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落雁。

我有个主人，他叫苍清。

我无父无母，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是他收养了我。

我知道他收养我，不过是将我当个工具一样使用，但我不在乎。

他是我第一个遇见的人，在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是他给予了我一点温暖。

因为这一点温暖，我爱上了他，想要为他倾尽所有。

他告诉我，他的目的是成神，是要开创仙界飞升成神的第一人。

那个时候神界还很模糊，他们虽然叫六界，却没人见过真正的神。

他向往神，他想要站在山巅上鄙睨世人，他渴望拥有力量。

为了这样的力量，他日夜卜卦，终于算到了自己的时机。

后来，我就见他带回来一个小女孩儿。

我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人群中央的小女孩，也看到他避讳着众人露出的贪婪目光。

其实……我第一眼看到那小女孩的时候还有点同情她。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承受什么样的命运。

她比我还要可怜，至少我能知道自己的命运，我是甘愿的，而她却被蒙在鼓里。

我本以为那个小女孩儿只是他的工具，但也确实，她是工具。

只是他虽然不承认，但他对她还是有些占有欲的，无关乎感情，只是单纯的觉得她属于他。

最初他们的相处还算和谐，直到我得知他根本没有带着我一同离开的心思时，我坐不住了。

凭什么？

我帮了他这么久，陪了他这么久，他连带我走的心思都没有吗？

但我知道我反抗不过，我假意臣服。

随着小女孩儿的力量发展，仙界跟神界之间的通道也要打开了。

进展有些太快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我无法再冷静下去了。

他不带我走，我只能想办法拖延他留下来的时间。

那个时候，他研究出来一种系统，可以带着人穿梭各个世界。

因为他无心打理这些系统，便将系统交由我来代理。

我将少女送走，去了哪里我不知道。

因为系统还未完善，她降落的地点是生是死全是造化。

我本以为这样就能拖延，可没想到某天他竟然带着少女回来了。

我看着那眼神空洞的少女，便知道她已经彻底成为傀儡了。

他质问我，却在乎着我还有点利用价值，他并没有杀我。

最终，通道还是打开了，他也如愿以偿了。

进入神界，他利用了她百年，这百年里少女就像是一个无情的杀戮机器。

她没有感情，只会将挡在他身前的敌人全部消灭。

过程残忍，对别人，对她都很残忍，忘掉这段记忆对她来说或许是好事。

这种平淡的日子终究是留不住他，他又想着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果然人心都是贪婪的，永无止境。

我没有作何评价，我只知道我要帮他。

他控制了少女，他要让少女愧疚，将来才会帮助他重生。

可少女跟他缔结了契约，他死，少女也死。

为此，他留下了另外的计划。

他要我完善系统，去找寻少女的魂魄，务必保证她重生。

我答应了。

他死后，我建立了蔻氏一族，神帝一族，并且用他留下来的契约约束两族。

我的本意是建立神帝一脉保证神族统一，然后再让蔻氏一族保护这神帝一脉。

两族联手，神界的防御将无坚不摧。

可人心总是难料，随着时间的推移，神帝一脉出现了自己的思想，他们不再忠于古神帝，也就是苍清。

因为在高位上坐久了，享受了足够的权利和地位，没人会想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了。

不过这种事情不用我担心，反正会有人解决的。

之后，我将系统投放到万千世界去寻找少女。

但我还没找到她，她就自己重生了。

本来我是想着让她成长起来再去复活他，可没想到她战死的消息率先传来。

时间已经太久了，我怕他等不及，就分了自己的一缕魂魄继续去找她。

我没有给魂魄传输我的记忆，我只是告诉她，找到少女后即可回归。

当可靠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我将他留下来的神识投放到了少女的梦中，帮助少女恢复记忆。

所以，她总是能梦到他。

算是不负有心人吧，她终于回归了，并且恢复了记忆，还要复活他。

可就在少女站在他沉睡的宫殿外的时候，我有些心慌了。

那少女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她是战神，经过杀戮的洗礼，她还是以前那单纯的少女吗？

可我没有办法，这世间力量足够复活他的人暂且只有她。

因此，我只能放手一搏。

还好，她成功了。

他复活了。

他复活后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他直奔那少女而去。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这几十万年的经营有点可笑。

他甚至连一句“你做的很好”都没有说。

也是，我与他而言，从始至终都只是个工具罢了。

我看着他再次利用她，她那无怨无悔的模样，不就是我当初的模样吗？

那时候，我为自己不值。

可已然如此了，我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好景不长，她原来复活他，只是为了旁人而已。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忠诚过他。

她在他最得意，最享受的时候亲手杀了他。

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是震惊的。

他毕竟是她的师父，但是她下手的时候没有一点点犹豫，出手果断。

那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她的心比谁都狠，只是我们曾经都没有发现过。

不，从我告诉她我是他的未婚妻的时候，

她只是冷漠的说跟她没关系的时候，甚至没有一点点嫉妒的时候，我就应该料到今天的结局。

她于他而言是利用的工具，他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工具？

他只是算作她的家人，没了一个，还会有另一个，对她而言无关紧要。

我当时有些愤怒，她杀了我活下去的动力，我应该报复她的。

我冲过去，她却只是刺了我一剑。

解脱了，这是我最后的心声。

以后，我再也不会为了别人而活，如果有来生……

呵，死在诛神剑下，哪里还有什么来生。

罢了，就当我为曾经的执着赎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