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整这些没用的了。”
乔灿灿让李三把巴豆都收起来,还特地告戒他们不要再用这些手段,早上的话她不过是说着玩的。
“啊?小姐,为啥啊?那老头那么欺负你,你就这么忍了?”
下人不解,尤其是小浪和李三。
在他们眼里乔万三就是个人渣,都不配拥有小姐这么好的女儿。
他们先前还听说那家伙把小姐当狗养,真是太过分了!
小姐这么好,他怎么忍心?
再说了,小姐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对自己亲生闺女都能这样,他能是什么好人?
乔灿灿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大力眼疾手快地把自己屁股底下的垫子放到乔灿灿屁股下面。
“能咋办?就算分家了他也是我爹,好歹有这层血缘关系在,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乔灿灿一摊手,表情看起来倒是很无所谓。
“你们啊,消停消停吧!他且要在庄子上住一段时间,你们天天闹这个也不嫌累得慌!”
乔灿灿当然不是心疼乔万三,她是不想欠这些下人们太多人情。
人情债什么的,最难还了。
“不过小姐,你为什么要把他接到庄子上来住啊?分家了你和他们就没关系了啊!”
钱大富有些不解,乔灿灿和父亲分家的事他也知道,看小姐那洒脱的性子,应该不喜欢多管闲事才对。
上次李掌柜要不是万般恳求,小姐都不想答应管那事儿。
难道小姐心里还念着父女之情么?
乔灿灿长叹一声气,拍了拍鞋面上的灰尘道:“我哪是冲着他啊?是因为我娘和小弟!我娘对我还是很好的,小弟年纪又太小,总不能让他们娘俩跟着乔万三一起吃苦吧?”
下人们哦了一声一.asxs.点头,他们现在才算是明白了。
原来那个乔万三是借了婆娘和儿子的光啊!
他还真是命好,啧啧!
越是这样想,那些下人们越想帮乔灿灿多出几口恶气才行。
“行了,以后啊你们别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好好干活,对了,最近有人来应聘没?”
乔灿灿想起那招聘告示贴出去也有些日子了,怎么没见一个人来应聘的?
难道宾镇懂药理的人就这么少么?
钱大富摇摇头。
“小姐,一般药铺的伙计或者学徒都是从小培养的。这种基本都会在自家药铺一直做下去,除非店铺倒闭,少有跳槽的。”
“也不一定非得是药铺伙计或者学徒啊,稍微懂点药理就行!”
乔灿灿焦急地解释,她要求也没有那么高啊,怎么就这么难找。
“我的小姐幼,寻常人谁会懂得药理啊?也就只有当大夫的或者学徒的才懂嘛!”
钱大富苦笑,他还当他们家小姐是个明白人呢,怎么这时候犯起湖涂来了?
乔灿灿扁扁嘴没说话。
也对,像赵爷爷虽然懂一些药理但也不过是粗浅的皮毛,大病看不了,小病也勉强。
“再找找问问,实在不行就只能去挖人了!”
乔灿灿的眸中闪着坚定的光芒,要是人招不到,她这生意也做不下去啊!
左右想了想,还是得去找凌伯父商量一下,毕竟合伙做生意,也不能就她一个人头秃不是?
心中打定了主意,乔灿灿揣上一份招聘告示和试题便坐着马车去了凌府。
凌海正愁眉不展,听说乔灿灿来了,眉间的阴郁瞬间消散大半。
“快,快把灿灿请到我书房来!”
管家忙退出去,不多时乔灿灿就被领进了屋。
“灿灿啊你可来了!”
凌海看到乔灿灿就像看到救星一样。
乔灿灿则是一脸莫名其妙,这还是咋了?
“伯父发生什么事了?要是有要紧的事你怎么没派人去庄子上找我?”
就他们两家的关系,凌海派个下人通传一声她不就来了?
凌海从书桌上拿起几张图样,放到乔灿灿面前焦急道:“是关于你那个口红的,可你不是说模具定做需要时间?我也不敢过去催你啊!”
乔灿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忍不住拿凌海打趣。
“凌伯父,我看你啊还是不急,要是急的话早就火急火燎地派人找我去了。”
她没有急着看那几张纸,反倒是端起杯盏喝了口热茶。
暖呼呼的茶水顺着食道一直流进胃里,身子也跟着一暖。
“这是高老夫人送来的,她见高夫人和高家大小姐用你那个口红之后效果很好,便差人来问能不能自己定制图样,还直接就把图给送来了。你说说,这可怎么办?”
高老夫人?
那不就是她干奶奶?
“干奶奶想要这个让人直接来找我多好,怎么还麻烦到你这来了?”
乔灿灿拿起图样看了看,还真是老人家会喜欢的样式,富贵荣华大牡丹啊……
“这图样凋刻起来要费些时间吧?之前我定的那批,木匠说也要两三个月,这几个,干奶奶说什么时候要了吗?”
乔灿灿默默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
光是新品第一次面世那批模具还没做好呢,更别说还要加紧定制别的图样。
乔成忠自己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这倒是没说,不过听传信之人那意思,是希望在我们新品面世的时候就拿到。”
凌海有些迟疑地说着,似乎有所隐瞒。
“凌伯父,作为合作伙伴,话还是说清楚些比较好吧?”
虽然二人中间还有乔玉龙和凌书瑶的面子,但生意归生意,情分归情分。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乔灿灿不喜欢在做生意的时候用人情搪塞。
这种事一旦开了先河,日后就永无止境。
事情说起来其实也可大可小,就好比朝堂中官员们的裙带关系,若是不能压制甚至遏止,那大梁国岂不就是一言堂了?
无论是朝廷还是企业,一言堂都是万万不能有的。
好比高家那样的家庭结构,只有高老员外一个能主事的。
他年纪也大了,以后若是西去,高府必然成为一盘散沙。
这一刻,乔灿灿明白了高老员外为什么给她那封信做嘱托。
他托付的可能不仅仅是高家,更重要的是大房这一脉,高敏敏这一支子嗣,只要大房不倒,其他房的兄弟就翻不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