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的？”
蔻封语气沉了下来，眸底浮现出心疼的情绪。
“你当初离开的时候，不是不让我滥杀无辜，想让我做个好君王吗？”
“我做到了，你还讨厌我吗？”
夜渊认真的抬起眸子，小心翼翼的样子令蔻封哽咽。
“所以，你为了压制月圆之夜的嗜杀冲动，就自己伤害自己？”
怪不得这些年从未听说过暴君杀人，她本以为是隐瞒的好，没想到他是真的没杀过。
见夜渊点头，蔻封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离开了皇宫。
若是她在这里，也不至于让他落到自残的境地。
“以后别这么傻了！”
如果她知道夜渊会做到这种地步，就不说那些话了。
或许她骨子里就是自私的，宁愿他伤害别人，也不想让他伤害自己。
“只要封儿以后不再离开我，我就不会再这么做了！”
虽然这是句威胁的话，但如果能让蔻封因此留下来，他宁愿自我伤害。
其实这些疤痕按照他的修为是可以修复的，可是他就是想留下这些伤疤，让她心疼。
虽然这么做是卑鄙了些，可如果蔻封根本不在乎他，哪怕他被千刀万剐，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先帮你调理，之后我会帮你找中和这两股力的办法的！”
夜渊虽然知道办法，但不敢说，他怕蔻封会觉得他有所图谋，之后又会疏远他，甚至逃走。
站在漆红屋檐上的衡川，透过展开的窗户看向房间内。
将里面的画面尽收眼底。
呸！
死绿箭！
这三年来，两人之间的争斗已经摆到了明面上。
夜渊也是铁了心想跟他斗，他手里的权利被收走了不少，夜渊自损折半，果真谁都捞不着好处。
但夜渊就算再不堪，今天那一掌他也能躲开。
之所以没躲，单看蔻封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他杀不了自己，可蔻封要杀自己，他必须给蔻封一个交代。
只有夜渊当着蔻封的面输给了自己，蔻封才不会想着让夜渊再次对自己出手。
现在他不但不用对自己出手，还让蔻封心疼，真是一箭双雕。
看着悉心照顾夜渊的蔻封，衡川陷入了沉思。
其实衡川一直都等着蔻封问他一个问题，比如上辈子最后的车祸是谁造成的。
如果她问，他一定会答。
可蔻封仿佛是不在乎，好像离开那个世界，她一点都没有伤心。
她不是很爱傅厉深吗？
现在又转头心疼别的男人？
这种没心没肺的样子，让衡川想接近她，探索她身上的秘密。
蔻封再怎么说也是公主，夜渊名义上的女儿，现在也长大了，夜渊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留她在盛坤殿。
站在夜渊安排的别苑里，蔻封抬头看着夜空。
“出来吧！”
脸色苍白的衡川从迎着夜色走来，憔悴地看向蔻封。
“我也受伤了！”
“然后呢？”蔻封不明所以上下打量着衡川。
受伤就受伤，她又不是医生，跟她说干嘛？
“我是被夜渊伤的！”
衡川再次前进一步，等着蔻封的反应。
“所以呢？”
“007，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啊？”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过来告诉她他受伤了？
“你不帮我吗？”衡川不敢置信的问道。
“哈-哈！”蔻封极其干涩的笑了两声，“好搞笑哦！”
“我又不是大夫，你有病找大夫，跟我说有什么用？”
“再说了，当年你怎么对我的，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哪天我不高兴了，真的会扒你的皮的！”
要不是她现在真打不过，她早就动手了。
“你对夜渊就不是这样的！”衡川不甘心的喊道。
“你能跟他比吗？”
“他是我的人，我不关心他，我关心你啊？”
真搞笑！
“蔻封，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抖出去吗？”
“嘁！”蔻封不屑冷笑，“你说啊，看他会信我还是信你！”
“蔻封你别低估一个男人的占有欲，他要是知道你上辈子跟别的男人恩爱不疑，你觉得他还会坐视不理吗？”
“你去说啊，我会狠狠期待的！”
蔻封现在这副模样，像极了当初的衡川，有恃无恐。
也不用怀疑，她就是在报复衡川。
他当初有多嚣张，蔻封就双倍嚣张，打不过她就气死他！
见蔻封是真的不关心他，衡川索性不装了。
步履矫健的走到石桌前坐下，哪里还有刚才虚弱的样子。
“蔻封，要不咱们打赌？”
“赌什么？”
“就赌这天下将来会是谁的。”
“选项呢？”
“我，或者夜渊！”
衡川说完仔细打量着蔻封的神态，见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冷嘲道：
“怎么？你是对夜渊没信心？”
“现在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你要是跟了我，将来我赢得了这天下，说不定会考虑放夜渊一马。”
蔻封回神，在石凳上坐下：“你怎么想得这么美啊？我犹豫，只是觉得你还得再加一个选项。”
“什么选项？”
“再加一个我。”蔻封自信的目光看去。
“你还真是有自信！”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再次把你绑走？”
衡川很想来软的，但蔻封明显不吃，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来硬的。
“诶嘿，我还真就不信你能绑我走！”
蔻封脸上的表情淡然自得，哪怕她修为停滞不前，也依旧不惧衡川。
衡川虽然很想动手，但周围多出来十几道气息，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你就不想要解药？”衡川强壮镇定的威胁。
“你会给吗？”
也不知道衡川那药是什么东西，她虽然是快速发育了，但是修为却一直停滞不前。
她不论用什么丹药，哪怕洗髓伐筋，修为就是不涨。
无奈之下，她这三年来只能不停的寻找修士，然后用自己的丹药，来换取他们的保护。
毕竟衡川对她虎视眈眈，她必须有保命的手段才能与之抗衡。
周围那些修士虽然在蔻封的丹药喂养下实力大增，可加起来也不一定能抵过衡川。
她不想做无畏的牺牲，只想着衡川能知难而退。
而她一直不问上一世的事情，就是不想上一世影响到现在。
如果一味的纠结过往的仇恨，只会让她越来越累。
“如果你放弃夜渊跟我走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