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惊愕，道：“少楼主是说……当年有人栽赃嫁祸？”

莲月尘摇头，揶揄道：“本座可不曾说这话。”

相思一头雾水，道：“照少楼主的意思……这十大恶人究竟是作恶了，还是没作恶呢？”

莲月尘勾唇道：“世子爷岂不知有句话叫‘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年的事，谁又敢说毫无责任？”

相思骇然，莲美人的意思是……当年，十大恶人的确做了恶事，但还有人也罪不可恕，只不过……没暴露于人前。

“世子爷可别忘了，当年，北燕、南楚、东淮、西岐四国开朝君主都是要从大夏朝手中夺天下。而这十位大夏朝的护法，自然是要倾力护国。这烽火年代，死人是难免的，谁对谁错又怎能说得清楚？”

相思默然，打仗向来残忍，苦的都是被迫参战的百姓。不止如此，战争向来也是奇特的。双方都认为对方是敌人，己方才是对的。无论谁取胜，都对对方百般诋毁。若是胜者一方突然称赞败者，那一定是对方那边出现了什么有利于胜者的人或事。

“所以……少楼主这是在可怜那十个护法么？”相思道。

“非也。”莲月尘摇头，“本座只是觉得世事荒谬，不知何为真，何为假。”

相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自然是有真也有假，若是碰上点假事便什么都怀疑，岂不是连自己为何存在于天地家都要一并怀疑了？”

莲月尘默然。

隔了会儿，他开口道：“世子爷，你说顾渊既然已经放出了十大恶人，会不会之后将这龙也放了？”

相思错愕，道：“关于这条神龙，少楼主又知道多少？”

莲月尘摇头，道：“这些事本座还在查，并不很清楚。只是知道，这神龙怨气很重，这才有了针对九州大陆皇族的‘龙纹诅咒’。”

相思倒也不是特别惊讶：“所以……这所谓的‘龙纹诅咒’……其实是这神龙所为？”

莲月尘点头：“应该是。”

相思垂眸思索，不再言语。

屋里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莲月尘端过一杯茶，轻轻拨动茶盖，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隔了好久，相思突然道：“少楼主，若是以后有什么关于神龙的消息，请务必告诉本世子。”

“好。”莲月尘点头，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道，“相世子还有什么要嘱托的么？”

相思默了一会儿，幽幽道：“前阵子，齐王殿下与一众将士突然消失在了前线，少楼主可否帮忙查探一下？”

莲月尘勾唇道：“世子爷与齐王殿下真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是。”相思点头。不管是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她都已经把宝压到了淮戎身上，这人不能出事。

“那好，等本座有了消息，定会告知世子爷。”莲月尘笑道。

“如此，多谢少楼主了。”相思拱了拱手。

莲月尘哂笑道：“世子爷若真要谢本座，就请赶紧放行吧。”

相思哑然失笑，随即道：“本世子原想留少楼主在府上玩耍，不曾想少楼主并不太喜欢。既如此，本世子也就不再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