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屾和阎斌说着话儿。
“最近,贾书记的表现怎样?”王屾笑问。
“强将手下无弱兵,贾书记很有高书记的工作作风,”阎斌笑说。
王屾点点头,“你可要给他看好家,使他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发展经济上。”
“这个我知道。刚才说的那个事儿,不管怎说,别掉以轻心,”阎斌再次提醒王屾。
王屾看着他,“你很担心吗?”
阎斌笑了笑,“说句实话,我也是有怀疑的,我不想你出事儿。”
“你也怀疑我是云中飞燕?”
“我倒不是怀疑你是云中飞燕,咱们一块当过特警,你的手段我还是了解的,那些只有在武侠小说里描写的手段,咱们绝不会有的。我只是担心和怀疑,他们的目标是冲你的,特别是温馨家里发现的地窖,谣传里面藏了一大笔钱,温馨的老婆和儿子也说过这事儿。”
“是啊,别说别人,就是我自己都怀疑,世上的事儿就那么巧。假如不是我住温馨的房子,换了别的领导住又会怎样?”
阎斌笑着摇摇头。
“真是被粘上了,脱都脱不掉。说到底,温馨真的深藏不露,我给他当秘书那会儿,虽说知道企业给他送过些钱。但也都是过年过节的意思意思,至于多少我还真没个数。”
“温馨的老婆说,从发现的日记本上,好像是为数不少的一笔钱。那次来这儿寻找,连她也不知道厨房下会有一个地窖,看来温馨连他的家人都瞒着。”
“是啊\是啊,谁也不会想到硕鼠会打洞,可发现后,洞里空空如也。”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温馨的事儿,不觉已经十一点多了,刘萍说要住下,阎斌就一个人回去了……
阎斌有意无意的提醒使王屾倍感压力,背后的黑手之所以有点急不可待的冲自己伸过来是想尽快灭口。因为已到关键时候,省人代会快要召开了,为自己扫清路障,再往上走一步,野心膨胀,所以要动手了。董书豪,那点把柄自己可是紧紧攥着。
看来,自己得高度警惕呀,方方面面不能有一点疏漏。
使他兴奋的是李敏给他带来了惊喜的消息,司瑞和西门帅在瑶池崮游玩的时候出了意外。西门帅还在李敏出事的地方又跌下了山崖。但是,他没有李敏幸运,那棵松树没兜住他,人摔的血肉模糊,找到他时已经气绝身亡。而司瑞就像着了魔一样,按李敏的说法,他就像是自己跑下山崖的,季福来一把没抓住,人已经不见了。
本来,司瑞很小心,离着悬崖边有四五米远呢,也不只是中了邪怎的,一溜小跑的就跳了崖。最奇怪的是,怎也找不到尸首,发动了上百人找,整个山沟沟都找遍了,愣是没找着人。不但没找着人,连点血迹也没有。
这可真是怪了。不管怎说,司瑞和西门帅都是蒲谷市的干部,出了事,王屾是当家人,第一个要出面的就是他。于是,宋长征、李文功和他连夜赶到了营区县。等他们到时,董书豪早到了,已经和魏文瑞去了瑶池崮。
李敏派宋山在县委接着他们。也没停留,简单说了几句,直接去了瑶池崮。路上,宋山简单介绍着,“西门帅的尸首已经找到了,那个样子惨不忍睹,都认不出模样了。司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几百人在山沟里仔细梳理了好几遍,也没发现踪影,倒是在山沟里发现了几句动物的骨架,都是鲜的,看来山沟里真是有狼群。还有,就是蛇山,山沟里的蛇太多了,都是黑色的,就是当地特有的黑蛇。虽说无毒,却反应灵敏,不怕人,个头也大,几米长、大人胳膊腕粗的很常见,还有更大的,听参加搜救的老樵夫说,他曾经见到过水桶粗的黑蛇,当时光看见蛇身,没见蛇头,也没见尾。可是,却从未听说蛇攻击人的事儿。”
“你们是说狼群有可能攻击了他?”王屾问。
“是啊,人们都这样说。找不到人,只好这样怀疑了。再说,他坠崖也很奇怪,他不像西门帅那样趴在悬崖边上照相闪了下去的,倒像是为了救西门帅跑急了没收住脚跌下去的。”
“那个地方已经出了事故,还开放呀?”李文功问。
“早封闭了,禁止游人涉足。可是,两人偏喜欢那个地方,已经接连来两趟了,哪儿也不去,就喜欢在那儿转悠。他们说去,也没人好意思拦挡。这次是季福来亲自和他们去的,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儿。”
“这两个不务正业的坏小子,简直是报应,”宋长征骂了句。
李文功皱着眉头问,“这就怪了,两人光来这儿干什么,就算景再好,看了一遍再看一遍也无味。何况,两人也并不喜欢旅游,他们真正的喜好不是这些。”
“你是说他们来这儿另有所图?”宋山回头问了句。
“天知道!我早就看着两个小子不成器,”宋长征有点烦气,又道,“这个老董呀,推荐了些啥人,我也有责任,当初高书记说啥也不收,还是我出面做的工作,还真被老高说着了,非闯下大祸不可。”
王屾只是听着,皱紧眉头。其实,宋山说到黑蛇提醒了他,会不会是悬崖峭壁上的黑蟒掳了司瑞去?他心里有一个大大的问号,黑蟒也伤人?又不肯定,真要伤人,老韩头为何那么喜爱它,说它有灵性,从不伤人的。
宋长征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
王屾活动了一下身子,“宋部长刚才的话提醒了我,两个人为何接连来瑶池崮,真是来游玩还有有啥目的,这个目的又是什么?”
“这两个花花公子猪脑子,还有啥目的。”宋长征一撇嘴。
车很快到了瑶池崮旅游开发中心。李敏和季德才迎出来。王屾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李敏了,看她明显的胖了,肥大的上衣也遮不住她凸出的肚子。李敏先和宋长征握手,一声宋市长叫的很亲切,又去和李文功握手,说魏书记和董省长在贵宾室里,就迎着往屋里走。她只是看了王屾一眼,一句话也没和他说。王屾有些尴尬。这会儿也没人注意两人的表情变化,倒是迎在门口的李仙江和王屾很亲切,低声说了两句。
快步走进贵宾室,所有人相互握手寒暄了几句,表情都很沉重。王屾最后一个上去和董书豪握手,董书豪脸沉似铁,表情集聚凝重。
坐下后,宋长征问了句,“怎么样了?”
“还在寻找,”李敏说。
“西门帅呢?”“已经送到了医院,”李敏说得很低。此时,谁也不愿开口,都闷着,表情沉重。
李敏的爸爸和苏喆进来了,说是安排好了饭。宋长征看着董书豪,“老董,先去吃点吧,这事儿着急也没用,你血压又高,还得注意点。”
董书豪微微点点头,慢慢地站起来往外走了,跟他来的一大帮人都跟在后面走了出去。饭后又等了两个多小时,都快十二点了,季德才走进来,“董省长、魏书记、王书记,消防队来电话,还是没一点发现,请求指示。”
董书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魏文瑞和王屾,最后目光落在宋长征身上,“老宋,你看呢?”
宋长征说:“这儿我也不熟悉,啥个情况也摸不透。”
“王屾应该清楚吧?”董书豪看着他。
王屾点点头,“应该清楚些,悬崖很陡,几乎直上直下,要是掉下去,基本没生还的希望。李书记悬崖被救是巧遇,也就是她命大,被绝壁的松树拦下了,捡回了一条命,可幸运不会降落到每个人的头上。”
“我是问下面情况怎样?”董书豪话语有些不好听。
王屾脸色也难看起来,“很险恶,除了崎岖不平的石壁,啥也没有。但是,正常来说,要是胆子大些的话,带着保险绳,一般人都能下的去。”他这样说是告诉董书豪,让他明白,别怀疑自己有啥特殊本事,不过是胆子大些而已。
董书豪盯着他,他毫不胆怯的应着他的目光。最后,还是董书豪收回了目光,站起身来说了句,“不能放弃,组织人力尽最大努力搜救,人命关天啊,别错过抢救的最佳时机。”又和宋长征说:“咱们年龄大了,熬不住了,去歇歇吧。”
宋长征点点头,和他一块走了出去。众人送到门口又都折回来。魏文瑞看着王屾,“董省长看上去对你很不满呀。”
王屾笑笑,“我手下的兵出了这事儿,西门帅又是他的干儿子,死于非命,对我能满吗?”
魏文瑞点点头,“还是注意点儿好,你说咱现在怎办?”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就像刚才宋市长说得,我不了解情况。”
“是这样,从出事到现在已经快六个小时了,咱组织了二百多人搜救,到现在没有一丝线索。对了,把季福来叫回来,他应该了解得更详细一点。”
宋山应着出去了。
魏文瑞又说:“董省长听到消息差点晕过去,救护车跟着过来的。来到这儿,劈头盖脸的训了我一顿,嫌我照顾不周,我是有口无处说。怎说呢,不说了,他们又不是小孩子,我总不能背着抱着吧。”说着,他一脸苦笑,又道,“所以,你也别太在意,这事儿谁也上火,何况又和他有很大关系。”
魏文瑞的话并不是单纯的安慰他,好像有所指,要告诉他什么。不是他敏感,不得不联想。魏文瑞还在说,并不背人,“董省长这个人我是知道的,还是军人的作风,粗鲁、霸道,有时候还骂娘,跟这样的领导,不必在意,更犯不着生气。”
屋里也没几个人了,跟着董省长来的一行人都出去了,就李敏、李仙江和李文功。王屾拍拍魏文瑞的手,“出了这样的事儿摊到谁头上谁心里也不好受,这我理解。和你说,这两个人刚给我点了眼药,把棉纺厂搅成一锅粥,我是刚压服下,还没找他们算账呢,他们又跑来这儿作乱。这下好了,来到瑶池崮,丢了性命,西门帅算是到头了,一死百了,啥也别说了。就是这个司瑞,以前看上去还不错,工作上也有一套,被西门帅这小子挑唆的,唉。现在,不见个踪影,这小子要是大命活着,恐怕会恨死西门帅了吧。”
“你是说司瑞还有活下来的可能?”魏文瑞问。
“我也只是这样说说,活不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李仙江摇了摇头,“恐怕没那么幸运,那是万丈深渊啊,别看在这儿这么长时间,我就不了解这座山的脾气。有时候,山魅力四射,如仙境般;有时候突发大风,吹个地动山摇,山上的设施不知吹坏了多少;有时候又云雾笼罩,相互站在对面就谁也看不清谁。我就跟敏儿说呀,这个地方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是迷信,咱压不住这儿呀。和你们说,在这儿住,有时候半夜三更的,能听到鬼哭狼嚎声,远远看上去,山顶上像是有人在走动呀。”
李仙江这么说,把魏文瑞吓了一跳,急切地问,“真的假的?”
李敏笑笑,“爷爷年纪大了,也许是幻觉吧。”
“你们爱信不信吧,我也困了,熬不住了,去躺会儿,”说着,也不客气,自个走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