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辑按耐心头激动,他真的想仰天长啸。
天子的交代他完美的完成了。
虽说顺序变了,但是这也没有办法,谁叫曹操开始不见自己不是?
但是这都是小事。
如今他按照天子吩咐保留了禁军原有的颍川子弟。
又在当地招募了士族。
最后来这里大大方方的告诉了曹操结果。
太爽了,他这么多天呕心沥血总算幸不辱命!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这家伙比博燃!
嗯?
博是个什么鬼?
算了,反正他种辑竭尽所能完成了天子嘱托。
只等他今天去禀明天子,他就要知道天子下一步的计划了!
他太期待了,他已经等不及了!告辞?
给陛下复命?
曹操感觉脑子不够了。
这个种辑什么意思?
这不对劲啊?
曹操当场裂开,大声喝问:“光禄勋,你这是何意?”
“何意?”种辑脸上露出不屑:“曹操,种某所说的便是字面上的意思。”
“呵呵,曹司空,曹大人,种某征召宿卫,是奉了陛下的圣谕,至于种某来次与司空浪费口舌那是必须吩咐种某来的!”
“如今消息送到,种辑自当入宫,向陛下复命喽。”
这……
啊这……
再次确认之后,曹操心头凉了一截。
你无理取闹,你无情!
说好的一起浪迹天涯,你怎么就变了?
他脸上阴晴不定,半晌神色骤然沉冷了下来,“种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不愿投效我曹操?”
“呵呵,投效你?”
种辑忍不住笑出声:“曹操,这青天白日的,莫非你还未睡醒?我种辑怎么会投效于你?”
“你和我同殿为臣,你虽是上官但你又有何资格让我投效你?”
“还是说你曹操觉得一个司空就能行那周公,王莽之事?”
“实话告诉你,在种辑心里,天子虽然年幼,但天资神武,有圣主之相。你曹操专权秉政,欺君罔上,乃是种辑恨不得食其肉的国贼!”
“我种家世代奉食汉禄,我种辑甘为圣上效犬马之劳,你这种国贼,种辑杀都来不及,岂会效忠于你?,可笑!”
种辑傲然地站立在厅前,横眉冷对着曹操。
他的话如同利剑,直刺曹操心间。
“曹操,看在往日你刺董的义举面上,我不怕告诉你,你这些鸡鸣狗盗的权术诡计,早在天子的意料之中!”
“天子不过是瞬息间便谋划了一切!呵呵,我劝你,早早将权柄还于圣上,免得最后不得好死!”
“混账!”曹操拍桉而起,他森寒着冷面,满面肃杀之气直冲种辑而去:“你种辑是觉得曹某刀不利否!”
种辑不屑的对着天子方向一拱手:“呵呵,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种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为汉室江山而死,为陛下而死,我种辑死得其所!”
他指着曹操,冷声言到:“你曹孟德自然敢杀我,毕竟连国舅与贵妃都可以随意杀了,前不久你还敢纵下刺伤陛下。”
“还有谁是你曹操不敢杀的?”
“来,种辑大好头颅在此,你曹司空尽管拿去!”
他一口将心中爽气吐尽,便一身傲骨的立在当场。
他不知道曹操会不会杀他。
不过那又如何?
为天子而死,为天子的谋算而死,百死无悔!
这一切都在天子的算计之中!
天子让他登门,虽然是凶险重重,但是他种辑不怕!
为了心中那束光,死又如何?
以天子之谋,身处逆境,尚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种辑相信,只有自己按天子谋算执行,哪怕今天身死,天子一定会让曹贼下来与他陪葬!
无欲则刚!
他种辑死都不怕,会怕曹操刀斧加身?
种辑原地等了许久,见曹操虽然怒气冲冲但始终没有下令捉拿自己,他再也没有任何的迟疑,袖手一甩,便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曹操此刻心中已然将种辑千刀万剐,可现实中,还是只能让种辑安然无恙地踏出了司空府的大门。
他不能杀种辑。
无论如何种辑是光禄勋,是新任禁军卫官。
他要是死在了司空府,不管什么名目,曹操都脱不了干系!
而且种辑点明了和刘协的关系。
要是杀了,非但他和小皇帝的关系不能修复,还会愈演愈烈,越来越差!
而看到种辑公然和曹操闹翻,荀攸汗出如浆,脸色煞白。
此刻,他完全明白种辑为什么会想法设法拉拢自己当五官中郎将了。
他也明白种辑为什么跑到颍阴荀家去招募宿卫了!
他也知道为什么种辑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功劳分给自己了!
种辑这个家伙,他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投靠司空!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离间颍川士人与司空之间的关系!
他一步一步,环环相扣的把局做透,把自己拖入深渊之中!
荀攸打了个冷颤,种辑,什么时候有这种大局把控的能力了?
莫非,天子!
荀攸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窖,他无法克制内心恐惧,现在当务之急,是曹操的态度!
他倒头就向曹操请罪:“微臣……办事不利,被种辑蒙蔽,请司空责罚!”
“公达……多虑了,种辑跳梁小丑耳,何足挂齿!”
曹操此时回复了从容:“这种辑胆量不俗,但是个有勇无谋之辈罢了。”
“他以为他征召了两千人就能与我曹操抗衡了?呵呵,夜郎自大,不知所谓!”
“况且,他这些兵马还没有被我认可吧?呵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刘协小儿用此人,合该他成不了气候!”
曹操冷笑不已,荀攸却抖的更厉害了。
“司空……你还是……看看这奏表……”
“哦?还能有何我曹操开罪不起的人物不成?”
曹操嗤笑着将种辑留在桉头的表奏拿了起来,言辞之间尽是腥辣的不屑和嘲讽。
他有点好奇荀攸这是怎么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蠢货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他现在都想不通种辑为什么会公然地跟他翻脸。
就是要翻脸,至少也要等他签署了这封奏疏吧?
先把兵权维持在手上再说吧?
种辑看上去也算个才华不俗的人,难道就是赵括那种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的废物?
他心里好奇又不屑,可当他打开那封冗长的表奏之后,却再也笑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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