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看向十几个黑衣人。觉得他们真是沉不住气。然后,她给金何来指个方向,“快走,之前留了后门。”补救措施,如此有用。让人有点唏嘘。但,金何来完全没有立即要逃走的意思。
无忧想,金何来这岿然不动的一身风骨让人刮目,但,要是能配合着快点儿跑掉就更好了。
无忧紧张的不得了,她觉得,金何来很有可能是吓傻了的,飞快的咳嗽一声,想要惊醒他,看看没多大用处,顾不上什么的出声,“精明人还在愣什么?”
饶是黑暗之中,也能看他皱起的眉头,“女差大可不必惊慌,一切不过是世子的邀请罢了。”说完,他的面容,在月光之下,蒙上一层让人看得出的阴霾,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那些阴霾,似乎是发着光透出迷蒙在周围的黑暗,让无忧看的这样清楚。
他向她走了过来,地面与快靴靴底儿摩擦的声音,极其古怪的延伸进黑暗之中,“女差一定有很多话要对世子说的。”
“金公子……”无忧疑惑的问着,暗暗觉出了金何来与那群隐在黑暗之中的蒙面人才是真正一伙儿的可怕事实。
他难道背叛的大公主吗?
无忧虽然不解,他们到底要带她去做什么?却能感觉出他们的不可忤逆。
无忧扔出,还握在自己手里的花瓣,然后拍打两下手心,“没想到,公子……”
说到一半时,看到金何来一个古怪的眨眼意思很是明了就是阻止她说下去,然后,紧跟着是他如闪电般拉起她向前的身影。
这家伙力量好大,一点都没留情面无忧,无忧的手臂被他那么一拧差点痛则出来。
无忧痛苦的嘲笑着自己那个什么狗屁眨眼睛一定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不过倒是可惜了大公主那真诚的收买。
“女差应该想得到的,现在女差可是能进出这座相国寺的唯一通行令。”长长的句子被他说得干净利落,如一阵风擦过无忧的耳边。
无忧拧过目光看向他的眼睛,是一个微不可查的点头示意。
这原来却是苦肉计吗?
反正是与不是,她都成了那块苦肉。
如果是的话,那这家伙可真够精的。
仍然被扭的很痛,无忧使劲的挣扎了一下,“你们这些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我可是王府的女差,一切皆是大公主的命令!”那两个,从金何来手中接过无忧不断对她推推搡搡的两个小侍卫,吓得不敢再动手。任无忧那么在原地耗着,不肯向前走一步。
“可世子的命令是马上就要女差过去。如有违抗格杀勿论。”他强硬的说完这段话之后抽出了佩剑,“女差若是配合以,免得我们彼此难做。”
无忧恨得直咬牙,那个该死的鸣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让他身边周围所有的人都和他一个鼻孔出气儿,他现在讨厌她,所以他身边所有人都像是要置她于死地。
无忧倔脾气一上来,越发不肯挪动脚步。
侍卫的剑已经举起。
无忧能感觉到脸上的汗毛都被那东西前断一片。全身上下,也因为这感觉,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这样一来腿上就更没有力气了。
“快把剑拿开。”金何来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的发出,此时的他听起来就像是这群人真正的领导者。连气度与胸襟都在音量与音调中显现,“女差可是是尊贵无上的客人。”
那侍卫怒眼瞪了瞪金何来。又说不出什么别的道理,只得将宝剑重新收回剑鞘。然后用含满怒意的双眼冲着无忧做了一个努嘴儿向前的动作意思让她快走,要不然马上对她不客气。
看他太认真,无忧也拗不下去了,慢吞吞的开始向前走。那个领头侍卫向身后做了个眼色,后面立刻上来两个小侍卫拉起她的双臂,让她跟上他们的速度。
无忧看了看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金何来,这家伙为了解救他自己,倒是把她扔进了火坑。看他那漫不经心的跟在后面架势,应该是想在队伍中随时溜掉。可是既然都来了,怎么能不把大公主接下来的办法告诉他呢?那是合周新定的一计,无忧看过之后还觉得是个好办法,就只是,现在被看的这么紧,不知道要如何将它告诉给金何来。
他们向前面走了很长的路,不过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看来,鸣棋为了绝对安全,所在的地点,一定极其偏僻。
今天发生的,全都是稀奇古怪的事情,之前是见过鸣棋的,他没有一点留恋的转身就走,现在却偏偏拖她出去相见。连大公主那边也是,原本接下来是可以直接进王府去拜见大公主的,这件事原来连国舅都不会隐瞒的。但现在,竟然要金何来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听。
她又仔细琢磨了一下,莫不是大公主,这一次是想对国舅来真的,要一刀下去立即铲除,所以才不让金何来在这期间,踏进王府一步。谨慎小心,一向是大公主秉持的绝对原则。
无忧的脚都有点疼了。但注定无处诉苦。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该跟这伙人说点什么,而不是像这样束手就擒直至狼窝,况且她也应该早点想出办法,将大公主的意思过给金何来,只因今日之后要再想透过这重围进相国寺就更难了,“走了这么远,我们不休息一下吗?”不管有没有人听她的,她还是大声的建议着。这些人走路完全不出半点声音,所以她这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回绕在山谷之中。
金何来若有所思的看着无忧一眼,没有搭腔。最可恨的,是他身后的那个领头侍卫也沉默着。
“你们真的不想休息吗?还有你们吃晚饭了吗?”还是无解无答。
“你们认为你们来这里真的是被棋世子委以重任吗?来接我的人,根本不需要这么高强的武功,只要会走路就可以了。”
没关系,他们不理他们的,她说她的,反正,要问的问题很多。
“女差就不必白费力气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了。追随世子的时候在沙漠里长途奔驰一天一夜的时候,弟兄们也从未叫过苦。”还真不错,那个领头侍卫终于搭腔了。虽然说的全是她知道的废话。
连无忧也被逼迫着加快脚步的时候,金何来却忽然停下脚步来。“怎么了?”察觉这一情况的领头侍卫十分机警的问。目光中的怀疑渐渐涨溢。