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笑着说道:“那只能说明六叔太厉害了,赤手空拳打下了一片大好河山,他们这些后人才能享福,要不然怎么会不谙世事了。”
六叔哈哈大笑:“你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会说话了,我老头子这点微末道行还值得你拍马屁呀,我这个只能叫做微微薄产业,你父亲他们那辈人打下的才叫一片河山。”
“六叔过誉了。”江华亲自搀着老头走回客厅的沙发坐下,然后问道:“其实我挺纳闷儿的,六叔,您这样邀请我,实在是太给我面子了,但是你我之间好像没有什么交集。”
六叔用小手指挠挠头说道:“这也就是老头子的一时兴起而已,那天跟田林聊天儿,田林说起从他儿子京仔那里得到的消息,才知道你女朋友进了我们无线的训练班,我想着结个善缘也是好的,你刚刚也看到了,老头子的晚辈不成器啊,自己的亲儿子亲闺女又不肯接手我这番基业,都是儿女债,老了,老了还要为他们奔走。”
“六叔多虑了,俗话怎么说的,儿女孙自有儿孙福,我爹就不怎么操心我的事情,他觉得还是得自己闯荡,我说句您不高兴的话,您亲生儿子在狮城不是干的挺好的嘛,有自己的产业,而且欣欣向荣。”
方逸华也赶紧帮腔说道:“就是啊,老爷,江生说的一点都不错,维铭、维钟自己的事业那也是风生水起啊。”
“可惜,老夫一辈子的心血,偌大的无线集团,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继承,难道等我本年百年之后就让他倒闭破产吗?”
江华说道:“您这句话就不对了,六婶不是在这儿的吗?还有六婶管理着呢,再说了,现在都流行找职业经理人,退一万步说,真到了临走的那一天,找职业经理人经营无线集团,把股权给子女一分配,那不还是邵家的吗?”
六叔点点头:“这也是一个办法,可惜呀,这老一辈人有老一辈人的想法,子承父业,交不到子女手上,我这心里有憾啦。”
江华安慰他:“要我说,您老人家凡事往宽处想,这父传子家天下的想法现在可不流行了,我父亲在军队里摸爬滚打半辈子了,他也没想让我们哥俩去扎根军队里啊。”
六叔摆摆手说道:“还是你父亲他们思想境界高啊,我是比不上的。”
他饶有兴趣的看向蓝洁莹,高兴的说道:“这个妹仔长得真靓啊,你这个小伙子长得也帅气,你们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六叔您人家夸奖了,您和六婶不也是让人羡慕的神仙卷侣吗?”
六叔看着侍立一旁的方逸华,叹口气说道:“跟着我委屈他了,大好的青春年华全部花在我一个老头子身上,因为子女的关系我还没办法给她一个名分,对她,我心中是有愧的。”
方玉华的眼圈就红了,含着眼泪说道:“老爷,我没什么可委屈的,我甘之如饴。”
江华竖起大拇指:“还得是您老人家高明啊,让美人倾心,我可没有你的本事。”
这时方逸华说道:“行了,先不要聊了,该吃饭了。”
六叔拉着江华的手,把他拽到饭桌上,方逸华就陪着蓝洁莹。
六叔眉飞色舞的给他讲着自己当年的威风史,当年自己的公司如何让被人抵制,如何做大,最终成为香江影视的龙头老大。
跟钟山岳差不多,他也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讲着自己当年如何浴血奋战,如何克敌制胜的,对付这种老头,江华有的是办法。
一顿饭吃完,带着江华坐在沙发上,六叔问道:“想必贤侄你也知道,我父亲当年是同盟会成员,支持过孙先生,现在国内安定,正在谋求发展,我想着也尽一份力,不知道贤侄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江华响起后世全国各地学校里遍布的逸夫楼,江华笑着说道:“六叔,有句话说得好,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培养人才是百年大计,六叔如果想要尽一份力,不如支持内地的教育事业吧。”
六叔一拍茶几:“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就是想着支持教育,却不知道从何处着手,贤侄你是内地出来的,应该深有体会,老夫洗耳恭听。”
“六叔,现在内地所缺的很多,就比如教育来讲,硬件条件很差的,六叔如果有意,可以牵头教育部门,改善学校的硬件条件。”
六叔靠在沙发上,摇头晃脑的想起来,他们这种人哪怕是做好事,也要在脑子里再三的考虑一番。
江华说道:“六叔可以捐助一些教学楼、图书馆,我看大可以命名为逸夫楼,六叔大名可以和那些大学一起流传千古。”
“哈哈哈哈。”六叔笑起来:“你这正中老头子下怀啊,这人老了,所求甚少,但是这名声确是我心心念念所求,就这么办了。”
六叔到底已经七十多岁的人了,今天谈性又浓,跟江华聊了好一会儿,脸上已经显示出疲态。
江华也识趣的说道:“今天能聆听您的教导,实在是万分荣幸,叨扰六叔休息了,晚辈先告辞了。”
六叔想要送一送,江华死活不让:“您是长辈,让您送我出门,没这个道理,显得晚辈不会做人,您留步。”
最终方逸华把二人送出门口,方逸华说道:“老爷子好久没这么畅快了,而且今天还吐露了心声,我也知足了。”
“六婶,坚持吧,属于您的名分早晚是您的,您还年轻,还等得起。”
方逸华笑着说道:“我当然要等,半辈子都过来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可惜的就是没有一男半女。”
这一点江华也没办法安慰方逸华,蓝洁莹说道:“方小姐,要不您从自家晚辈那里过继一个。”
方逸华笑着说道:“你也喊我六婶吧,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家大业大,龌鹾事也多,孩子不能随便过继的,有的是人反对。”
蓝洁莹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她想不到过继孩子有什么好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