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只有亲眼才能懂。
也正因此,现实和幻想的差距永远都那么多。
亲眼目睹凯瑟的出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孩童,到之后的天资初显,再到闻名于世的皇冠加冕,群臣臣服。
她更像精灵,所到之处永远都是笑容
哪怕年纪还小,却受到百姓的赞美,称其是生命的奇迹。
一切都是这么美好,直到19岁来到峡谷,所有的梦开始崩塌
那是她生命中感受到的,最耀眼的奇迹,她的心已经被峡谷占有。
她想把这里变成自己的领土,在这里建造最美的建筑,不求最好的材料,只求能让峡谷更美。
为此她请了大量的建筑师前来,皇室对她也很宠爱,满足了她的一切需求。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就这样过了三年,她也在这里呆了三年。
站在高塔之上眺望,在大风的吹拂下,张开双臂仿佛能把所有装进。
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
没错,所有都是…
悄然间,她的心已被扭曲,她想独占此地,让这里变成她一个人的!
最后就像传说的内容,她坑杀了所有工匠,一个个埋在地下使他们成为肥料。
该说世界公平,还是不公平呢…
围墙没有工匠开门,凯瑟被困在峡谷内出不去,也不肯以花草蔬果为食,硬生生在意志下坚持下坐在原地看风景5个月,最终饿死在峡谷内。
“为什么…我不能陪他们一同走。”五个月来,她一直在思考,但没有人回答。
泪早已干涸,眼睛已经哭瞎,双手双脚已经残废,但还在询问。
可在这个没有生物的地方,她能问的只有自己。
直到死亡来临,这个问题才变成了怨恨。
“真的好想跟这里一起,直到世界灭亡”
这不是得不到玩具时的玩笑,她是真心的。
只是世界到最后,都没给她一个机会。
记忆在此已经抵达尽头
安德鲁已经观赏三次了。
每一步都是她的一个片段,有大有小,有喜有悲。
看完的人都会生起一股,凯瑟公主什么的,终究也只是个普通人。
她究竟是对是错,早已无法看清。
他心中更加的迷茫,该做的究竟算什么。
“我只是个路人,路人有机会接触公主吗?”
莱西伦萨,这个誓死捍卫的姓氏,是未来才有的,而不是数百年前。
既然如此,他真的…需要捍卫这数百年前的皇室吗?
手轻触凯瑟幼儿时的回忆,就像水面一样泛起波纹。
他是真是懦弱,一直说撒谎,一面说捍卫自己的过去,一面又在逃避。
可直视,又有什么用。
自己仍旧在原地踏步。
‘人想要向前,就不能逃避,别让我扇你脸!’
浦梨的话回响在他的内心。
是呀,前进的第一步就是不能原地不动。
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跨越吗…
他要证明,自己可以做到的同时,也能捍卫家族的声誉!
…
“拔舌头…拔舌头…”凯瑟坐在花田间,对侍女一直叫嚷。
“怎么办呀?”公主不听她们解释的话,她们能怎么办?很绝望的。
“拔舌头…拔舌头…”凯瑟手伸向她们,她想要抱抱。
“上面检查要是怪罪下来怎么办?”侍女一边笑着抱起凯瑟,一边脸上很担忧。
“只能想办法让小姐停下来了。”
此时凯瑟只是可爱,特殊的气质与面容也没显现
皇室规定,没有册封公主前都用小姐代替。
“总之,先哄小姐回去休息吧,快午后了。”
侍女都是最忠诚的,对她们而言,一切必须以凯瑟的安危为主。
“小姐,听到了吗,要乖哦~”拖着凯瑟让她感觉到睡意。
“哈~”凯瑟开始打哈欠,用小手揉揉眼睛。
“走吧”小声示意可以走了。
“小姐果然以后一定很美。”侍女督见凯瑟的小脸,真是安详呀。
现在是云礼日三月7日
也就是公元217年
此时的诺亚已经完全吞并其他两个帝国换了两个大帝并还在疯狂对外扩张。
帝国急壁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并不存在。
开国大帝诺亚规定皇室不能近亲结婚的同时,还约束所有的贵人皇室只能娶一个妻子,除非离婚或者妻子逝世才能再娶。
此时诺亚大帝的旭辉还笼罩着皇宫
这也导致,当初第二大帝修筑完这锦霜林园后被众人疯狂抵制。
尚存的开国元老甚至想把大帝拍下去。
幸好最终林园还是筑成,哪怕这所林园现在居住的女性也就几十位。
到凯瑟这一代已经是第三大帝的时代,第三大帝与前两位不同,治理国家统一族群有着很强的天赋,原本动荡不定的明情终究还是在她这一代完全稳定。
凯瑟作为第三大帝最小的孩子,出生在这个稳定的时代或许也是她的幸福。
而且现在庞大的林园也是她的游乐场。
“有刺客!!”!
南门的天空出现信号弹。
就连凯瑟也被惊醒,肩膀不停颤抖
“唔…”
“没事没事,小姐咋们不哭啊。”侍女连忙哄她。
“哇!!”可惜呀,越哄哭声越大。
“什么嘛,真的是…”侍女们想骂南门那群看门的。
小姐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吓醒了怎么还敢去睡。
“请问…”身后的声音吓得她们回头。
“男的?”看到来人穿的农民服饰,手里还拿着一把割草用镰刀。
“两位姐姐好”安德鲁礼貌道。
一位侍女看到远处割草的钟点工,自觉明了
“你竟然能进来,为什么不去干活?”她问
“难道是工钱少给了?”
怎么说也是照顾公主的,向上面汇报说不能做到也没人信。
“不不,小子是自己的活干完了,正想回家的”安德鲁连忙否认,加上结实的身子有种憨厚的真实感。
侍女对视一眼,并没有让开路。
“南门出事了,如果不要紧你从西门走吧。”侍女指着西门。
“出,出事了?怎么了吗”安德鲁很诧异,紧接着开始紧张。
“不怕担心,南门那边的事南门自己能理。”
此时另一个侍女正在安抚凯瑟,虽说不礼貌,但无可奈何,小姐不开心她们也安详不了。
“这个孩子…”安德鲁自然地把话题接过。
“她是撒贝克男爵的子嗣。”
撒贝克男爵,远近闻名,人帅多金,富有学识,出身也好,简直是女性眼中的神圣骑士。
就是嗜好太恶心,喜欢坑骗各个年龄的美丽女性和他交尾,违反帝国规定不说最后还被揭发,判罪入狱了。
如果这点不算什么,剩下的才强,撒贝克男爵最骚的就是,每个和他交尾的女性都怀孕了,现在出生的子嗣都在他爹妈的家里呆着,让人感慨万千,天赋这东西,果然不是那么好学的。
至于凯瑟,小姐的身份不是随便可以说的,虽说那撒贝克的名号是侮辱小姐,但也没其他比撒贝克更合适的了
加上撒贝克一家也算是开国元老的后裔,能进来园林住也很正常。
“哦哦…”安德鲁看向公主的眼神让她们看了很是变扭。
“这么小的孩子,真是可怜呀”安德鲁感慨。
“不知道这孩子的母亲…”父亲不在,那母亲总可以有。
“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夫人正好难产,剖腹产后也没等到教徒和医师过来,所以…”侍女摇头,大家都是心会明神。
侍女是在之后过来的,对这件事没太大感触,但凯瑟在这里,还是不要说了。
“…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想念她的母亲了呢。”安德鲁听完,言语间有些伤感。
“你想不想抱抱小姐呢?”侍女突如其来的话让安德鲁意想不到。
“喂,这样不好吧?”旁边的有些焦急。
“这男人是挺不对劲,但我感觉他能信,你不觉得吗?”无视对方的沉思,她看向安德鲁。
“想试试吗?”
“小子…真的可以?”安德鲁看着自己粗糙的手,好似很怕玷污少女。
“那就让小姐选择好了。”她将凯瑟放在草地上。
刚刚止住眼泪的凯瑟眼睛还很红,配合灵动的大眼睛很让人心疼。
“来,小姐,你相信他吗?”侍女指着安德鲁。
凯瑟吸着小手指,看到安德鲁的时候头歪了,似乎很不理解。
【胜败在此一举了!】凭借着莉亚的先天好感加成,安德鲁装模作样地已经成功获取信任,接下来就看凯瑟自己的想法了。
不过孩子吗,本身就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肯定很好骗,只要他装的憨厚点。
想要切断凯瑟与附身物的联系就必须找到凯瑟逐渐堕落的源头。
他在回忆过道上看了凯瑟回忆整整三遍,才能最终确定现在就是源头!
凯瑟在三天前曾经随着流第一次去外界走玩。
结果在这两个侍女的带领下一起迷路了。
帝都更是典型的朝天之城,所有的建筑都是耗费巨资打造的高楼大厦,想要断定方位基本不用想,只能问人。
结果最后竟然能迷路到荒郊野岭。
某种程度上这两个侍女的迷路天赋比安德鲁还强
强到改变了一个孩子内心的认知。
一个男人强暴了一个女人,最后将那个女的鞭尸不说,还把她舌头拔了。
侍女强不强?当然,身为贴身小女仆,她们从小就接受锻炼,然而没经验,
为了防止因为过度压力导致侍女心变,她们出生开始,最多杀过老鼠,还是为了做菜…
那一次的场景不仅影响了凯瑟,更影响了她们。
凯瑟无善无恶,第一次出行见世面就是为了获得初步认知。
身为侍女她们的任务就是教导凯瑟什么是对错。
结果这次,她们什么都说不了,只能让凯瑟自己在玩的同时一直惦念拔舌头这三个字,只因为她不会说其他话,然后就是不懂。
她只觉得恶心恐怖的同时,拔舌头还很有意思,只因为没任何人告诉她这是对,还是错。
安德鲁表示,没人做,他来做,改变一个孩子,绝对不难!
就是来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被抓到当刺客了。
“拔舌头,拔舌头!”公主重新看向侍女软软的说。
“小姐喜欢拔舌头?”安德鲁问?这个时候就得装傻。
“大概是最近说的鬼故事并不恐怖,反而让小姐喜欢上了,我们想办法也没用”侍女换了个角度将事实说出来。
“小姐不害怕不代表她胆量过人吗?那可是好事。”
“…我们将的是一个恶人把善人的舌头,最终还成功,本来是想教会小姐区分,结果。”很惭愧,她们心情也很乱,到底怎么取舍真的是个问题。
“这样呀,我感觉,这样的教育方法可不好,小孩子还是接触些骑士战胜恶鬼更好。”
“我们已经后悔了…”侍女们不再说话,说不下去了。
“…有了!”安德鲁假装深思,最后把心底的内容说了出来。
“公主这样,纯属是因为不明白恶人哪里恶了,哪只要让恶人恶起来就好了”
“…”侍女一愣,这样怎么做。
“我记得没错,这附近应该有老鼠,两位和小姐还请等我一会。”
安德鲁走后,不出三分钟就回来了,背后还藏着什么
“两位,现在我要吓小姐,劳烦你们看好小姐的反应。”安德鲁一只手全是血,让人担忧后背藏的东西,
咽了一口唾沫,她们莫名紧张
“你悠着点。”
“放心”安德鲁蹲下看着凯瑟。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直观她
灵巧的大眼,天真无邪的笑容,在阳光下闪耀的黑发,一身洁白的连衣裙。
或许,资质本身就是与生俱来,此时的凯瑟已经开始具备了日后的神采了。
还有这真实的生命的气息
让人迷茫,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姐,我给你看个宝贝”安德鲁将心的波动压住
呆着一丝坏笑,将背后的长毛鼠放到她眼前
“我叫拔舌头,专门拔人舌头,今天我就要拔了你!”安德鲁拿着这只自己制作的这只不明的恶意集合物开始伪声
“我要你出不了声,然后…”刚想继续说,他就感觉哪里不对劲。
微风吹过,凯瑟直着眼睛躺在绿草地。
“不会吧…”看了眼这只老鼠
自己的成品有这么难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