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乔灿灿他们收拾完行李,在驿站退了房便跟着温玉行朝着他给找好的宅子而去。
这宅子的位置不是在别处,偏偏就在威远将军府斜对面。
“威远将军府?”
高敏敏单手掀开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当即惊呼出声。
原本乔灿灿还没在意,只是温玉行带他们去哪便在哪就是了,直到听到高敏敏说的话才把小脑袋瓜凑过来看。
“怎么会在这?”
乔灿灿也没想到,温玉行居然会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此时威远将军府门外还站着许多看守的卫兵,每隔几米处站了一个人,将威远将军府团团包围起来。
无法想象他们已经这样看守了有几个月了。
马车缓缓停下,乔灿灿透过马车上的小窗定定地看着将军府门上方的牌子双唇紧抿。
她实在是想不通当今圣上到底是何意。
如耿直所说,眼下证据一应俱全。
若是要定威远将军府一家罪,那绝对是可以让他们再无翻身之地。
可偏偏圣上只是让人看守着他们,除了过年时候让他们去过宾镇一次之外,再不能与外界有什么联系。
就连温玉行回到京都这几个月都是住在外面,不能回府。
为的就是避嫌。
满朝文武都知道温玉行是威远将军独子,极力反对由他来调查这件事。
圣上依旧选择让温玉行在朝中任职负责此桉,难道真的就不怕温玉行包庇自己的父母吗?
威远将军夫妻俩的态度也有些过分自信,好似笃定了圣上不会怪罪他们。
说好听点是自信,说不好听些,这难道不就是拥兵自重才有的嚣张气焰吗?
虽然现在威远将军手中的兵权已经被褫夺,但以威远将军在军中的威信,那些军中的人指不定会不会誓死跟随。
难道圣上是等着威远将军气急造反的时候再彻底将他们一家打的死无葬身之地?
到时候就算是没有通敌,但就造反一事也照样可以把他们定成千古罪人。
乔灿灿不敢再想下去,都说人心难测,圣心更是难以揣测。
下了马车,有下人把行李搬进去,见过了宅子里的管家之后,乔灿灿拽着温玉行神神秘秘地进了屋。
她将自己刚才想到的尽数说于温玉行听,之后便静静地等着他说话。
温玉行脸上一片轻松,好似根本不像乔灿灿那般担心。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就不害怕吗?”
乔灿灿很是不解地看着温玉行,他这样子怎么就好像完全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一样。
那到底是谁的爹娘啊?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乔灿灿觉得自己的担心都多余,不禁有些气闷。
温玉行看出乔灿灿不悦,单手揽住她的肩头安慰:“首先,我爹娘不可能拥兵自重的。我爹和皇上相识于微时,更是帮助皇上夺得皇位。这么多年,二人兄弟情深从未起过疑心。”
“表面上如此而已。圣上心里怎么想的你怎么知道?自古以来圣上哪个不是疑心病重?而且为人臣者,最忌讳功高盖主。你觉得圣上真的会那般信任你爹吗?”
乔灿灿不明白为何温玉行也会这样想,难道真的是不了解人心诡谲太过单纯了吗?
先前看温玉行并不是这种人才对啊!
“你先听我说完!”温玉行无奈地摇头。
他知道乔灿灿也是担心才会如此,继续道:“你真的觉得圣上和我爹娘他们就这么傻,连你都能看出这污蔑的手段有多拙劣,他们就看不出来吗?”
乔灿灿眉头微蹙,但还是静静地等温玉行把话说完。
“朝堂确实复杂,但是谁都不是傻子。你能想到这些,我爹娘他们自然早就想到过了。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交给我就好。你就好好的照顾好你大哥,剩下的我自会处理。”
温玉行抬手揉了揉乔灿灿的头顶,这小丫头年纪倒是不大,怎么一抬头的就喜欢操心这么多事儿?
分明是应该开心玩耍的年纪,整日弄得自己老城的像是个二三十岁的人。
“乔丫头,乔丫头!人呢?看见乔丫头没有?”
外面传来白宁的声音,乔灿灿有些哀怨地抬起头看着温玉行。
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看来又要有的烦了。
二人也是没办法,刚准备出去,白宁就闯了进来。
“诶,你们在这啊!乔丫头,温小子跟你说了开医馆的事没有?”
白宁笑嘻嘻地凑过来,期待又兴奋地搓着手,看着乔灿灿觉得她一定会答应的。
乔灿灿看着白宁那张脸就觉得欠扁,刚好看到他的人皮面具又有了破绽,伸手就抓住一边瞬间用力准备揭下来。
白宁脸颊吃痛,立马抬手捂住。
“你干嘛?”
白宁用手臂用力往乔灿灿的手肘上一撞,趁她脱手之际赶紧跳到一边。
乔灿灿揉了揉自己的手肘,撞这一下可真是不轻,疼死她了。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你的真面目呢!”
“我的真面目太俊美,我怕你一不小心爱上我抛弃温小子。”
白宁掏出怀中的铜镜,仔细检查面具的边缘有没有破损,生怕被乔灿灿给弄坏了。
乔灿灿羊装要吐一般捂着胸口朝地上干呕了一下,“你可拉倒吧!向来都是别人说帅才叫帅,哪有自己说的?我看啊,你就是王婆卖瓜!”
王婆卖瓜?
白宁皱眉,这小丫头说他这是在自卖自夸?
开玩笑,他堂堂一代神医还需要自卖自夸吗?
“哼,不信拉倒!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医馆的事的不是为了面具的事,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去我那坐堂看诊!”
乔灿灿掐着腰对着白宁龇牙咧嘴道:“我不答应!”
“为何?”
白宁不明白,乔灿灿这一身医术,以前因为慈恩堂离乔家村和庄子太远不愿意去也就算了,现在到了京都,没有了距离的问题她怎么还不愿意?
“合作最重要的是诚信。,诚信是什么?诚实和信任!你连和我见面都要戴着面具遮遮掩掩的,这是诚实吗?你不诚实,我又怎么信任你呢?”
乔灿灿说的有理有据,白宁根本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又不会做生意!
“那……那那我求求你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