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他怎么样了?”姜亦欢紧张地问道。
大夫捏着羊角胡须,摇摇头道:“伤及肺腑,难啊……”
姜亦欢面色苍白,往后踉跄一下,若不是相思扶着,她差点站不稳。
淮戎思量片刻,吩咐属下去请太医。
众人忙活到了大半夜,总算让那位少年脱离了危险,但仍旧昏迷不醒。
相思擦了下额头上的汗,道:“诶,亦欢,这公子叫什么名字啊?”
姜亦欢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唇嗫嚅了几下,喃喃道:“我……不知道。”
“啊?”相思愕然道,“你都把人救回来了,还不知道他名字?”
姜亦欢懊恼地把脸埋进了双手里,摇头道:“我不知道……”
淮戎斟了杯茶递给相思,转眼看向姜亦欢,询问道:“王爷,相府不收留来路不明的人。”
姜亦欢浑身一震,抬起头来,激动地道:“他不是来路不明的人!”
淮戎道:“那他是谁?”
姜亦欢神情又落寞了下去,摇头道:“我不知道……”
相思郁闷道:“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诚如淮戎所说,相府不收留来路不明的人。若是姜亦欢交代不清楚这少年的来历,她是断不会留人的。
“我不知道!”姜亦欢懊恼道,“我该好好听他说话的!我该记住他名字的……”
相思见对方这么崩溃,也不好再问话了。
淮戎却是没顾忌这么多,冷声道:“他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姜亦欢面无血色,颤声道:“都怪我……我原本想跟踪那群杀手……却中了埋伏……”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相思稀里糊涂地听了半天,总算理出了前因后果。
原来,姜亦欢跟踪听风楼这群杀手,半路却中了埋伏,多亏了这个少年相救才脱险。
两人死里逃生,姜亦欢虽没伤及要害,少年却是受了重伤。
淮戎敛眸细思,目光在少年身上扫了好几个来回,突然福至心灵。他微微勾起唇角,在相思耳边低声道:“这人来头不小,救下他,不亏。”
相思偷偷瞟了眼姜亦欢,拉着淮戎离开了厢房,走出一段距离,她才问道:“你认出那少年是谁了?”
淮戎点点头,笑而不语。
相思看他这样子就着急,道:“那这人是谁啊?”
淮戎抿嘴笑了,道:“你迟早会知道,干嘛急这一时?”
相思最讨厌别人吊她胃口了,正要再问,淮戎却搂住她的肩膀,笑问道:“你不是说要拿什么镯子当我俩的定情信物吗?给我看看呗。”
相思本就在匕首一事上很心虚,此时一听镯子这事儿,注意力瞬间转移,果然不再纠结少年的事,带着淮戎看镯子去了。
淮戎跟在自家媳妇儿身后,蹑手蹑脚地进了她的闺房,就跟个贼似的——没办法,准岳父大人不允许他进。若是被撞见了,麻烦可就大了。
相思点燃一盏烛台,打开首饰盒,将镯子拿了出来。
“喏,你看。”她轻笑道。
镯子乃是芙蓉玉雕琢而成,通身透明带着浅浅的粉色,在暖意的烛光下泛着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