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呵斥扑面而来,让纪明宇一下子看清了甩自己巴掌的人,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穿着一身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富家小姐的那一种。
“还看?还敢看?这双狗眼是不是不想要了?”
徐映雪怎么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人敢占她便宜,甩了一个巴掌还敢看,那是当下直接一抽腰间的鞭子猛地甩了过去,啪地一下,直接抽得纪明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鞭子更是在收回的瞬间,那尾鞭狠狠扫过了纪明宇的脸庞,倒刺的设计直接在纪明宇的面庞上留下了一道极其显著的血痕。
这一下子纪明宇彻底清醒了,好似从梦中惊醒一般,一双眸子抖得清明了起来。
“还看?”徐映雪只觉被冒犯了,恼怒至极,呵斥着一鞭子又朝纪明宇甩了过去。
这一次纪明宇没有乖乖被抽,而是就地一滚躲了开去。
这一躲完全增加了徐映雪的怒气,那是甩起鞭子再次抽了过去。
明显可见徐映雪身上是有些拳脚功夫的,一鞭子连一鞭子,抽得纪明宇根本就来不及辩解,只能狼狈的躲闪。
周遭看戏的无一人出来阻止,更是早早地躲了开去,直接腾出了一整个走廊,任由徐映雪和纪明宇上演你追我打的戏码。
甚至有人看着乐呵还加油助威,“徐小姐厉害,徐小姐用力,徐小姐瞄准。”
这哪一句不是在拱火,徐映雪是大家小姐,被这么呦呵岂不是自己被人当猴看了,那怒意值是蹭蹭蹭直往上涨,手上抽纪明宇的力度不由得也跟着增加,抽得纪明宇狼狈至极。
而在这一下子又一下子中,纪明宇有些混沌的思绪彻底清明,周遭的起哄声笑闹声皆纷纷入了耳中,莫大的耻辱感席卷全身,然后就那么抬手一把抓住了抽过来的鞭子,手掌因为太过用力,被鞭子上的倒钩刺勾得鲜血直流,却是怎么也不松手。
“这位小姐,你为何不由分说就随意对我动手?我是哪里得罪你了?”
愤怒充斥着纪明宇的眸光,使得他的一双眼睛好似充血一般,满是猩红。
徐映雪没想到纪明宇还敢反抗,抽了两下竟是没能抽回鞭子,气得横眉瞪眼,“你还敢问?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纪明宇,别装傻充愣了,人家小姐说了,你占人家小姐便宜了。”
徐映雪说不出口,有人说得出口,而这些人自然是看好戏的那些个人。
都说了,今儿个这楼里来了不止一批学子,总有那么几个看不惯纪明宇的,此刻逮着了机会,还不可劲的落井下石。
“对对,人家小姐说了,你占人家小姐便宜了,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敢做不敢当。”
有人开口自然有人应和。
“对对,我可看见了,你靠着人家小姐走的。”
这起哄声,让徐映雪的一张脸满是羞恼,一提气,猛地一个用力,直接将被纪明宇握住的鞭子给抽了回来,鞭子上的倒刺狠狠划过他的手,一片血肉模糊,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只是左手。
突起的疼痛感让纪明宇倒吸了一口气,同时间恼怒又屈辱地为自己辩解,“你们休要污蔑,我没有。”
“纪明宇,勿要敢做不敢当,我们这可都是瞧见你靠着人家小姐过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干了什么?”
“对呀对呀,若不是如此,人家小姐为何无缘无故气怒地抽你,人家小姐又不认识你。”
纪明宇一句直接引来一群人的反驳和质疑。
这么吵直接传遍了一整个二楼,纵使雅间的门关着听不太到具体在说什么,但这明显异常的吵闹声还是能听到的。
纪允礼就跟没听见一样,时不时饮一杯桂花酿,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雨势快点停了,他好快点见到他的阿月。
谢振阔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却是自己没动,踹了两下一侧赵嘉木的凳子。
赵嘉木无奈,只能起身走去了门边,微微开了一条门缝朝外看。
柳正文也不是什么爱看热闹之人,他今儿个跟过来就是为了跟纪允礼多结交结交,然除了最开始进来的时候,纪允礼说了那么几句话,之后只瞧着他坐在那饮酒不语,怎么看怎么有些不对。
忍了大半个饭局,此刻瞧赵嘉木去扒门缝了,他终是忍不住开了口,“纪允礼,我怎瞧你看着有些闷闷不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这话听得谢振阔噗嗤一声笑,然后是放声嘲笑,笑了好一会儿特嘴欠地开口道:“纪允礼,瞧瞧你多离不得你媳妇,想媳妇想成这个模样,连柳正文这个榆木脑袋都看出名堂来了,你丢不丢人,真是把我笑死。”
说着又哈哈哈的嘲笑了起来。
柳正文一整个愣住,他还以为纪允礼遇到了什么难事,竟是想媳妇?
面对谢振阔极其夸张的嘲笑,纪允礼倒是没恼,就是幽幽地看了过去,说了一句,“谢振阔,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等着这一天。”
这话直接听得谢振阔嗤之以鼻,“切,老子才不像你这怂样。”
纪允礼就静默地看了谢振阔片刻,没做声,随后倒酒喝酒,一副我等着的样子。
这会儿,扒门缝的赵嘉木回来了,面色古怪极了,还时不时看向纪允礼。
看到他这个模样的谢振阔完全没耐心,“有事说事,老瞧纪允礼干嘛?难不成还跟他有关不成?”
“稍稍有一点点。”
一听这话谢振阔来劲了,“怎么有关了?”
纪允礼也在这会儿看了过来,静等着赵嘉木的答案。
赵嘉木摸了一下后脑勺,“具体还不清楚,但外面个个嚷着说纪明宇占了徐映雪的便宜,徐映雪你们还记得吧,就从前一有聚会就会出现,还总爱往纪允礼跟前凑,还嚷着要榜下捉婿的那个徐大小姐,就孟将军手下那个徐副将的女儿。那个彪悍,我远远瞧着,好像纪明宇身上有鞭痕,莫不是被抽得?”
有些事儿现在的人不清楚,像柳正文这一种,但过去的人却清楚得很,就像谢振阔赵嘉木这一种。
一听这叙述,谢振阔满满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即就满面戏谑地看向了纪允礼,“纪公子,堂兄对旧桃花,你要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