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奶奶也不怪有乔财俊这样的孙子,只能说自己身上没挨到刀不知道痛。
“姑祖母,你这意思是以后财俊表哥有了妻子,可以随便让其他男人盯着看?”
“这怎么行。”纪玉梅反射性就反驳了一句,反驳完才意识到不对。
“姑姑你也知道不行,怎么的就能让乔财俊盯着陆三丫看,欺负我们礼哥儿身子弱是不是?还打乔财俊,我看乔财俊打人还差不多,瞎子才看不出来。”
纪珍珠不爽纪玉梅很久了,她借钱又不还,那可都是她的嫁妆,只是她一个晚辈也不好说什么,这是终于被她给逮到机会了,她不挤兑两句都对不起她这些年受得气。
纪珍珠最后一句瞎子才看不出来,就差直接骂纪玉梅瞎子了,直接气得纪玉梅脸青一阵白一阵,还愣是憋不出一句话来。
“纪允礼,你就说你那媳妇有没有用棍子打我?”
乔财俊不知道怎么局势就一面倒对他不利了,明明他挨了棍子,乔财俊不甘心地做着挣扎,这是要再次利用纪允礼不撒谎的性子反将一军。
面对着乔财俊的叫嚣,纪允礼只清冷着眸光看着他,半字未应。
他不撒谎,但并不代表他要句句回答。
上一句他应声是有自己的考量才顺势而为,而这一次……
纪允礼的沉默在乔财俊眼里那就是纪允礼心虚了,当即跳了起来,“你心虚了是不是?你不敢回答了是不是?你……”
“够了。”这一句呵斥来自于纪德贵,他已然听不下去了,不想再看见乔财俊在这里丢人现眼。
“老婆子,去取一百文让玉梅带回去给乔财俊娶镇上的富小姐。纪玉梅,立刻带着乔财俊回去,以后你要来便来,若是要带着乔财俊一起,连他的媳妇一起带着,不然别带来我纪家。”
一听到钱,纪玉梅立刻不记得别的了,“大哥,一百文哪里够?”
“要就要,不要一分没有。”落下一句,纪德贵直接甩袖转身就走。
瞧着纪德贵是真的气狠了,纪玉梅也不敢多言了,怕再多说一分没有,反正不管多少,拿一点是一点。
吴秀华很不爽,到底还是要取钱,但好在只有一百文,没有太多,还把人给撵走了,不留在她眼前碍眼,当即憋着气转身就去取了。
纪玉梅深怕吴秀华不给,连忙跟了上去,完全忘了孙子的事。
被纪德贵呵斥,纪玉梅又撇下了他,乔财俊知道今日他是什么都捞不到了。
可他的的确确被打了一顿,这口气要他怎么咽下去?还有,纪家竟是将他给拒之门外,他可以不屑来纪家,但纪家怎么能将他拒之门外?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乔财俊本看着纪允礼就不友好的眸光,瞬时间变得恶狠无比,那是恨不能将纪允礼扒皮抽筋的架势。
纪允礼看乔财俊的眼神不如乔财俊那般恶狠,却也是满含冷意。
不过纪允礼没和乔财俊较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不急。
“阿月,我们进屋。”收回眸光,纪允礼同陆月说了这么一句。
陆月却是没动,虽然结局是他们这边胜了,但她还是觉得太便宜乔财俊了,就该给他一把药,让他尝试一下万蚁噬心之感,却偏偏她现在什么药也没有……
见陆月不动,纪允礼就知道陆月又倔上了,当即轻声诱哄,“阿月听话,我们进屋。”
陆月抿了抿嘴,到底没倔着,扶着纪允礼转身朝屋内走去。
转身的那一刻,陆月别有深意地看了乔财俊一眼,最好下次别让她在碰见他,不然……
半敞的门在陆月扶着纪允礼进屋的那一刻,被她反手一勾就那么扑通一声关了起来。
门一关,便立刻隔绝了门内外的视线。
而热闹到了这一刻差不多就散了,多看乔财俊一眼都嫌眼疼的纪珍珠,那是立刻转身就往自己屋子钻去。
纪柔柔也紧随其后,田彩霞更是早片刻就走了,毕竟她缀在最边缘,早在纪德贵气怒转身的时候就闪人了。
一时间,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乔财俊一人恶狠着目光死死盯着纪允礼那紧闭的屋门。
屋内。
纪允礼借着陆月的支撑力,一步一步走去了榻边,最终重新回到了床榻之上。
他将手从她的肩上拿了下来,却是握住了她的手,并轻唤了一声,“阿月。”
这一声唤得陆月下意识抬眸看向了他,这一抬眸,眸光里的倔强皆落在了纪允礼的眼底。
纪允礼蜷了蜷手指,终是顺着心底的意愿抬手轻摸上陆月的发顶,温柔地抚了抚,“别恼了。”
“他要害你,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我不乐意。”面对纪允礼,陆月没什么不能说的。
“阿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不,我就要立刻报。也就是我身上没药,不然这会儿他就该躺在地上哀嚎了。明日我就上山找草药,下次再见到他,让他好好尝尝我的厉害。”
纪允礼没想到自己的小妻子这么倔,还是那种小牛脾气,奶凶奶凶的,又倔又可爱。
再一想到,这全是因为护着他,顿时间一颗心如同掉进了温泉,暖得不行。
而正是如此,他才更该好好护着她,她不懂的,他都该一一教她。
“阿月,无论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意气用事。无论做什么,都需要先保证自身的安全。就像早一会儿,你对乔财俊动手,今日是在纪家,乔财俊不敢放肆,若是这院子里只有我和你呢?我起身都困难,你毕竟是娇弱女子,你那般对乔财俊动手,惹得他狗急跳墙,最后受伤害的终是我们。和这样的人拼命,你说值吗?”
太过突然的说教让陆月一愣。
从开始到现在,她从未意识到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毕竟从始至终都是那乔财俊不对。
但……
纵使陆月还是很不忿,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纪允礼说的都是对的。
“不值。”陆月微低下头嗡着声音说了这一句,怎么看怎么委屈。
这个模样的陆月,让纪允礼恨不能抱在怀里哄,但他不能。
“是了,不值,所以我们遇到对自己不利的场面,一定不要冲动正面杠,而是以确保自身安全为主,至于其他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说对吗?”
听得这话,陆月微抬眸看向纪允礼,眸中带着微微的抗议:“我可以当场报的,今日那是我没准备,不然我有药在手,定不让那乔财俊好过。”
这是妥妥的还倔着呢。
不过这一次纪允礼没有否决,因为他知道每个人的做事方式不同,他只是要告诉她不可意气用事置自身于危险之地,而不是要她按着他的方式去做事。
“可以保证自己安全以及不会被对方发现吗?”纪允礼温柔反问。
许是纪允礼过于温柔,又许是涉及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陆月一下子就昂扬肆意了起来,“那是自然,我的药,无色无味,无声无息。”
这个模样的陆月只让纪允礼觉得好似看到了夜空中的星星,那般的闪烁那般的耀眼。
“你记得保护好自己就好。”他要教的从始至终只是这一句。
至于到底有没有教好,没有什么是一蹴即成的,她听明白就够了,剩下的以后慢慢来。
而教的教完了,那么剩下的……
纪允礼突地抓起了陆月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更握着对方的手捏上了自己的脸颊。
猝不及防的这一下,弄得陆月一愣,“你这是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