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侍卫心中诧异之极!如此暗淡光照之下,鸣棋竟连他身上的伤也一清二楚。
“是因为血的味道。我的眼睛可没那么好使。所以现在也不知道,今日这日行一善是对是错?不过什么关系?好玩就可以了。对了,回去之后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比如说,我太白尾巴尖儿了,不好对付什么的,千万不要让太子把你杀了。”
说完,已经有回身离开之意。
那东宫侍卫,急向前一步,说道,“不管今日世子,到底是何用意,此时真切的救命之恩,小的一定没齿难忘!,也会寻找机会予以偿还。”
“那个嘛,是理所当然的,就是希望,会出现的那个机会,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我好像还是第一次日行一善,你可不要第一次就让我吃个大亏。否则日后我变成了个终极大恶人,连佛祖都要怪你!”话说完时已经完全转过身去,径自向着光亮中去了。
黑影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义无反顾的,走进鸣棋世子刚刚指向的左侧的光亮之中。按道理来说,他是绝对不会走近这片极危险,也极亮堂的地方。不仅不会走近,还会远远避开。除非他是疯了,否则,怎么会像这样自投罗网,但是,此时的他,却坚信鸣棋没有骗他的必要。可若然是真要想想他为什么会以一个敌人的身份救自己?就只能用世间哪有那么多可以说清楚的事儿来回答这个问题了!就好比,他此时对太子的愚忠之心,一样的没有道理,也一样的,没有分寸。
但事实证明鸣棋世子说,如果,他想逃出宫中的严密搜捕,必定要走这条路,是完全正确的!因为所有的侍卫都以为,他必定不敢走西边的光亮处。等到完全走出,危险地区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他是怎么盲目信任于自己的对手的。而之后要想的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告诉太子好呢,还是不告诉太子好?最后,一种奇怪的情绪,让他认为,必定得隐瞒这一段的真相才是对的。
几乎是天明时分,他才赶回东宫。
拖着那条伤腿,走到书房的时候正听到里面的管事说,“殿下,我们的人已经确定失手了。”
接下来是太子一声长长的叹息,“死了么?”
“现在还不见踪迹。老奴是不是派人远远的在他靠近东宫的时候将他杀掉,这样即使后面有人跟踪,也绝对不会暴露出今夜之事子东宫有关的蛛丝马迹。”
太子的声音说道,“这宫中,还有人杀得掉他吗?”半透天光的晨曦之中忽然起了一阵大风,一盆被高高吊起的兰花,被风从高处吹坠在地上,啪的一声响,碎裂开来。屋中正在说话的二人受惊,喊道,“是谁?”
本来已经立在窗上的人影,转眼间消失不见。
刚刚跃上府门前台阶的鸣棋,身边忽然多出一个人的喘息声来,鸣棋移回头看向他,似乎对他的忽然出现并没有一分惊异,只是笑着说道,“刚刚不还是说,你和你那位主子之间是山盟海誓的约定吗?”
晨曦之中这人的笑容已经渐渐能够看清楚略带苦涩的痕迹,“是主子先解除的,我在窗外听到了他的心里话。我相信他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那我呢?要你做什么?”鸣棋问道。
他回,“赴汤蹈火。”
鸣棋没有再说什么?继续拾级而上,那侍卫在他身后稳稳的跟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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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轿子返回自己宫中,扶着丫头婆子们的手下得轿来,就觉得浑身乏累,想要休息,但是脑海之中却忽然闪现出大公主让人抬进轿中的那只箱子。
想要打开那只箱子的好奇心,就像是春风吹过江南岸的油然万里鲜绿不可阻挡。自己向前走着,使了宫女们去抬箱子。
却猛然听到那些宫女们惊呼,“箱子变轻了。”
皇后就向前走的步伐猛的一顿,刚刚在中宁宫之外,她明明是看见六七个宫女才抬得动那箱子的。而现在只用一个宫女就能轻而一举地把它抱在怀里。她的眉头皱了皱,很自然的想到大公主又在上面,打了什么主意。点手左右打开箱子,有宫女说道,“这箱子下面怎么是湿的。”然后又有别的宫女发现,在她们回来的路上,也滴落了一串水痕。
看到此处,皇后的心中似乎也明白了几分,暗猜着这箱子中原来装的肯定是满满的一箱子水,然后,在她回来的路上,又渐渐漏干。正要发怒,却忽听一个小宫女喊道,“那公主殿下要送给伴娘的礼物,是不是这枚古莲子呢?”
皇后一瞧向那边,宫女赶紧奉上来那枚莲子,皇后紧紧的咬了咬牙,心想着,大公主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还狡猾的在箱子里面放了这枚莲子,让她根本没有办法抬着箱子回去找皇上说理,只要有这枚莲子在,大公主就一定会说,她送的礼物本来也是这枚莲子,只是,而她这个做皇嫂的,似乎是有了不该有的期待。
她,抬起头,看进幽幽夜色,这只被莫名其妙送过来的箱子,和里面的莲子与水,到底是大公主用来隐藏什么的呢?这刚开了个头,便想到了今夜的刺客,也是大公主遇到的,一切都是这样的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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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旖贞约了虽然不愿意,也无法拒绝的无忧陪她到院子里去嗑瓜子,又同她笑谈起哥哥没花一分的金银,捡了一条死士的事儿,讲完其中的细节之后,啧啧感叹道,“听说哥哥小的时候生出来,有人给他补了一卦,说他是一生正财偏财,源源不断。半分也没提过,他会是个武将,还是个百战百胜的骄傲!将军。我们从前都念着,这道士是个骗钱的,却原来在这里灵验了。人家都说,千金易得,一将难求。而哥哥,却只因为指了一个方向就得了一名死士,可见,是有偏财运呢!”
无忧低头不语。旖贞郡主倒也不嫌她是个哑巴听客。又叽里咕噜地说了半晌,才提问到,“你这个不言不语,是因为,本来说的,是要去救我,却连带着我真的要去负荆请罪而惭愧,不敢出声,还是因为,我是你讨厌的鸣棋世子的妹妹,所以,一并不理。如果是第一条的话,那么你可以停止惭愧,因为兄长已经说通了大将军,让他看出我们不会是真正的凶手;如果是第二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