的村民委员会选举,估计也就这两种方式。”
“哎,是哪两种方式?”
“第一种方式,叫综合选举。就是对全部候选人不进行分类,根据得票数的多少安排职务。比方说,得票最多的人担任主任,得票第二多的人担任副主任,其他人以此类推。”
周玉刚说,“在这种方式下,其他人就都是对手。压其他对手一票,就相当于自己多得几票。”
“另一种方式,叫分别选举。不管是差额选举,还是等额选举,结果是一样的。就是主任单独选,副主任也单独选,委员们合在一起综合选。”
周玉刚理解得很快,“如果是分别选举,那互相就不是对手了。不仅不是对手,而且还可以联手。”
于解放补充说,“如果副主任是两个,那两个副主任互相就是对手。如果委员有N个,那N个委员互相就是对手。”
陈扬连连点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两位哥哥,我谢谢了。”
于解放有点不解,“小陈,你现在有钱了,有钱了,在村里的地位就高了。那么,当不当村干部还重要吗?”
“重要,非常重要,这事关我家后几代的前途问题。”
周玉刚表示理解陈扬,“老于,你没在农村待过,你不理解农村人的精神世界。”
于解放嗯了一声,“我没下过乡,比不上你老周,好歹下乡当过知青。”
周玉刚说,“我了解得也不多。小陈,你给我们讲讲,同样是农村人,社会地位的高低,到底是如何区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