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是墨门隐者的对手?
鲁勾践似如疾风晃了三剑,他们手臂中剑,短刃应声落地。
眼前这三人丢了兵刃依然很硬气,面对墨门众兄弟围攻,表现出了视死如归的气概,他们以命相博,生死无惧的往剑刃上撞。
因顾忌他们性命,墨门隐者才未在第一时间拿下他们,院中一时间狗吠人吼直达云霄,至到三人手脚动弹不得,这才将他们彻底制服。
因而也引来了在里院中歇息的舒祺一众黑衣侍卫的助阵。
“这两人竟还是戎狄!”鲁勾践收剑对秦梦说道。
秦梦适才也听到了他们的临危咆哮,喊得确是戎狄言语。
“你们打到底是什么人?”秦梦疑惑的问道。
已被五花大绑的那为首大汉不屈的吐了一口血沫子,眼中轻蔑的望着秦梦,只是冷笑。
舒祺献计道:“秦子莫要慈悲,是该用刑了!别管再硬的汉子,如何熬不过酷刑!”
大汉听罢更是仰天大笑。
这时突然门口处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只听赵成喊道:“里面打斗声,是怎么回事?尔等还不快开门,刺客伤了文昌君,如何是好?”
秦梦只得暂时停止审问,转而去迎接郡守赵成的来访。
“郡公,让您惦记了,并非刺客,而是三个小盗!何事劳烦你大驾光临?”随着大门吱呀一声响起,秦梦客套道。
赵成抬眼看到了地上已被制服的三个血淋淋的大汉,随即也放下心,怒骂道:“真是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竟然偷到了文昌君府中!置我大秦律法何在?请文昌君交给本郡守出资!定会严惩不怠!”
“三个偷狗毛贼而已!小子也以惩戒了他们!就不劳郡公费心了!”秦梦客气道。
赵成也是说说而已,脸色转而露出一副责怪之态说道:“文昌君,你啊……你啊……还是年少气盛!若是不满意朝廷赏赐,你只需明说,何苦这般置气呢?这让朝廷脸面置于何地啊……”
就在秦梦与赵公寒暄之时,那被院中的大汉竟然惊异的喊道:“你是文昌君?可是繁阳秦子?”
秦梦扭头诧异的看着这位先前还是一张死人脸的大汉竟然洋溢着春天般温暖的笑容。
“是啊!我就是繁阳秦子?曾经的文昌君,眼下的周王子!”秦梦不解的回答道。
“文昌君啊!我等终于找到你啊!呜呜……”这位宁死不屈的大汉竟然挣扎着爬起身来,咚咚用头触地,呜咽的痛哭了起来。
院中所有人,都被这突入起来的一幕,搞得晕头转向,这都是啥事啊?
“我家主公乃是黄发道君!一路被人劫杀,身受重伤,还望秦子出手相救!”大汉眼巴巴的望着秦梦哭诉道。
“什么你是黄发道君的属下?”秦梦也惊得眼睛发直。
在秦梦印象中黄发道君嬴盈手眼通天,怎么也不至于落到这种让人一路劫杀的地步。
“是谁追杀你们?嬴盈如今人在何处?”秦梦托起大汉的血葫芦脑袋问道。
“是戎狄君公!我家主公在洛水之上……”大汉嘴中吐出这几个字后,似乎全身力气用尽,跪立不稳颓然倒地了。
“快快,为他们松绑,搀他们上车,疾奔洛水边上……”秦梦心情异常激动,苦苦寻觅左清一个多月来毫无音讯,嬴盈的出现不亚于在黑暗中的一束光!
身为三川郡守,赵成自然知晓黄发道君嬴盈,一脉同宗,都是秦王宗室,而且她还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此女子身为黄发道君夫人,前些时日,竟然将秦王公子赵正从咸阳宫中拐骗出来,这更是气得病入膏肓的秦王子楚几次背过气去!
秦王大为光火,连发数道王令,擒拿嬴盈。为此差点连累的整个樗氏宗族远贬上郡戍边,幸好秦王子楚驾崩,吕不韦为了笼络人心,这才饶过了樗里君。
秦梦和嬴盈同样都劫持过秦王公子,而下场却天壤之别。
秦梦在秦国有赵姬赵正母子俩说话大逆之罪也就轻易化解,反而还能得赐名副其实的封君赏赐,可是黄发道君嬴盈可就苦了,成了秦庭通缉的要犯,不仅家族不能容,就连整个秦国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今日又得知戎狄君公也在追杀他,就连西域之地也回不去了,这小女子的命还真是惨!
“还望郡公装作不知!绞缠里面,说不定还会出现一封相邦的帛书!”秦梦上车前向赵成拱手作揖,面无表情的说道。
赵成被人拿捏住了软肋,只能点头就范。一腔怒火转问左右心腹出道:“一群酒囊饭袋,子婴公子仆役之死查出些眉目了吗?”
秦梦绝尘而去,在洛水岸旁的破船上,终于见到了嬴盈。
一月光景不到,本来就瘦削的嬴盈,更是瘦骨嶙峋,竟和她怀中所抱拐杖有得一比。
嬴盈惊异的望着秦梦,眼眸中盈满了泪水,颤抖着伸出手来抱住了秦梦的手臂,喃喃的说道:“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伤在何处?”秦梦不无关切的询问道。
嬴盈摇摇头,兀自的说道:“妾身的仆下几乎全死在了南山,还连累了左清姊姊,妾身真是无颜以见秦子!”
嬴盈脸色苍白,中气不足,还不住的喘着粗气。
秦梦闻见了一股臭肉的味道,是从嬴盈所在被褥中发出来的!
“到底伤在何处?”秦梦又追问道,“医者无忌讳!”便掀开了她的被褥。
眼前之景惨不忍睹,嬴盈左边胸部上的肉依然发臭生脓了。
秦梦捂着鼻子宽慰她道:“再晚来几天!你非死不可!看来你们情缘未了,老天不要你小命!”“左清姊姊是被戎狄君公擒去的,应是去往了崆峒山!”嬴盈在秦梦动手术之前说道。
嬴盈是懂得一些治伤用药,可惜一路亡命都给耽搁里面了。
清除腐肉后,她已然平胸了,这对于女人来说,会是异常别扭,这就犹如正常人突然变成了独眼龙。
嬴盈昏昏沉沉睡去,恶烧持续了三天,第四天才睁开了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