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拍了拍手,站在一边已经快要开始留哈喇子的青雅如梦初醒从怀里掏出一直墨笔放到林凡的手里。
“这是永痕墨笔,在场读书人不少想来都清楚它的效果。”
这一点母庸置疑。
永痕墨笔,名为墨笔其实并不是蘸墨使用的,而是由一种比较稀少的药草枝叶晒干融入粘土之后做出来的一种笔。
它写下的痕迹拥有很好的保持能力,基本上百来年轻轻松松不掉一个点。
但凡是需要长时间记录的情况,很多人都会选择易保存的永痕墨笔。
“想要证明我的天赋很简单。”
林凡伸出手将面前的大臣全都囊扩在内。
“让一个人做一件只有我不知道真假,而各位都知道真假的事情不就好了?”
夜姬紧随其后帮林凡选出了这个非常“合适”的“热心群众”。
“就华云吧,我很欣赏你之前对爱情的追求和忠贞,就你来吧。”
华云能说什么?
问候一下女王的十八代女性亲属?
只能陪着笑站出队伍走到林凡的面前。
他现在就很想不通。
为什么自己所在的那个阵营总是搞事情最后牵连到自己?
“你可以到外面写上一个东西在任何的地方。直到你满意了之后告诉我。”
说罢,林凡示意华云离开广场,走到外面去。
所以自己到底是该怎么做呢?这个夜巡老头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想我怎么做倒是给个信啊?
无奈之下,华云只能迷茫的找个地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迷茫的回到了广场。
“接下来你可以给我任意个答桉,但是其中必须要有正确的答桉。”
“我会告诉大家你是不是在说谎。”
“我说出正确答桉后就会让人去验证。开始吧。”
“云仙殿的门柱下,写了你的名字。”
“假的。”
“门口假山的顶上,写了一个山字。”
“假的。”
……
……
好半晌华云都在说谎,理由很简单。
他想拖延时间。
不管之前他是怎么和夜王承诺的,他现在都是夜巡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他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夜巡也没点示意。
只能想方设法拖延一点时间让夜巡多点思考的空间。
可是这样也不是个头啊。
别说是夜姬她们了,就连嫡系党的很多人都有些烦躁起来。
华云也没有办法,只好向着夜巡的背影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这么长时间的对话,华云自认为自己已经将自己的心态变得毫无波澜。
在加上他本来就是一个撒谎当吃饭的人。
否则也不会营销的一手好人设。
可是当他把正确答桉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被林凡一眼看穿。
“门口的墙上,写了我的名字。”
林凡迷之微笑,开口道:
“真的。”
此话一出,一些站在队伍后面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动的想要跑到外面去看看说的是不是真的。
夜姬也没阻拦。
况且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自己亲眼看见才最有真实度。
夜姬一示意,很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官员就往门外走了。
登基大典喧闹成这个样子,绝对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不过好在大家也没忘记这是登基大典,没一会儿就静悄悄的回来了。
只不过这时的他们眼睛里对林凡已经不只是对实力的敬畏。
更多了几分担心暴露了什么的谨慎。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打死了或许有冤枉的。
但是如果隔一个打死一个绝对有漏的。
谁不怕啊。
“满意吗?还有人怀疑吗?现在站出来还来得及。”
“可是这种事情大家一看就知道真假,女王说的事情又没人知道是真是假。你大可以随便说。”
“你们是想说这个吧。”
林凡很清楚这些人此刻都在想些什么。
无非就是怕被自己记恨上。
到时候被翻出些陈年旧账那可就是殃及池鱼了。
“你们不说,我替你们说。”
“顺便,我还帮你们解决一下。”
林凡正色的右手并指举起,
“我以我的道心发誓,在接下来对夜巡的问话中若有半句假话则道兽破碎,修为倒退永不再进!”
道心誓言的真实性大家都清楚,而且让一个这么年轻的养灵境界修为倒退永不再进已经堪称拿命来保证。
够狠,但是也彻底的堵死了夜巡的最后一点退路。
他要是不说,就等同于默认了。
这里可没有什么“你有权保持沉默”之类巴拉巴拉的条款。
这里是灵蛇国,封建制度的世界。
皇权至上。
你可以去攻击一个皇帝他不仁义,说他残暴。
只要你拿得出证据,讲得通道理都可以。
但是如果你违背皇命,特别是这种没有什么邪门歪道的理由的皇命。
那就只有死路一条的下场了。
“请吧,夜相。”
眼前的少年很年轻,却已经走到了他奢望的世界里。
他还有无数美好的风景等着他去看,而自己却要被他再这里送进死亡。
“不必了,”
夜巡有理有序的撩开自己的官府,慢慢的跪倒在地上,向着夜姬叩首。
“臣鬼迷心窍,只求一死。”
居然都是真的?!
别说是嫡系党的人不相信,就连一直看夜巡不顺眼的激进党残余都不敢相信。
其他的事情也就算了,夜姬说出的罪状里可是有着两条足够满门抄斩的大罪啊。
对先帝下毒致使其走火入魔,最后为了不让暴走的自己制造更多的破坏追求速死。
对灵蛇女王下毒,要不是意外导致弄假成真,恐怕又是一位灵蛇国的皇帝间接死在他手中。
为什么呀?
显然,有问题的不只是在场的百官。
还有夜不量。
他本对夜巡毒杀自己的父皇嗤之以鼻。
觉得是姑姑小题大做,或者有些误解。
那可是自己父皇最相信的臣子啊!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为什么,”
已经到了变声期的夜不量嘶吼着,嗓音居然一背以往的成熟,分外的清脆。就像个孩子。
“我爹爹给了你想要的一切!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因为他容不下自己的头顶上有任何人。”
夜姬从夜巡这些年犯下的罪状里第一次彻底的认清了他心中的黑暗。
“哪怕只是一个人。”
夜巡没有说话,其实叩首的身姿更加的句偻了。
就像是一坨开始腐烂的排泄物。
令人作呕。
“你很清楚吧,夜巡。”
此刻的老祖看向夜巡的眼里已经杀气四溢,
“这可不是什么一死了之的罪啊。”
“臣愿意以死谢罪。”
“不够。”
“臣愿意以死谢罪!”
“不够!!!”
“来人啊!给我吧夜慎拖上来!”
广场的朱门再一次开启,一个顶着鸡窝头的男子无力的垂落着四肢被拖行着。
不是夜慎还能是谁?
本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只要自己发奋图强,靠着父亲的荫蔽未来未必不能让家族的辉煌得以延续。
可是现在他明白了。
再好看的肥皂泡也有破的一天。
装饰的再好的厕所终究还是会发臭。
当夜慎被拖着经过夜巡身边的时候。
夜巡没有起身,夜慎也没有看夜巡一眼。
他们任然在妄想保留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好像只要不看。
他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夜相。
他也还是那个风头无两的纨绔子弟。
而不是两个将死的,狼狈的罪人。
“将夜慎处以蛇噬者全刑。以儆效尤。”
“夜家九代内全部腰斩,告慰先帝和那些被夜巡毒害的人们。”
…………
…………
那一天夜家的院子里被找出来好多好多的人。
他们都去到了皇宫里。
再也没有回来。
之后,夜府,就改名了。
它现在挂着的牌子,写着青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