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情况放在二十年后,自然是不合适的。
可是在一九九九年,尤其是现在还属于三线城市的东北来说,大家都觉得很正常,甚至还觉得这是祖上积德换来的殊荣!
就是因为这样,齐阳才不打算这么做,因为要是以后有人说起这些事情的话,对他的未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的。
齐阳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突然看着邓奋一家人笑着开口道:“邓叔叔,我送你的这份礼物,你可喜欢?”
邓奋爸爸笑得脸都快僵住了,小鸡啄米般点头道:“喜欢,喜欢,太喜欢了!齐阳,真没料到,你居然现在混的这么牛!我家邓奋能够拥有你这……”
“邓叔叔这话说的不对吧?”
不等邓奋爸爸把话说完,齐阳突然开口道:“在参加升学宴前,我确确实实的把邓奋看成从小到大的好兄弟,还把你们当成了二十年的亲长辈,要是你们没有说刚刚的那些话,那么不管是胡厂长,还是吴局长,他们一定都会为你们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齐阳话才说了一半,邓家人的脸色全都变得惨白开来!
邓奋爸爸浑身颤抖的开口道:“齐,齐阳,刚刚叔叔说的话全都是混话,你可别当真啊!”
“一句别当真,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么?哈哈,邓叔叔,你不会觉得我齐阳还是三岁小孩子吧?”
齐阳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而后开口道:“刚刚你根本没给我们这些老邻居们留面子,我现在又为什么要给你留面子呢?”
话毕,齐阳回头朝着胡久棣,吴局长笑着开口道:“真是不好意思,今天让大家白跑了一趟,这个升学宴我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参加了,等过几天,我亲自去找各位赔礼道歉。”
见齐阳这么说,胡久棣和吴局长当即心里头便跟明镜似的了!
胡久棣笑着开口道:“我来就是冲着齐总来的,要是齐总没心情参加的话,那我也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这了。”
话毕,胡久棣不以为然的看了看邓奋一家人,直接领着钢管厂的一干领导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连门口刚摆好的花篮子也抬走了。
而吴局长更是洒脱,对着齐阳笑了笑,直接就走了。
一瞬间,刚刚还异常热火朝天的饭店门口,一下子就变成了凄凉的模样。
邓家人的脸色也在此时此刻差到了极点。
但是,这也不过是开始罢了。
邓奋爸爸单位的领导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开口道:“小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呆了。”
话毕,他不等邓奋爸爸有反应,直接慌忙离开了饭店。
而其他的同事们也是陆续离开了宴会现场。
刚刚演讲完毕的邓奋小学,初中,高中老师很不好意思的对着邓奋妈妈开口道:“真是抱歉,刚刚教育局的领导们也走了,要是我们继续留着的话,有些不太合适……”
老师离开了,同事也走的干干净净!
不过是短短三分钟的时间,整个饭店变得空空如也,气氛也降到了冰点!
齐阳看了看身边的老邻居们,和他的爸爸妈妈,而后开口道:“爸爸妈妈,还有叔叔阿姨们,咱们要不也走吧?”
“行,走!”一桌人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他们就算反射弧在长,也察觉到了刚刚邓家人敬酒时候的嘲讽与不屑。
刷啦!
一瞬间,升学宴的饭店之中,只留下了几个邓家的亲戚,而这些亲戚也被震撼的现在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咚!
老邻居们刚刚踏出饭店门口,邓奋爸爸身形一晃,直接摔了个屁墩,浑身颤抖的流起了冷汗!
他无论如何都没料到,先前他最看不上的那些穷鬼邻居里,居然出了齐阳这么个手眼通天,刀刀见血的狠人!
此时此刻,在回家的途中。
齐爸爸小心翼翼的把齐阳拉到自己面前,悄声开口道:“齐阳,你老实交代,刚刚到底是咋回事?为什么你会认识那么多领导?”
齐阳淡笑着开口道:“没什么,我不是还跟你们说,我打工……”
“这跟打工有什么关系?你上次说的不是在网络公司当实习生吗?”齐爸爸打断了齐阳的话,不悦的开口道。
齐阳当即冒出了满头黑线,自己编的借口居然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嗯……那个,我现在换了工作,去房产局公司实习了,老板对我印象很好,所以让我在回东北的时候,调研一下东北房地产的市场,胡厂长嘛,是因为我有个同学行买钢管厂的生产线,所以才认识的。”
齐阳脸不红心不跳的编完了一连串,悄悄松了一口气。
只是齐爸爸并没有这么好忽悠,只是不悦的开口道:“你这臭小子,编小说呢?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实习生,怎么可能镇的住那些大领导?老实交代!”
“我真的说的是实话!那你觉得,你儿子哪来的本事能把那些领导都叫过来?”齐阳实在想不出该怎么编了,直接反问道。
齐爸爸呆了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齐妈妈走上前来,拉着齐爸爸说道:“你想啥想,连自家儿子都不信么?如果他跟你撒谎的话,领导们怎么可能陪他瞎闹腾?”
听了齐妈妈的话,齐爸爸当即沉默了。
齐妈妈接着开口道:“不扯那些没有用的,我就只认一个理,那就是我儿有出息了!你告诉我,刚刚你看老邓家的人气的嘴都歪了,你高不高兴?”
“高兴归高兴,我是怕他们以后报复咱们……”齐爸爸嘟囔着开口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齐阳突然凑上来笑着开口道:“高兴不就好了吗?我敢打保票,邓家人不仅不会找咱们寻仇,甚至还会过几天来找咱们赔礼道歉,甚至还会送礼物!”
齐阳的猜测,非常准。
因为他非常懂邓家人的性子,这些最爱溜须拍马投机取巧的人,嫌贫爱富是他们的基本操作,为了权力,脸面根本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