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啊……
这几个字在钱盛嫣嘴里打了个转又被她吞回去,她勉强笑了一下:“这个孩子,好闹人呀。”
“辛苦你了。”胤禛脸上也有心疼,“周大夫来看过,大约是因为最近你太过劳累,这一胎不如佛尔果春那时候稳当。”
钱盛嫣顿时心中一凌,有了不好的猜测。
不,不会吧?
万一这一胎也是个女儿呢?
多个公主应该不会对历史影响太大,但多个皇子……
钱盛嫣不知道会什么样,她也不愿意再去想,她现在只盼着一胎还是个公主。
这是最好最好最好的结局……
“嫣嫣?”胤禛看她发呆,小声唤了一句,钱盛嫣回过神来,勉强笑了一下:“爷,奴婢只是没想到……”
“这有如何想不到的?温泉庄子里,你我日夜相处,有孕岂不是必然?”胤禛挑眉笑道。
周围的婢女都低着头偷笑,钱盛嫣无奈:“爷……妾的意思是,佛尔果春还没两岁,这,会不会有些太早了?”
“既来之则安之,爷的孩子,早晚都极好的。”胤禛依然高兴。
钱盛嫣叹了口气,手心抚上完全平坦的小腹,心中默念:好闺女,你可一定要是个闺女啊……
你额娘改变历史已经改变不少了,但大致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但多搞出来个皇子什么的,你额娘想想还是怕啊!
这一胎确实怀的及其不好,钱盛嫣吐的厉害,整个正月几乎都无法下床,她什么都吃不下,稍微吃一些便要吐,而大约是身体不舒服,她又开始对胤禛黏糊起来。
仿佛怀着佛尔果春时候那样。
早也要见他,晚也要见他,吐完还想抱着他委屈一会儿,如果身体舒服,则想抱着他撒撒娇。
正是年节,胤禛有闲,便也配合,除了去前院便是陪着钱盛嫣,两人朝夕相处,越发情浓。
后院其他人可就不干了。
“那狐媚子钱氏,有了身子还扒着王爷不放,不能伺候王爷不说,还非得要王爷留宿!”年氏气呼呼的对魏嬷嬷说道,“怎的如此不要脸!”
魏嬷嬷自从被年氏刺伤之后便老了许多,如今精气神也跟不上了,她现在只求年氏能安安分分的,别落个刘氏的下场就好。
大病一场她也看明白了,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是情种,真动了心旁人便再入不了眼,那钱氏千般万般不好,可王爷喜欢,便没办法。
她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小姐近日身体好了些,多用些吃食吧?”
“还吃!吃什么吃!”年氏发脾气直接掀了餐桌,“她一个贱婢总是有孕,凭什么我不能生!我也要生!”
魏嬷嬷已经懒得再劝,她默默招手让人收拾了地面,然后便站在一旁沉默着。
年氏也就是个窝里横,除了犯病的时候举着剪刀敢跑出院子,平日发发脾气也就算了,一种奴婢也算明白,当下安静的收拾好桌椅地面便退了出去。
年氏像只困兽一样在屋里来回转悠,片刻后忽然眼睛一亮,以掌捶手道:“对了,我可以去找福晋!福晋劝言王爷乃天经地义之事!”
说完,她兴冲冲就要出门,魏嬷嬷也不劝,就跟在后面随她去了。
到了正院,年氏求见乌拉那拉氏,却被告知福晋正在检查三阿哥功课,请她稍等。
得到这个答案的年氏顿时又扭曲了表情——孩子!旁人都有孩子,就她没有!
教养孩子是什么感觉,她从不知晓!
再想到那个被乌拉那拉氏下药而流掉的孩子, 年氏双目赤红,愤怒的就要拍桌子,还是魏嬷嬷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小姐莫急,咱们等等便是。”
“孩子,我的孩子……嬷嬷,我也有过孩子……”年氏哭了起来,魏嬷嬷无法,见正院的下人都看过来,只得拖着年氏先往外走。
她叹着气,拖着年氏走着,谁知道冤家路窄,刚拐了个弯就碰见了武氏。
武氏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正眉眼弯弯的和身边婢女说笑着,年氏见到她就大喊一声,扑过去便要疯挠:“贱人!还敢出现在本侧福晋面前!”
“小姐!”魏嬷嬷赶紧拉住年氏,又蹙眉去看武氏,“侧福晋身子不好,还望武格格见谅。”
“哼。”武氏不屑的看了年氏一眼,“确实是身子不好,远不如钱侧福晋有福,能孕育王爷子嗣。”
“你!说!什!么!”年氏这是被戳了肺管子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就要撕打武氏,武氏被她挠过一次,也有了防备,三两下之后不知道怎么弄的,年氏一下子滚在了地上,脑袋还磕到了墙角,眼睛一翻就撅了过去。
“小姐!”魏嬷嬷尖叫一声,来不及去管惊慌逃窜的武氏,只小心扶起年氏查看她的伤势。
后脑上的肿块触目惊心,魏嬷嬷撕心裂肺的喊道:“一个个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去通报王爷、福晋!侧福晋若出了事,我要你们都赔命!”
一片兵荒马乱后,胤禛也得到消息,前来看了年氏一次,得知人无大碍,只是昏迷不醒,便只能叮嘱周大夫和胡大夫好好医治,实在不行,便只能进宫去求太医了。
至于武氏……
胤禛真是头疼,也不知道这武氏最近怎么这么活泼,干脆罚其闭门思过,半年不得外出。
“府中后院安定,是福晋该管理之事。”胤禛坐在上首,蹙眉看着乌拉那拉氏,语带不悦,“成日打架闹事,成何体统?”
乌拉那拉氏屈膝站在一旁,不敢吱声,但估计心中也在大骂年氏和武氏没事找事。
“钱氏有孕,本王也不指望你能如何照料,只需你看管好其他人,莫要去扰了东佑院,可好?”胤禛又问道。
乌拉那拉氏喉间发苦,却也只能应下。
“起来吧,本王去看过弘时,你教导的很好。”胤禛打一棒子给一甜枣,“他住在你这里本王也放心,只是弘昼那边,你还需再费心一二。”
“王爷言重了,府中孩子都是臣妾的孩子,臣妾照料是应该的。”乌拉那拉氏低头说道。
胤禛点点头,刚想起身离开,忽然外面有人来报:“王爷,福晋,年侧福晋醒了!但……周大夫说她情况不好,年侧福晋她,似乎不识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