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纳是一个很好的教练,不仅将滑雪的技巧讲的非常清楚,而且还不停的做示范,指导念芷两人的动作。
“我选的地方非常的平坦,坡度也是适中,十分适合初学者练习。”比纳讲解完技巧,试着让王太太和念芷都滑一段路,就要求两人开始练习。
真的开始滑雪了,念芷跟在比纳的后面慢慢的滑着,王太太在她的后面。两人都有些小心翼翼,慢慢地拿捏着。
“王,你的姿势太过紧张,放松起来你会滑的非常顺。”比纳停在前面十米处,扭过头来进行指导。
何念芷觉得教练说的非常有理,自己也将身体放的更加轻松一些。初学者总是觉得滑雪的标准姿势非常的难受,其实多半是因为心情紧张导致肌肉过于紧张所造成的。念芷将两腿肌肉放松,身子向前弯曲。将拿着雪仗的说手展的开了一些以便保持平衡。王太太也在调整着自己的身体。
忽的一下,伴随着一声惊呼,王太太竟从念芷的左侧飞了出去,一下子甩在了十米开外。念芷也下了一跳,比纳赶忙的滑了过去查看。念芷也试着向那边滑去。
好在地面没有什么障碍物,雪又十分的厚且松软。王太太按照比纳的方法轻轻地试着活动自己的四肢,并没有疼痛感。此时念芷也过来,扶起王太太。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念芷提议到。
“这有什么,又没有摔到哪里,咱们继续。”王太太拍打着身上的积雪,笑着:“你看,我说了吧,我肯定不如你。”
念芷笑道:“还没正式开始呢,你可怎么要先认输了。”
两人兴致挺好,只中午回去吃了午餐,也没有午休就又出去练习。下午并没有叫上比纳,两人自己就去了。比纳嘱咐她们不要去不熟悉的雪道,这样非常危险。好在那天的天气并不算严寒,直玩到下午四点,天又开始飘起了雪花,两人才回去。
才刚进了住的山腰旅馆,就有侍者过来告诉王太太有人在餐厅等她,来人正是赵汝明。
赵汝明显然是刚到不久,还并没有准备客房,脚下堆着一背包的行李。
“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这孩子总是这样。”王太太笑道,“不过你能来实在是太好啦!”
“这边通信不好,再说昨天我还想着不知道能不能来。你们总是在这里要待上几天,来了肯定是能见到。”赵汝明上山时已经天色渐晚,浑身都是冷意,好在比纳让人送来了热可可。
“少卿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王太太对着陈清让印象总是很好,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精神,热情,非常谦逊有礼,气度不凡。
“是这样,少卿在学校有特殊任务,一时过不来。如果能够提前完成任务,也许后天可以过来。”
“少卿那孩子聪明又稳妥,肯定是能过来的。我们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出来玩的,索性多呆两天等等少卿。念芷,你说是不是?”王太太提起陈清让满脸堆笑,很是喜欢。
“是。”
翌日,比纳就没有再当教练,而是下了山去接别的滑雪者。赵汝明说自己同陈清让刚到德国时候,正好赶上了那一年德国举办的冬季奥运会。当时就是在南部举行的,两人顺道学习了滑雪。
“少卿那小子很是拼命,事事要争强。”赵汝明指着东侧的山脉说着,“我们和当地的居民一起到那边的山上去滑雪,很大的坡度。我们要斜着滑下去,然后在转到另外一个山坡上。转弯的时候我摔了了一跤,少卿在我后面紧跟着,就扭到了脚。我还没什么事情,他硬是和我一起继续滑去追大家。谁知道回去后整个脚踝都肿了。”
“少卿身上是有那么股子韧劲,比你强。”王太太虽是这样说却是满面的笑意,“不过也不能这样拼命,还是身体要紧。”
到了后日的下午,陈清让果然来了。赵汝明一见他就是一拳打在肩膀上,笑道:“我就知道你没问题。”末了悄悄地说:“为了见何念芷你也是拼了吧!”
陈清让并不理会他,连忙过来同王太太与何念芷见礼。王太太自然是喜欢这样热热闹闹的,问了陈清让许多学校训练的事情。一壁问着,一壁感叹着不应该选择成为军人。赵汝明和陈清让只是笑着并不接话。
第二日的天气异常的好,冬季有这样阳光实在是难得。王太太说要晒太阳,赵汝明就很知趣的说要陪着一起晒太阳。于是念芷就同陈清让一起去滑雪。
“这样好的天气真是不多见。”
“嗯,来了这么多天还是头一次天空这么晴朗。”
“怎么样?滑雪?”
“很喜欢。运动其实会上瘾。”
“这个我有体会。之前刚刚接触击剑的时候就十分沉迷于这项运动。”
两人沿着雪道往下滑,又转到另一个山坡上。
雪崩来的时候,陈清让才知道比战争更加残忍与可怕的是突然到来的自然灾害。两人已经滑到将近山底的地方。巨大的声响从高山处传来,夹杂着翻腾的雪层和气流。陈清让明白他们已经没有机会逃离雪崩的路径了。他一把拉住念芷,向树林处出飞快的滑去,希望树林的层层阻挡稍稍能够阻挡积雪滑坡的速度。转念一想,只怕这样会更加危险。念芷没有自己那样大的臂力,如果一旦被庞大的雪流带走,很有可能在滚落中被巨大的力量的甩在坚硬的树干上,后果不堪设想。何念芷虽是一脸的茫然,但也明白了危险将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还不待他多想,顷刻间,滚落的巨大的雪层因着巨大的重力速度向他们涌来。陈清让无力之感还未上即心头,已经不容他多想。他带着念芷倾下身体,将念芷藏在身下,一把抱住一旁的一棵大树根。
“小心雪入口!”他只得说这一句,便被逼得说不成了。
巨大的气浪夹带着物体物质,陈清让将头埋在手臂内躲避。紧接着就是雪浪。念芷虽然被藏起来,躲过了不少冲击,但下滑的雪浪带着她的身子偏离了陈清让的保护。何念芷的一声尖叫被淹没了,随着强大的雪层和底部形成的气流身子飞了出去。陈清让也顺着雪浪飞一般的一起向下滚去。
他在雪中摸索着,喊叫着她的名字。在那分开手的几秒钟,他慌了神。这种恐惧不是在战场上的面对死亡的恐惧。因为战场上的生死可以操控在自己的手里,拼了命的活着。
终于抓到了念芷的胳膊,他奋力的拉近两人的距离,一把抱住了念芷的腰。陈清让以前了解过雪崩,知道此刻两人的是在生死一线上。如果就势被雪层带到山脚下的堆积层中,那么他和念芷都会被永埋。他用另一只手拼力的抓着他现在能够抓到的东西,希望可以阻止他们的滑落。
何念芷也学着陈清让用双手抓着身边的树枝。眼看着下滑的趋势越来越快。念芷不顾自己手臂的剧痛,一把抱住身侧的树干。两人停止了下滑。陈清让赶紧也抓住那枝树干,用自己的身子,撑着念芷的身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