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觉得张嘉钰说的有道理,可是问题是,他现在没那么多钱!
尽管在东北开公司的成本比静海小,可是现在他的钱勉强够平衡收支,所以先得稳一稳,找到最好的那块地,再说日后发展的事情。
“设备的事情问的如何?”齐阳道。
张嘉钰开口道:“钢管厂那边刚好有一个分厂的生产线停工了,那个生产线里的设备全是去年买来的,刚好符合要求,只是价钱有点不美丽,需要八百万。”
“八百万?”齐阳疑惑的开口道。
张嘉钰微微颔首:“毕竟是国企,他们都是被铁饭碗喂饭喂叼的人,就算是让设备烂掉,也不愿意好好谈判。”
“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么?”齐阳开口道。
张嘉钰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后开口道:“也不是没有,他们厂子管事的悄悄告诉我,其实他们厂也挺缺钱的,可是厂长对这些设备有感情了,舍不得卖,各种文件都在座位旁边的文件夹里,你看看吧。”
齐阳拿起文件夹翻阅起来,里面装着钢管厂分厂生产线的各种情况和报告。
宝马车刚下高速,齐阳开口道:“我要去中心医院,见见那个胡厂长。”
“这么急啊?”
张嘉钰呆了呆,而后开口道:“但是刚刚不是定好了今晚跟市规划局的人吃饭吗?而且我也得换换衣服,要是现在就去的话,时间有些来不及啊!”
齐阳笑着摆了摆手:“我跟你一样,都不喜欢酒局,而且这是个机遇。”
“怎么说?”张嘉钰不解的开口道。
齐阳笑了笑:“你觉得为什么东北的领导听说我来了,都争先恐后的想见我?”
张嘉钰思索一番道:“可能他们想让你拿到地皮,他们拿分成赚钱,或者……他们想见见老总,看看老总是什么实力?”
“是的。”
齐阳微微颔首道:“这一次我回东北,没有豪车,没有跟班,而且还年纪这么小,你认为那些领导会怎么想我呢?”
见齐阳这么说,张嘉钰当即双眼放光的开口道:“我懂了!现在就去中心医院!但是,我的衣服……”
“我认为挺漂亮的。”齐阳笑着开口道。
张嘉钰闻言,俏脸当即一红,媚眼如丝的开口道:“要是你觉得漂亮,我就开心。”
二十分钟以后,中心医院之中。
齐阳跟张嘉钰来到了钢管厂厂长胡久棣的病房之中。
胡久棣看起来约莫五十岁,两鬓斑白,却自带一股上位者的气质。
但是,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察觉到他眼底的疲惫。
张嘉钰先前到这里来过,只是敲了敲门,就推门踏入了病房之中。
胡久棣此时此刻正坐在床边看报纸,见张嘉钰来了,便略有不悦的开口道:“张总?你怎么又来找我了?”
张嘉钰笑眼盈盈的说道:“胡厂长是不欢迎我吗?这一次我带了我们阳光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来亲自看您呢。”
“你们公司的老板?”胡久棣挑了挑眉毛,条件反射的没看齐阳,直接朝着门口后面看了过去。
在他眼里,齐阳太年轻了,最多就是张嘉钰的一个小弟。
见张嘉钰笑眼盈盈的模样,齐阳郁闷的摇了摇头,而后走到床边朝着胡久棣笑着伸出了右手:“胡厂长你好,我是齐阳。”
张嘉钰笑着开口道:“胡厂长,这就是我们阳光房地产公司的老板齐阳。”
“你是老板?”胡久棣挑了挑眉毛,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却还是把右手朝着齐阳伸了过去。
在经过短暂的打招呼以后,胡久棣终于知道齐阳真的是阳光房地产的老板,但是对齐阳的态度依然是一副瞧不起的姿态:“齐老板如果看上了我们厂子的生产线,那就按我说好的价钱买下好了!只是希望齐总别想太多,这些钱我不会拿,都会成为国家的钱。”
齐阳微微颔首,没有继续说价钱的事情,而是笑着开口道:“据说胡厂长是因为心脏病犯了才住院的?”
胡久棣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开口道:“毕竟年纪不小了,身体自然也不好了。”
齐阳笑着开口道:“说来也巧,我刚好认识一个姓武的厂长,他也因为心脏病住院了,在前不久刚刚出院。”
“嗯?”
胡久棣不懂齐阳提起武厂长的用意,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这也正常,作为厂长,要管理手下那么多工人,心脏不好也是无可厚非。”
齐阳淡笑着微微颔首道:“胡厂长说得对,只是还有一件事,也非常巧,你们厂子的生产线也不是我想买,你们生产线的所有设备也不会成为我的物品。”
见齐阳这么说,胡久棣当即呆了呆:“你是中介?”
一边的张嘉钰当即笑眼盈盈的开口道:“其实我们齐老板也是因为受人之托,需要买生产线,买生产线就是为了帮武厂长的厂子转型。”
齐阳从书包里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而后递给了胡久棣。
“胡厂长看看吧,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的,带着工人们在静海游行的人,正是静海炼铁厂的武宏达武厂长。他就是我刚刚提起的,因为心脏病住院了后来出院的武厂长。我来东北,就是为了帮他买你们厂的设备。”齐阳幽幽的开口道。
因为齐阳的一系列解释,胡久棣情不自禁的浏览起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在他见到炼铁厂厂长带着工人游行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及武宏达为了工人们住院的时候,当即鼻尖一酸。
武宏达和静海市炼铁厂遭遇的事情,跟现在东北钢管厂的事情如出一辙,甚至炼铁厂的遭遇,比钢管厂惨了太多!
而武宏达做出的事情,大多数都是胡久棣想做却没有胆量去做的事情!
“这些,全是真的?”胡久棣深呼吸好几口气,突然朝着齐阳开口道。
齐阳微微颔首/“先前网上帖子很多,只是都被删的干干净净了,刚刚你看到的只是事件的一脚罢了,武厂长是我的兄弟,他的老婆因为重病,在家卧病许久,而孩子的学费也是遥遥无期……胡厂长,你觉得我们该不该帮武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