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李俊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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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到这份上了,大家围着他也问不出重要信息就给他们让出了道。

李俊豪则在另一栋楼三楼二号骨科ICU(重症加强护理病房)前焦急的侯着,他自己也只能在这里等着,等着结果出来。发短信给刘子祥询问了张诚情况。刘子祥给他回复了四个字:昏迷不醒。这时候……

“请问你是高丽君家属吗?”一个长着浓密眉毛,眼神清澈的白大褂医生打开了病房询问。

“是的,我是。”李俊豪点头回答。

“你好,我是患者的主治医生,你可以叫我田医生。”田梦毅看到这间ICU前只有李俊豪一个人焦急的等着,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得礼貌性的询问一下。

李俊豪看到了他胸前的身份牌,叫田梦毅,梦遗?怎么有这么怪的名字,但是现在是紧张时刻,他也不好调侃田梦毅,随后李俊豪自动伸出手:“您好,我叫李俊豪。你可以叫我李先生。”

“李先生,现在病人情况很不稳定,我就长话短说了。”

“嗯。”

“患者大腿以下部位已经被压变形了,骨头全部被打碎,换句话说必须动手术截去下肢,你是选择快速结痂呢?或者是动手术截去下肢后再植入人造下肢?你现在只有两分钟的选择,我待会回来,你想好了就把这张表填好给我。”

李俊豪心里已经有了选择,看了下表就在人造下肢框框后面打了一个勾:张诚这是你欠我的,四十多万呐,看来这次真的要厚着脸皮给表哥借钱了。哎,不过张诚和我一样苦命啊,家道中落,父亲入狱,母亲一病不起,醒来之后又造飞来横祸,现在他自己也昏迷不醒,就像从天堂突然坠入地狱。但是我又好到哪里去呢?

李俊豪比张诚大两岁,现在20了,他和刘子祥一样,小时候也是单亲家庭。他三岁那年父母就离婚了,他妈瞧不起他爸的堕落,不知进取,毫无斗志。他妈走之后给他爸发来一条短信,大概说的是:你曾经许下的承诺,以后实现不了;我憧憬的未来,你给不了;你眼中的知足常乐不过是为了麻痹自己,逃避现实的借口罢了。我曾经以为我们能走到最后,我甚至一遍又一遍地幻想我们白头的样子,因为希望这样能鼓励我再坚持坚持,坚持到你突然的改变,不再堕落,我也不止一次的说你自甘堕落,希望你像以前一样振奋起来,但是你一直安于现状,你称之为怡然自得。

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曾经斗志昂扬的样子,才和你结婚,因为我想我们在追逐梦想的路上能相依相伴,相濡以沫,携手一生,现在你给我的感受是我再坚持下去,就只能走入坟墓,不得光明。我已经绝望了,现在也不想坚持了,我也想过看在孩子的份上继续过着,但是孩子不是来来作为我们两个联系纽带,那只会让我们更加难受,还不如分开。

希望我的离开能让有所改变。既然你不肯将孩子托付与我,相爱一场,我也不想对簿公堂,最后在我走后请善待小豪,孩子是无辜的——前妻于永芳。

他母亲走后,他父亲在家里抽了三天烟,除了需要解决小俊豪的吃喝拉撒以外,他爸李宝库几乎没有出过自己房间门。

三天过后,房间里的烟头堆成了一座小山,天花板差点被熏黑了,李宝库整个人看起来胡子拉扎,邋遢至极,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像一具行走的尸体。浑身散发着恶臭味。

李俊豪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臭到了,一直哭个不停,但是他爹李宝库仿佛没有听到,走进来厨房,开始做起了饭。

他爸从那天后就一直在找工作,他以前是从事IT行业的技术人员,虽然很久没有工作了,但是还是有一家公司决定尝试录用他为期三个月,这三个月他是整个公司来得最早的,走得最晚的,扫地的大妈领导都不一定认识全,但对他却很熟悉。大妈也在感叹,自己还没有他来得早。中午他就开着自己车回家去给李俊豪做一顿饭,给李俊豪买了个手机,也不管他拿来干什么。

李俊豪的童年就这样在手机的陪伴下过去了。可想而知,没有父母陪伴的童年是充满阴影的。到了上学的时候,他就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他就这样成为了别人家小孩里眼中的异类,那些小孩觉得他竟然没有父母陪着上下学,而且整天不说话,阴沉沉的,刚开始没有人去欺负他,但是后来有几个身体比较强壮的小男孩看着他营养不良的身体,而且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起了欺负他的心思。

李俊豪上的小学中午在里面吃饭,而且午休没有要求,但是他总是在吃完饭后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觉。有一次那几个强壮的小男孩看到他竟然在睡觉,就拿起水性笔在他脸上涂鸦,把粉笔灰撒在他头上。李俊豪睡眠质量很差,他的脸被画了一下他就醒了,他盯着那些小屁孩看,但是换来的却是对方的洋洋得意,没有半点愧疚。最后李俊豪和他们打了一架,或者说是被爆锤了一顿。

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老师和父亲,他老爸回家来做一顿饭,吃了就会卧室继续工作,没注意到他脸上的伤。年少的他心里就埋下了必需自强自立的心,只有自己强大了那些人就不会欺负自己了。

在以后,那些小屁孩时不时地欺负他,打压他,故意去破坏他的书包,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但是打不过也要打,就算打得头破血流也要给那几个小屁孩捞下几根头发。

后来,李俊豪越挫越勇,越打越狠。有一天回家路上,几个小屁孩因为李俊豪多看了几眼那个小屁孩老大喜欢女孩,就在他回家的路上堵他,李俊豪被打到在地,就捡起地上的石块,像发了疯似的对着几个人冲去,那几个小屁孩突然就愣住了。人最不怕的是狠人,因为你可以比他更狠,但是最害怕的莫过于不要命的疯子,因为他敢跟你玩命。

最后那几个小屁孩被打得头破血流,李俊豪也是被打得皮脬(pao)脸肿,第一次震撼到对方,这也成了他们最后一次欺负李俊豪。

第二天那几个小屁孩的家长来了,他们说谎了,当几个家长同时来到学校时,都傻眼了,原来都是被一个消瘦的小男孩打的,有几个明事的家长想着算了,回去教训一下自家小孩,但是那个小屁孩老大的父母就不干了,就要见李俊豪家长,非要讨一个交代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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